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寻(22)

她过往二十年的人生荒芜得就像西北地区的茫茫大漠,扬沙滚滚,寸草不生。好在有火车相伴,她荒芜的人生这才生出些许生机。只是这时的她还没有意识到除了火车还有那个名叫“商离衡”的男人。

文坛泰斗马尔克斯在《百年孤独》里写过这样一句话:买下一张永久车票,登上一列永无终点的火车。

而那人就是以这样毫无征兆的姿态买了一张永久车票登上了她的人生列车,从此参与了她的人生,丰盈了她原本荒芜的生活。

远处灯塔亮着微弱的光,很像荒野里点燃的一小簇一小簇磷火,稀稀疏疏,但还是可以看见。

好在还是有一些事是值得她期待的。她勾了勾嘴角,无声地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君我还是希望看文的姑娘们能冒泡,评论我都有认真看。所以还是不要潜水啦,出来找我耍啊!

☆、第十盏灯

周六上午慕寸心抽空去了一趟永安寺。

从C大到永安寺要转好几趟公交车,而且时间又很长,至少要两/三个小时。慕寸心经常会在公交车上昏昏欲睡。

慕寸心早上五点就从学校出发了,到永安寺也不过才八点多钟。

那会儿寺里还没有几个游客。她踏着阳光到禅房去找师父,按照惯例师父每天早上的这个时间点都要做早课。

可是那天很奇怪,慕寸心在禅房没看到师父人影。

她随便逮了一个小和尚问他,被告知师父在后院见贵客。

慕寸心只觉奇怪,谁会在这大早上的就来寺里,而且还是贵客。

即是见贵客,慕寸心当然不能打扰到师父。这样想着她就直接跑去找静恩了。

静恩是从小就生活在寺里的小和尚,比慕寸心要小三/四岁。静恩一出生就被人遗弃在铜卜山山脚的一所孤儿院门口。因缘际遇,刚好被天一大师碰到,大师发了善心就将他带回寺里抚养。

从有记忆以来,慕寸心每年寒暑假都要去永安寺住上一段时间。她和静恩两人也算得上是一起长大的朋友。

好久没来寺里,静恩张开了不少,个子也高了很多。十/六/七岁的少年,个子倒是高俊挺拔,只是面容仍显稚嫩。他远远看到慕寸心走来就立即放下手中毛笔迎了上去,咧着嘴叫她:“慕姐姐!”

慕寸心走近了才发现静恩刚才是伏在石桌上抄写经书。字迹歪歪扭扭,模糊不清,写的东西大多难以辨认。一看就知道少年被师父罚了。

慕寸心笑着开口问:“师父又罚你了?”

静恩皱着一张小脸点头,“可不是么!昨晚偷懒没去打扫禅房,一大早就被罚抄经书。”

慕寸心一听乐了,“怎么,师父还是这样喜欢罚人抄经书?”

“是啊,我天天都在抄,没有哪天是不抄的。”静恩忙不迭向慕寸心大倒苦水。

抄经书是一件很枯燥,很乏味,也很煎熬的事情。小的时候慕寸心不听话,师父没少罚她。

师父说抄经书可以让人平心静气,让人真正放下心中的执念。只可惜慕寸心抄了无数本经书也没能参透一点师父的话。

久别重逢静恩忍不住向慕寸心抱怨,“慕姐姐你怎么好久都没有来寺里了?要不是我打电话给阿姨让她叫你来你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呢!”

慕寸心早就猜到这是静恩的主意,依到师父的性子哪里可能会打电话给母亲让她来寺里。

“胆肥了啊你,都敢假传圣旨了,看师父知道了不削你!”慕寸心不客气地赏了静恩几颗毛栗子,狠狠地说道。

静恩摸着脑袋呵呵直笑,眼睛眯成一道缝,“我这不是想你了嘛!”

慕寸心在石凳上坐下,拿起石桌上的一本经书翻了几页,边翻还边向静恩解释:“这段时间事情太多,我抽不开身。”

她说的也是实话,她天天都在为了生计奔波,不是上课就是在兼职,哪里还有什么多余的时间来寺里。

“静恩,师父连这种书都让你抄了?你看得懂么?”慕寸心看着封面上几个鎏金的印刷体奇怪地问道。

《金刚经》慕寸心都看不懂多少,更别说静恩这样的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了。估计这孩子很多字都认不全。她觉得师父真是越老越糊涂了。

静恩看着那本经书无奈地摇头,“这是我随手在藏经阁里拿的,师父也没指望我看得懂这些书。”

慕寸心:“——”

她想说孩子你拿什么经书不好,偏偏要拿这本,这里面的生字都能让你抄得够呛。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

“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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