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他的话+番外(17)

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醒来时,发现身上盖着毛毯,身下是柔软的床铺。她坐起来,发现这是他的房间,他人靠在旁边的躺椅上睡过去了。

白谦慎睡觉的样子很安静,睫毛修长,微微扑在脸上,打出一道浅淡的扇形阴影。

芷荞望了眼窗外,电闪雷鸣的,居然刮起了台风。

窗户被摇得啪啪作响。

她拿了毯子,蹑手蹑脚地过去,给他披上了。

他很警觉,睡梦里就一下攥住了她的手,力道很大,痛得她龇牙咧嘴,额头都冒出了冷汗。

他睁开眼睛,看到是她才放开,歉意道:“不好意思,习惯了。以后你见我睡了,不要轻易靠近我。”

芷荞揉着腕子,抱怨:“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搞特务的呢,警觉性这么高。”

他失笑,柔声问:“疼不疼?我给你拿药酒揉一下。”

她委屈地点点头。

白谦慎起身离开,一会儿就回来了,手里拿着瓶红色的药酒。

他倒了些在掌心,接过她的腕子,轻轻抹上。

她手腕细,皮肤白,跟他结实的小臂形成鲜明的对比,好像微微一用力,就能给她折断似的。

“荞荞,你以后要加强锻炼了。”

“我很瘦弱吗?”

“可以说,不是一般的手无缚鸡之力。”他低眉敛目,声音里有隐晦的笑意。

芷荞:“……”

还以为他刚刚弄伤了她,这会儿会迁就她两句呢。

她气愤地抽回手腕,力道大了点,又扯到了伤口,疼得眼泪都掉下来了。

“很痛吗?”他神色紧张。

“不痛。”她哼一声,嘴巴很硬。

他倒是笑了:“再嘟嘴,嘴巴可以挂仨油瓶了。”

她撅着嘴的动作一滞,想再嘟,又怕被他看扁,心里更加委屈。

这什么人啊?

看她吃瘪,他似乎挺开心,好整以暇在床边坐了,拍拍身边:“过来坐。你总不能一晚上呆那儿吧?”

“我要回去。”

回头一看,窗外台风还是很大,楼底下的槐树都被吹完了腰。

他笑:“你要回去?”

芷荞:“……”好吧,回不去了,老天爷跟她过不去。

后来实在困得狠了,就在床上躺下来。

这会儿已经深秋了,这样的大雨加大风,老房子,难免有些冷。可暖气要到11月末才供,她冷得缩了缩脖子。

身上微微一沉,她睁开眼睛看一下,原来是他给她盖上了被子。

头顶是他英俊的面孔,近在咫尺。可能是挨得挨近了,她似乎能闻到他身上那种清爽好闻的味道。

她感觉不能呼吸,不知是被子太重了,还是他离得太近的原因。

他反手把床头的台灯关了。

屋内瞬间昏暗下来,只能听见窗外风吹打窗户的声音,还有窗帘缝隙里漏进的月光,在地板上留下浅淡的清辉。

床头的他,只能看见模糊的影子,那么高大,只是微微俯下/身,她就感觉不能呼吸,被禁锢住了。

“你还不睡吗?”芷荞开口打破沉寂,压住心底那种异样的感觉。

“你先睡吧。”

他手掌张开,撑在她的耳畔,枕头分明往下陷了陷。

芷荞闭上眼睛,数了好多次绵羊,但是怎么都睡不着。床褥往下一沉,她睁开眼睛,看到他背对着她在旁边躺了下来。

“……你……你睡这儿?”

“没别的房间了。”

“旁边不是有吗?”

“堆杂物的。”

“哦。”不对啊!就算那样,他也不能跟她睡在一张床上啊!

逻辑有点不通!

可是,这会儿他安静躺在那儿,好像已经睡着了,她实在是不好意思硬生生叫他起来。想着他陪了自己一下午,肯定累坏了,她只好把话咽了下去。

夜里很冷,两人虽然躺一张床上,中间隔了好远,芷荞扯了一下被子,下意识往外边靠了靠。

背脊就抵上了一具温暖的身体。

他转过来,声音贴在她耳边,像是梦呓似的:“冷?”

“嗯。”芷荞讷讷的。

他握了她的手,放掌心里搓了搓。

似乎暖和了点。

她却心如擂鼓,感觉被他握着的地方像火烧似的。

她抽了手,下意识往后退了退。

“怎么了?”他在黑暗里问她。

芷荞看不清他的脸,只感觉他语气挺平静的,又好像有点不高兴。她倒像是自己做错了事情一样,期期艾艾:“……没什么,就是感觉,这样不大好。”

他笑了:“怎么就不大好了?”

“就是……”这么羞耻的话,她不好说得太直白了。

他像是看穿了她,黑暗里,似有灼灼的目光落在她脸上,看得她心里一紧,不觉咽了咽口水。

白谦慎说:“我不觉得有什么,除非,你心里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李暮夕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