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仙器，司徒婷自身的攻击能力确实很低。

一面倒有什么好看的？

他们在司徒婷被沈半月一遍遍打倒的过程中，悟出了道理，明白现在的局势就是沈半月一家独大了，其余人再如何挣扎，也无法改变这个现实。

留给他们的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接受一切，不要抗拒什么。

因为沈半月不是他们能对抗的存在。

在明白现实后，围观群众慢慢离开。

外面已经开始打扫战场，沈半月却依旧在和司徒婷开启不知道第几次的攻击。

玩家对于这场似乎永远没有尽头的战斗，倒是接受良好，这不就是他们刷副本的时候吗？

刷副本boss，一天一次，如果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奖励，刷上十天半个月都正常，十几次算什么？有玩家甚至可以刷一个副本刷上百次。

最后把副本地图刷的，比自己家还要熟悉。

司徒婷明白沈半月在打击她的心气，一开始她觉得沈半月是在痴心妄想，她怎么可能被轻易打倒？

在仙魔战场上征战三百年，她都没有被人打灭心气，一次与他人的战斗，能让她彻底认输？

起初她确实是这样想的，随着时间的流逝，她渐渐感觉到了疲惫。

然后是一次又一次被打败后的绝望。

无法挣脱猫的利爪的老鼠，最后只能选择躺倒装死，甚至恨不得自尽，让自己逃过这种永无至今的折磨。

司徒婷渐渐也有了这样的想法，她希望自己可以直接倒下，再也不起来。

战意被一点点消磨，最后司徒婷身侧长鞭落在了地上，她跪倒在地，双目无神，头发凌乱，像个没了灵魂的疯子。

“你……不如给我个痛快。”

司徒婷没想过自己会输，更没有想过自己会输的如此狼狈。

可恨她之前的大半布置都付之东流了。

她不是输给了沈半月，她是输给了欧阳姝，所有计划的改变都是从欧阳姝死去开始的。

司徒婷想要使用传送阵了，她需要沈半月上前来，只要过来就行。

沈半月哪儿会如她所愿，她跑不了。

两人在战时，系统会锁定此处为战场，只听说过玩家打怪，打不过脱战，没听说过boss打着打着消失的。

沈半月踱步到她面前，伸出剑，用剑尖挑起司徒婷的下巴，锋利的剑并不能划破渡劫期修士的身体，但上面还有灵气缠绕，轻易在上面划出一道浅淡血痕。

“你为何不给欧阳姝一个痛快呢？你估计，还很高兴吧，高兴她最后是死在无尽的折磨中。”

司徒婷冷笑一声，拿出刻有传送阵法的符箓，催动后毫无反应。

“怎会……怎会如此？”

“我难道不会防着你跑吗？司徒婷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很聪明，这全天下的人都是傻子，可以任你摆布。”

司徒婷扔掉已经毫无用处的符箓，嗤笑道：“是又如何？世人愚钝，本就该任我所求，而非忤逆于我。”

“然而今日你就栽在了你眼中的愚人手中。”沈半月剑尖再进一寸，司徒婷脖子上的伤口进一步扩大，流出更多的血来。“你当年用杀神链阵杀了沈安玉，你可知那是什么滋味？”

“你想用杀神链阵锁住我？”司徒婷毫不畏惧，死对于她来说，从来不是一件坏事。

她活了那么多年，早就活够了。

她不怕死，她只是怕面对自己的失败，她不允许自己输给任何人，她一定要成为最后的胜者。

她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得到的一切。

“哈哈哈，你想为她们报仇，就杀了我！反正就算你将我千刀万剐，她们也不会复活，她们还是死在无尽的痛苦中了。可惜啊，可惜司徒英太能躲藏，欧阳姝又护着他，欧阳姝，欧阳姝……你后不后悔呢，后不后悔带我回家，后不后悔一直与我为敌……呵呵哈哈哈！”

沈半月以为她看到司徒婷痛哭流涕的模样，会觉得痛快，但真的看见，她又只觉得悲哀。

悲哀于沈安阳与欧阳姝，那样惊才艳艳的人物，最后却被这样的小人算计。

欧阳姝到底后不后悔将司徒婷领回家，沈安阳到底后不后悔认识了司徒婷？

没人知道结果，很快，这一段纠缠几百年的痛苦就要结束了。

痛苦是多么美妙，司徒婷就喜欢痛苦，因为她过往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很痛苦。

多少快乐都无法让她遗忘那些痛苦，所以她选择让别人痛苦，叫自己快乐。

“司徒婷，你已经无药可救了，我不会杀你，我会让你和他们一样，被困在副本中，每日尝一千遍一万遍死亡的恐惧。”

沈半月知道像这种作恶多端的人，是不害怕死亡的，他们活着不过是为了给更多人带来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