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涌(19)
“盛哥太可怜了。”
越说越离谱,宋莳觉得幸子骞不仅贪财,还胳膊肘往外拐。
这孩子,养不熟。
宋莳没搀过醉鬼,刚走两步就累到气喘,“要说可怜,我才可怜,大半夜不在家睡美容觉,来酒吧捡尸。别怪我没提醒你,他住的那个小区,大到变态。”
把人塞进后排,姐弟俩各自坐好,驱车出发。
一路幸子骞都在点拨宋莳,盛哥喜欢你,对他没意思就该放人自由,屯着当备胎多少有点损。
宋莳坚称幸子骞误解了他们的友谊,“喜欢我他还交那么多女朋友,每个都领给我看?”
“兴许为了刺激你,让你明白他的心。”
“呵,我就明白一点,他是个花心大萝北。”
“你不懂,男人其实可以一边很花心,一边很专情。”
自相矛盾的鬼话令宋莳想起周以泽,他会是那样吗?一边对她专情,一边同别的女人交往?
即便他洁身自好,也有许多女人主动往他身上扑吧?
算了算了,真当自己是周夫人,管起人家的私生活来了。
“周以泽回津浦了。”
“哦,你们见过面啦?”
宋莳很想有个人倾诉,盛亦文不听,她只好和幸子骞聊,毕竟他曾是周以泽的迷弟。
“见过啊,前不久高中同学会他也参加了,这次到岱荛山,他去那里开商务会议,又偶遇一次。”
“十年后重逢,感受如何?”
回味那夜的酣畅淋漓,宋莳胸口一阵小鹿乱撞,方向盘都快把不稳:“他魅力不减当年。”
幸子骞回头,用怜悯的目光打量盛亦文,心说盛哥你没希望了,在我姐这儿,没人能赢得过周以泽。
宋莳头回见识到,醉酒的人原来这么沉。
盛亦文不胖,但到底一米八的个头在那儿,拖他真跟拖头死猪似的。
好容易把人弄到家门口,输入户密码时,他突然哼唧说要吐,把架着他的幸子骞吓得脸都白了。
“姐,救命,我可不想被他吐身上!”
宋莳手忙脚乱地推开门,这会儿醉鬼倒不用人帮忙,凭借本能冲进自家卫生间,抱着马桶吐个天昏地暗。
宋莳站在客厅,琢磨着用什么借口让幸子骞照顾盛亦文,还不用给好处费。
“看我干嘛?”
“你晚上不回去也没关系吧?”
幸子骞秒懂她的意思,“行,你走吧,我留下来照看盛哥。”
宋莳冲他竖起大拇指:“真是姐的好弟弟!”
“滚吧,用到时晓得找我,用不到就把我扔一边。你自个儿好好想想,多久没给我打过电话?”
“我忙啊。”
“破产了还忙,过两天请吃饭。”
宋莳脸一垮,“辛苦费都给了还得请客?”
“一码归一码。”
好歹麻烦是搞定了,宋莳从盛亦文家出来,这夜月亮特别圆,她随手拍张分享到朋友圈。
周以泽的电话在十秒后打来,“这么晚还不睡?”
“你不也是?”
周以泽轻笑,“要见面吗?”
这时候见面,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会发生什么。她身上满是烟酒味,又累的慌,还是算了。
周以泽的嗓音在深夜里听,有种蛊惑人的魔力,差点就让宋莳不忍心拒绝。
“那明晚见,我后天要回趟北京。”
“待多久?”
“半个月左右。”
宋莳没吱声,周以泽当她默认,“明晚选好餐厅联系你,晚安。”
“晚安。”
挂掉电话,宋莳脚步都轻快几分。
好多年没有异性和她在睡前互道晚安,感觉收到这句问候,绝对能睡个香甜的好觉。
翌日临近中午,盛亦文酒意才醒了七七八八,睁眼瞧见旁边躺着个年轻男子,正光膀子背对着他。
盛亦文险些从床上摔下去,酒后乱性也不至于男女不分啊喂!
他慌里慌张地找衣服,动作惊醒幸子骞。
“盛哥醒啦?”
盛亦文掀被的手一松,长舒口气,“是你啊。”
幸子骞揉揉眼睛,“你希望是谁?我姐昨晚把你送回来就走了。”
“哦,我没说什么胡话吧?”
“她在的时候你倒是没说,但后来你可能把我当成我姐,搂着我絮叨半宿。”
幸子骞坐起身,捞过T恤往身上套,“啥叫铁汉柔情,昨晚我是切身体会到了。”
“滚,老子喝醉只会老实睡觉,信你瞎掰。”
“有录像为证。”
幸子骞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点开相册。
镜头里盛亦文仿佛一条八爪鱼,把幸子骞缠得动弹不得,甚至抱着他的脑袋企图非礼。
“后面你还喊我姐的名字,硬拉住我要亲嘴。”
盛亦文在心里怒吼:我四十米的大刀呢?自刎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