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他的话+番外(23)

白谦慎站在白杨树底下,穿的戎装,双手垂在身侧,很是英挺。他听到声音就回了头,帽檐下扬起一张白生生的面孔,日光里格外晃眼。

芷荞脚步顿了一下,才走过去:“大哥你怎么上这儿来了?”

“爸回来,晚上叫你回家一起吃饭。”

“那你发个短信给我就好了,何必走这一遭?”

“我去景山,正好顺路。”

“哦。”芷荞笑笑,顺了一下头发。

下午也没有什么事,芷荞想了想说:“那我回去收拾一下吧,反正明天也休息。”

他点了点头。

两人在林荫道间走了会儿,横穿大半个院区,到了她住的宿舍楼底下。老建筑,六层高,橘色的墙皮在经久日晒下微微泛黄,透着腐朽的气息。

外面还爬满了爬山虎。

白谦慎只抬头看一眼便问她:“你住三楼,是吧?”

“啊?”

他撤回目光,和她惊诧的眼神对上,笑了笑,抬手指了指:“我看到你阳台上挂着的衣服了。”

芷荞抬头一看,脸色就沉下去了。

挂在阳台上随风招展的不是别的,正是她今早洗好了晾在室内过道里的运动内衣,虽然不是文胸这种贴身衣物,也是非常私密的了。

她没动过,那肯定是别人私自给她晾出去的。

“大哥,你等我一下,我上去收拾一下就下来。”这种小事,她也没跟白谦慎说,转身就钻进了楼里,走得飞快。

寝室的门半开着,隐约还有欢声笑语传来。

芷荞憋着一肚子火,猛地推了进去。就听见“砰”一声,门板磕在墙壁上发出“咚”的声响。

周黎和李佳悦都愣住了,齐刷刷看向门口,一人嘴里还叼着咬了半口的饼干。

她脸色不好看,像罩着层雾霾似的,被这气势骇住,两人脸上的笑容也有些僵住了,不觉落了下去。

周黎小声抱怨:“干嘛啊你?开个门这么大声响?”

芷荞没理她,先去阳台把衣服收了回来、叠好,放进了衣柜里,回头就盯着她,眸光冰冷:“谁把我衣服挂外面去的?”

李佳悦心里有鬼,往后缩了缩:“过道里晾不下了,就给你挂外面了。一件衣服而已,你至于生这么大气?”

“一件衣服?这是我的内衣!你怎么不把你自己内衣挂阳台上去?”芷荞冷笑,面无表情,“真是自私自利,厚颜无耻。你家里人没教过你先来后到别随便碰别人的东西吗?这么简单的道理你妈妈没教过你吗?”

李佳悦一张脸涨得通红,忽然跑回座位上,趴在那儿哭了起来。

“荞荞,你怎么这样?大家都是室友。”周黎连忙过去安慰她,轻轻拍打她的后背。

芷荞不为所动,反而笑了,还特地拔高了嗓门,凉凉道:“你说的对啊,我是她舍友又不是她妈,干嘛要惯着她。”

李佳悦闻言,哭得更大声了。

周黎脸色也很难看。

芷荞才不管她们,带着好心情提着行李下了楼。

到了楼底下,她俏生生站到了白谦慎面前:“大哥,我好了,我们走吧。”

“做了什么好事啊?春光满面的。”白谦慎弯腰,接过了她手里的行李。

芷荞搓着手,不知道为何有点儿心虚,但是转念一想,大抵只是调侃,他怎么可能知道她做了什么。

短短几秒钟,她眼神转了很多次,最后笑:“没啊。”

……

白霈岑难得回来一次,调迁后,大多时候都在驻地。他每次回来,霍南齐都陪着,白霈岑就照例留他吃顿饭。

饭桌上,饭菜特别丰盛。

以为这个一家之主向来严肃,也没人说闲话,都各自低头吃着。他问了两句芷荞的事情,又和白谦慎说了几句也没多话了。

一顿饭,吃得蛮压抑的。

芷荞的扒饭速度也比平时快了点,吃完出去,才松一口气。有人在她肩上打了一下,不轻不重,吓了她一跳。

回头一看,她拍着胸口:“大哥你要吓死人啊。”

“怎么,你以为我我爸?”

一语中的,芷荞脸色尴尬。不过,在这个家里,也就白谦慎不惧白霈岑的压力了吧。

她小脸有点绷:“我还是回出租屋去吧。”

“住一晚再走吧。”他说。

她有点儿不愿意的模样,他也就罢了,回头去拿钥匙:“等会儿,我送你回去。”

“好。”

正值晚高峰,路上有点堵,一辆挨着一辆,长长的一直延伸到很远很远的前方,都看不到红绿灯的路口。

芷荞有点绝望,在副驾坐上坐立难安,晃来晃去。

白谦慎笑:“我这椅子上是有钉子吗?”

他这人乍看时非常安静,笑起来,声音像山涧的泉水似的,清冽动人,仿佛有安抚人心的奇特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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