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慕(40)

慕言蹊闻言虽真觉惊讶,但好像也不是很难理解,到底是一个生命,舍不得剥夺了。

屋外雨势渐小。

季临渊瞧了瞧窗外,抬手覆在她仍旧贴在玻璃窗上的小手上,握住。

等她视线看过来时,柔声笑,“走吧,先去吃饭。”

话音落,牵着她就准备往外走,却没想被她拽停脚步。

季临渊回头看她,挑眉,意在问她怎么了。

“季爷爷应该还不知道我们两个人…在谈恋爱的事。”慕言蹊抬头看着他,迟疑道。

可话刚说出口,就忍不住隐隐在心里叹口气,心想自己说的这算什么蠢话。

他们开始谈恋爱的事,就连他们两个当事人也都才是刚知道的,何况其他人。

但再退一步讲,这种事,虽然她自己决定的爽快,可毕竟是个女孩子,脸皮薄,上次来时还不认识师兄是谁,今天再来,就突然和师兄变成了男女朋友。

想来,是有点尴尬的。

季临渊听见她的话,顿了一下,接着牵着她的手用了用力,把她往身前拉近一些,微微倾身,低头看她双眼,“你的意思是想瞒着爷爷?”

他声音平淡,就事论事,也没带什么情绪。

因为也考虑到了她刚刚想的那些问题。

慕言蹊回看着他,微微鼓起两腮,抬起空着的那只手,食指指腹在他脸侧轻轻戳了戳,眨眨眼,“如果是的话,你这是在生气吗?”

季临渊看她十足十的撒娇神情,没忍住笑,挑眉反问,“你看我的样子像是在生气?”

慕言蹊眼睛转了转,故意道,“你知道,有些人越是生气反而越笑的欢。”

季临渊闻言点点头,承认,“是会有,”又道:“但不会是我。”

“你的意思是,你不是那种越生气反而越会笑的人?”慕言蹊有些怀疑的看着他又问了一次。

看起来温温和和,对谁脾气都很好的人,发起脾气或生起气来才最恐怖,怎么说呢,她觉得季临渊看起来就恰好是那种人。

季临渊听出来她音里的怀疑,没承认也没否认,站直身子,抬手握住她仍贴在自己颊边的指,到唇前轻吻了下,看着她眼底眉梢都有笑,“我的意思是,我永远不会因为你而生气。”

听见这话,要说不感动,那是不可能的,可慕言蹊也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情人间的盟誓不可轻信,夫妻间的是非不可妄断。

这点道理她还是懂得的。

慕言蹊扬了嘴角,解释,“我并没有要瞒着季爷爷的想法,只是想着会有点尴尬,上次来的时候我们还是‘陌生人’,隔了不到一个月再来,就成了男女朋友。”

说来也怕他老人家觉得她太随意了些。

“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我可以去爷爷那嘚瑟一下了。”季临渊像是知道她的担心,笑着跟她半开着玩笑道。

慕言蹊闻言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面带不解的看他。

嘚瑟?

“你没来家里之前,我跟爷爷那打听了你两句,结果爷爷他老人家就看出来我想追你了。”看着她仍旧带着疑惑,季临渊继续解释,“老爷子不仅把你夸的天花乱坠,还告诫我追你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甚至还说…”

我在你身边那个沈深知那沾不得几分便宜这样的话。

最后这句话,季临渊到底是没说出来,虽然很想从她口里确认一些事,但现在说这些,为时尚早,两人的关系才刚开始,没稳定下来,他不能冒险。

等着他后话的慕言蹊半天没见他开口说下去,动了动被他握在手里的手,有些好奇的继续问他,“怎么不说了?季爷爷甚至还说了什么?”

“没什么,”季临渊笑着回她,拉着她往门外走,“不管说了什么,这会儿你都是我女朋友了,不是吗?”

路过门口时,顺手拿了挂在门口的黑色长柄伞,“饿了,先吃饭去。”

慕言蹊:“……”

话说一半不说的人真的有点儿讨厌诶。

两人从屋里出来时,刚刚的大雨这会儿已经变成了蒙蒙细雨,雨虽不大,但有风,季临渊右手撑着伞,左手把慕言蹊小心的揽在身前,生怕让她淋了雨。

两人一边小声低语聊着,一边往季卓丰住的那个四合院走。

刚踏上四合院外宅的大门台阶,就看见季卓丰常坐的的那辆黑轿车从小道远处驶了过来。

季临渊揽着慕言蹊停下脚,看着车子在宅门前的台阶下停稳,司机下了车,撑着伞到车后座接了季卓丰下车。

季卓丰右手握着拐杖,左手从司机手里接过伞,对着司机点点头,示意他去把车子停好。

老爷子向前走了两步,然后抬头,透过伞沿看向立在台阶上的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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