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慕(151)

他看着云婉,真心实意的夸一句。

云婉笑,“是那丫头嘴刁,”语罢,她看向沈深知,“你刚不是说有工作上的事要跟临渊商量?去你爸书房说吧。”

季临渊意会,又看了一眼沉浸在画里的慕言蹊,才同沈深知一起往书房走。

进了书房,门刚关上,沈深知便把揣在兜里的一个信封递给季临渊,“等我真正走的那一天,再给她。”

季临渊接过手,纯白色的信封,不厚,约莫里面只有一张信纸。

他收起来,手插在口袋里,看着面前的沈深知,忽然笑了一声。

“我没想过,有一天我会为‘情敌’心甘情愿的做这些事。”

沈深知也笑,神色带了些许得意,“这可能是我最后这段日子里唯一能让我高兴的事。”

季临渊提提嘴角,没应声。

“季临渊。”沈深知看着季临渊,面情认真的叫他。

季临渊看他,挑眉。

“如果当初言言看上的不是你,我不一定会放手放的如此干脆,若是换做另外一个人,样样不及我,我倒是宁可她因为我这身病而难过。”

“不过,幸好她这丫头眼光不错,”沈深知勾了勾嘴角,道:“你配得上她。”

季临渊没介意他的用词,回,“荣幸。”

*

正月十五过完,季衍卿和萧闻樱便回了洛杉矶,而沈深知也在准备离开的事。

慕言蹊从季临渊那得了消息,即使过完年因为基金会正式成立的事忙的半死,还是尽量挤时间多回几趟慕宅,多陪陪他。

沈深知似有察觉,但不多问,假装信了她说的,因为要了解了解格桑寒假过完入学之后的事。

毕竟最后能多看她两眼,也是他的私心。

“之前说好的办婚礼,怎么突然又改了主意?”沈深知半靠在床头看着在给他阳台上的花浇水的慕言蹊问,接着又道,“不能因为季家的人都疼你,你就胡闹,哪有人结婚不办婚礼的?再说,你可是我们家的掌上明珠,既然嫁到季家,那也得嫁的风风光光才行。”

慕言蹊刚开始没应他的话,在他又叫她时,才回过身好笑的看他,“哥哥,我不知道你思想这么迂腐诶。”

“迂腐?”沈深知瞪眼,“办个婚礼怎么就迂腐了?”

“办婚礼自然不迂腐,”慕言蹊把喷壶放到窗台上,走到他床边看了看他挂水的吊瓶,才道:“但是你说要我嫁的风风光光就很迂腐了。”

她一脸嫌弃的看他,“结婚是自己过日子的,又不是结给别人看的,只要我们自己过的好就好了啊,爸妈都没说什么,你居然还有这种想法。”

说完,嘴里啧啧两声。

沈深知被她说的又好气又好笑,“结婚办婚礼本来就是很正常的事,被你这么一说倒是我不对了?”

“我哪有说你不对,”她一脸冤枉,看药瓶空了,起身帮他俐落的拔针,把针口用创可贴贴好,再把空瓶输液管收进垃圾桶,“其实刚开始说要办婚礼我也不是太热衷的,前几天和季临渊一起去参加武馆里一师兄的婚礼,看新娘子真是有够折腾的,我觉得还是算了,有那个时间我还有很多事可以做呢。”

“还有,你还记得小时候我们陪着妈回东城时,见过的她那个好朋友的女儿蓝晚清吗?比我没大几岁,她也是刚结婚没多久,也没有办婚礼,领证之后就直接度蜜月去了。”

“人家是人家,你是你,你说不办婚礼,季临渊没意见?”刚说太多话,沈深知握拳抵在唇上轻咳两声。

慕言蹊倒了杯热水递给他,坐到床边,看他眨眨眼,笑,“你也说了季家的人都疼我嘛。”

沈深知拿着杯子,看她半晌,无奈的笑着摇摇头,冲她招招手,“近点。”

慕言蹊微微倾身,朝他靠了靠,“干吗?”

沈深知忽然抬手曲起食指在她额头敲一下,“让你再皮。”

……

“很痛诶,”慕言蹊捂着额头小声抱怨,接着哼一声,“我倒是觉得你真该多关心关心你自己,过完年还不到两个月,你这都是第二次输液了,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最近这么容易就咳嗽。”

沈深知不语,喝了两口水,嗓子舒服些了,才对她笑笑开口,“刚刚没听江医生说?普通咳嗽,只是比较容易复发。”

“所以说,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总是生病,”她声音压低,“你看妈最近因为你生病,脸色都不太好了。”

“我知道,”沈深知握着杯子,看她,突然认真的叫她的名字,“言言。”

“嗯?”

“季临渊给你说过了吗?”他指尖在杯壁上蹭一下,“我下周走,去美国。”

“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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