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他的话+番外(29)

“一串,谢谢。”白谦慎递了钱,从那小贩手里接过糖葫芦,撕开了塑料包装纸。

她眼巴巴望着他,他就笑了,把那糖葫芦递到她嘴巴:“吃吧。”

她仍是犹豫:“会不会变胖?”

“胖一点可爱。”

“不可爱!”

白谦慎笑了,换了说辞:“你这么瘦,不会胖的。”

“真的?”

她充满希冀的眼神叫人不忍反驳,他点点头,摘下一颗山楂,在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前就塞进了她的嘴里。

芷荞咬得嘎嘣脆,还舔了舔嘴唇。

“好吃吗?”他望着她,自己也摘了一颗,却微微皱起眉。

这么甜的东西,不适合他。

芷荞说:“不好吃。”

白谦慎不解了,重复了一遍:“不好吃?”

她点点头,扬起脑袋对他笑:“其实我不是很喜欢吃这个,只是,小时候我妈总是买给我。那时候,杨水巷那边除了馄饨就是这个,没有别的好吃的。”

白谦慎望着她安静的笑脸,分明感觉到,那份微笑中所带的追忆和惆怅,心底忽然寂静无声。

半晌,他牵起了她的手,说:“你要是喜欢,以后我常带你来吃。”

她玩心儿上来,刁难他:“你又不是我妈妈。”

白谦慎却只是笑,没有反驳,抬手就点在她的鼻尖上:“好啊,你竟然嫌弃大哥?”他负手在后,居高临下地望着她,“是谁给你的胆子?”

说话掷地有声,修眉斜目,看着颇有威势,眼中却隐约含着笑。

芷荞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咯咯笑起来。

这个场景,有些似曾相识。

六年前,她去陵山途中遇见他时,他便是这样英姿飒爽,叫人难忘。虽然年少,做事已经很有章法和主见。

那会儿,她身上都湿透了,徐望山的驻地就在陵山山脚,临近的时候,白谦慎挥手让人停了。

因为是贸然造访,也不好兴师动众,直接去了家属院。

“带她去换件衣服。”

他也不是第一次来,身份不俗,年纪轻轻,又身居要职,没人敢怠慢,听差的应一声就把芷荞带去了楼里。

在这地方,一会儿免不了要跟营地里的人打交道,白谦慎也去客房换了常服。

前脚刚到,徐望山后脚就到了,大步上前,姿态很是殷勤:“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来都来了,怎么都不说一声?”

白谦慎抬手,在唇下压了一下,笑:“您可别涮我了。我是晚辈,衔位又在您之下,这样称呼,还以为是愚人节呢。”

徐望山说:“你干的这可是保卫国家安全的头一份顶要差事,不比我们这些闲差。”

他说的也没错,现在和平年代,驻守营地的将领,确实是闲差居多。

聊着聊着,就说起白谦慎此行的目的。

白谦慎沉吟了一下,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容叔出了事,我爸挺难受的,又听说了小姑娘现在无依无靠的,就让我跟霍叔走这一趟,把她给带回去。”

徐望山说:“是挺可怜的,年纪轻轻就没了父母。”

又是一番寒暄,徐望山客客气气地告了辞:“我还有些事情,贤侄,你请自便吧。”

“您去忙吧,不用招待我。”

徐望山退到外面,忍不住会心一笑。

这么年轻,起初心道是个愣头青,他又生得这副模样,还以为是个靠家里荫庇混日子的膏粱子弟。

闲聊几句,却是叫人刮目相看。年纪轻轻,一番话却说得滴水不漏,头脑灵活,跟千年老狐狸似的。

叫人挑不出丝毫错漏。

身边随从说:“不过是乳臭未干的小孩子罢了。您怎么这样在意?”

目光却忍不住回头打量,心里咂舌。也有男人长这样啊?他待的这部门,难不成是靠脸招人的?

“愚蠢。”徐望山冷笑,“你以为这个位置是谁都能坐的?”

“这是个什么部门?”

“特级部门。”

“怎么说?”

“涉及国家安全的案件,下面各部门都要靠边站。他在的这个部门,要是上面派下来任务,到了地方,政府部门乃至地方部队什么的都要无条件配合。对外,都是保密的,我听说他在别的部门还有职位,算是掩人耳目。”

“这么牛逼?”卧槽!

徐望山说:“别小看他,年纪轻轻就升了校官,还身居要职,绝对不是泛泛之辈。我听说他是首都中央军校毕业的,各方面成绩都是甲等。”

随从微微一惊。

……

芷荞换好衣服,从楼上下来,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楼下的青年。

他侧对着她,负手而立,正仰头看着面前的一副国画。

身量修长,军制笔挺,宽肩、窄腰,武装带一下全是腿,修长笔直。帽檐下,是一张端丽清俊的面孔,白璧无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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