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言之隐+番外(75)

他走到人群里的时候,马上有一堆人惶恐地给他让座。杜别虽然随和,但对这种事情,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他拿了果酒递给她,“渴了吧?”

禾蓝接过来抿了口,对他道了谢。

“不用这么见外吧?”他双手撑在后面的草地上,仰头看着她,“小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

“……我们已经长大了。”禾蓝也学着他的样子,撑着身子靠在草地上,望着头顶的星空发呆。

耳边响起了乐声,几对青年男女进入了圈里,抱着开始共舞。音乐像原始的号角,鼓动着人心底深处的欲望。不过一晃眼的功夫,有不少年轻男女抱在一起,滚入草地上。有的直接开始耸动抽撤起来,有的脱着衣服开始玩捉迷藏,有的灌着酒对吻……

空气里散发着一种糜烂的气息。

禾蓝不自觉地拉紧了衣服,却看到杜别单膝支起,别着脑袋笑得有些奇异。

——他在捉弄她——这个认知让她心头恼怒,禾蓝猛地站起,头也不回就走了。杜别快步从后面追上来,在竹林前拉住她的手腕,“你生气了?”

禾蓝回过头,用力挣开了他,“我们已经不小了,你怎么能开这种玩笑?我以为你变成熟了,怎么还是这么……”

“怎么?”杜别信手折了旁边的一株铃兰,洁白的花瓣在他的指尖柔弱地颤动,他用指尖拨弄着,“幼稚?你想说的是这个?”

他一点也不在意,抬头对她微笑,“我不这么做,恐怕你会继续对我客套吧?你要凶我,就继续吧,我都听着,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你教训了。”

“你——”禾蓝简直无力,白潜离开以后,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吃瘪了。

忽然,脸上被一种柔软湿热的感觉占据了。禾蓝回过神来,杜别已经放开了她。她的脑中有些空白,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杜别任她看着,声音被风吹得低沉,有种蛊惑人心的感觉,“禾蓝,做我的女人吧。”

这个晚上,禾蓝就像做梦一样。

回到寝居地,已经到了半夜,空气里的风更冷了。她的脚步虚浮,攀着楼梯才慢慢爬上竹楼。

把门关上后,禾蓝靠在门板上不断喘气。杜别的话在耳边萦绕,让她有种恍惚的感觉。呼出几口气,禾蓝也没有从这种变故中恢复过来。

她扶住额头,想着睡一觉再说。

走到塌边的时候,脚踝处忽然一痛。禾蓝猝然低头,黑暗里一道黑影迅速地缩回了脑袋,对她吐出猩红的信子。

毒液游走地很快,麻痹了她的脚,禾蓝倒在地上,死死盯着那条蛇。它向她游行过来,到了眼前的时候,禾蓝猛地扣住了它的七寸,进眼一看,是条青色的小蛇,身体上的花纹很奇怪,不知道是什么品种。

蛇在她手里渐渐没了气息。

禾蓝苍白着脸放开,昏迷前,听到杜别破门而入的声音,身子一轻,渐渐失去了意识……

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她的头虽然还昏,但是,已经没有那种无力的感觉。撑起身子吐出一口气,看到杜别靠在床边睡着了,她微微怔住。

阳光把他的侧脸照得纤毫可见,皮肤没有什么杂色,连睫毛都被染上一层金芒,随着呼吸微微扑动。

禾蓝揉了揉眼睛,不再去看。

“你醒了?”杜别从床上起来,眼圈有些发黑。

禾蓝不知道说什么,“……我没事,你去休息吧。难道你没有事情吗?”

“那好,将军找我还有事情,你注意休息,有事就告诉玲,我让她在门口候着。”

禾蓝点点头。

他嘴里的将军,应该是和特来区相邻、却比特来区区域更加辽阔的青藤区首领彭云清将军。彭将军一直是主张禁毒,发展经济的,所以和杜洋互相看不对眼。杜别却和他来往频繁……禾蓝似乎嗅到了什么异样的气息。

他又为什么要当面向她提起?

禾蓝尚在思索,杜别颀长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口的逆光里。

午后的阳光温暖照人,本来是非常舒适的,秦若被叫到竹楼里的时候,心里却有些发冷。不过,她也是刀口里过惯的,神色还能维持自然。

“叫我来有什么事?”她敷衍地开口。

杜别背着手,在窗口默默站着。秦若被他晾了好一会儿,心里那根弦越来越紧绷,快承受不住的时候,他才转过头,给她推过一个垫子,“坐。”

他的语气和平时没什么两样,还是微笑待人的,秦诺一时分辨不出,他是真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

杜别在她对面坐下来,给她沏了茶,“真是怪事,平时我叫你来,你都开心地不得了,怎么今天像死了爹娘一样?”杜别微微起身凑近她,看着她的眉眼,一手搁在桌案上敲了下,“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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