付寒星目标也非常明确：“那我现在该……”

临渊打断：“大量看基础知识的书，先全部过一遍，之后我会帮你提取重点。然后你们每天需要跑步基础训练，对02的要求是，直到关闭主盘运动如常可以和你一起完成五公里。还有疑问吗？”

付寒星垂目片刻，问：“02和我训练的时候我对他该……”

临渊：“你现在是02的负责人，也就是说，你拥有02的使用权，02项目的监管权，还有最重要的，你需要保护他。换一句话说，从那天项目重启开始后，他大部分都要听你的。”

感觉虽然怪怪的，转头看一眼在阳光下的木讷小机器人，付寒星仍点了点头。

02模糊感觉所有的不可控从这一天开始，又变成了机械式的可控。

每天早上他们起床跑步，02摔倒的次数慢慢减少，晚上付寒星偶尔会分出一部分时间搀着02，让他关闭主盘慢慢走路，02不喜欢疼，走的很慢很缓，仍旧有时候会摔倒，付寒星看出他的顾虑，之后便会接住他，02的动作就渐渐放开。随着时间流逝，02逐渐能走稳变回以前的状态，然而依旧很慢很缓，这不是Papa最新要求的效果，所以他日复一日练习。

付寒星除了早上的五公里，隔一天晚上还会跑三公里，其余的大部分时间都消耗在了临渊给他的书籍上，付寒星很有针对性的在学习室看书，02刚开始每天跟着他站在学习室等一天，后面付寒星拎了一把凳子来，02可以坐着等他等一天，期间大部分是翻书声，付寒星问他的问题，他解答，太复杂的用三维投影做一个解析。

看完第一本书付寒星用了十天，非常慢。第二本书也用了十天。这样看过五本书也就过了近两个月，基地外的天气来到了盛夏，基地内有调节系统，一年四季的体温感受都差不多，但是阳光直射达到了02最喜欢的近乎暴烈的程度。

付寒星在这期间也经历了第二次的改造，对内脏细胞的深层改造，和对四肢癌细胞的控制改造。这一次比第一次疼很多，在手臂上肉不多的地方，02在改造期间能看到付寒星的表皮不断进行着他的眼睛能看见的开裂和愈合，回环往复不绝不息。第二次改造后，付寒星虚弱了两天，02能量透支到差点进入沉睡状态，然而他们都快速的恢复到正常。临渊记录了这次改造的所有数据。

最基础的五本书看完，付寒星的速度就开始加快了。

小机器人仍旧任劳任怨的当着安静的书童，一天之中需要他的时候却越来越少。

付寒星很聪明。稍后临渊也承认了这一点。

一叶知秋，当树林里的树木叶子变黄掉落，基地外经过洗劫的生态圈渐渐回归稳定，总体而言动物还是少了些，付寒星问过临渊是不是需要添加一些，临渊回答当然是要，但没给付寒星说什么时候在哪里去找。

付寒星的书籍还差两本看完，这两本只用了三天时间。

知识体系的重铸完成第一步，临渊开始计划他们之后的时光。

02已经能走很好，跑步还有些磕磕绊绊，但是比起春季的第一次，已经滚不出一个小绿球了，偶尔身上的草屑会自己乖乖拍掉。

第三次改造日期被临渊推后，付寒星开始注射调配的稳定剂，不断频繁被记录体征的微改变。

第一堂课安排在初秋，付寒星和02（小机器人象征意义上还是在一边当个什么都懂的书童）坐在学习室中等待，远处竟然传来脚步声，付寒星睁大眼望02一眼，02眨巴眨巴眼，根本不能接收到付寒星眼神中的深意。

走进来个人，穿着基地的便服，手上拿了一本书，正是付寒星看的第一本。助理小机器跟在他身后，拖着一个大大的书架，上面运着付寒星这段时间所学习的书籍整整一套，来人将书放台子上，熟门熟路打开第一本，临渊的声音响起：“那我们开始从第一本开始梳理吧。”

付寒星：……

02点头，声音响：“好的，Papa。”

兀自缓过一阵，付寒星：“您这是，实体的？！”

临渊看一眼自己的手，解释：“内里是机器人，只是外表用生物工程裹了一层我的皮，看起来像个人罢了，你需要我把表皮划开给你看看吗？”

付寒星：“不不，我的意思是，您怎么会……”

临渊将袖子挽起，安然：“上课的话，有实体操控会好些，以后你就知道了。”微笑起来。然则这微笑牵动表皮又太过真实了些，看起来不止有一点惊悚。

付寒星说不出来话，身边的02重重点头，回声嘹亮：“好的，Papa！”

当课程进行到一半，临渊用纸卷成的卷筒狠狠再次敲击在02额头上，付寒星将次数数到6。想来不用以后，付寒星看02略微红起来的额头，他已经知道了临渊实体教学的奥义。临渊的进程非常快，付寒星勉勉强强，还是能跟上，就是有些话他隐约觉得还有些深意，一同写在笔记本（基地提供）上，准备课后反复揣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