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课后,约吗?(50)

“什么君子协定?”

“我不找你茬, 你也不要老是看我不顺眼, 怎么样?我看你对别人都挺温柔的, 就对我凶巴巴的,我心里也不好过啊。”

杭瑄被他说得很不好意思:“我哪里只对你凶巴巴了?”

周伯年说:“你可别抵赖, 我都看在眼里呢,你对李慧、陆琛他们都是和颜悦色的,像个知心姐姐似的, 就对我不是打就是骂。”

“那是你欠打欠骂。”杭瑄啐他。

周伯年皱起鼻子:“看看看,你又来了吧?”

杭瑄撇撇嘴,自知理亏,不说话了。

周伯年又晃了晃小拇指:“来不来,敢不敢?”

杭瑄知道他在激自己,有点恼,但还是伸出小拇指,和他勾了勾:“一言为定,你以后不能老是捉弄我。”

周伯年对她挑眉一笑:“你的意思是,能偶尔捉弄你咯?”

杭瑄眉毛一竖,作势要生气,他忙打圆场:“我错了我错了,我是乌龟王八蛋,我跟你道歉,行了吧?”

她撇撇嘴:“勉为其难吧。”

周伯年:“还勉为其难呢?”

“你又有什么意见?”

“没意见,我这个无足轻重的小瘪三,在您杭大小姐面前哪敢有意见?半点儿意见都没有。”他竖起了四根并拢的手指,指天发誓。

杭瑄操起桌上的抹布扔到他脸上,笑骂:“贫!”

“说好的不打脸不闹了呢?”周伯年准确地接住抹布,嫌恶地扔开,转去洗手间洗了个手。

等他出来,杭瑄已经吃完并收拾好了。

周伯年去买了单,和她一起走出去。天色已经暗了,刚过下班晚高峰,路边散步的人却逐渐增多。

周伯年轻轻推了推她的胳膊,把她推到了路里面。

杭瑄一怔,抬头一看,他已经很自然地站到了她外边,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泛起了一丝暖意。

不过,她嘴里什么都没说,反而问起补习的事情。

周伯年说:“在海淀那边的一栋写字楼里,熟人介绍的,你放心,肯定靠谱,我坑你也不会坑我自己。”

杭瑄说:“时间呢?”

“周一到周四,一天七节课,上午四节下午三节,怎么样,吃得消吗?”他和她开玩笑。

“小看我?”

“岂敢岂敢。”周伯年拱手作揖,“女侠龙精虎猛,学习到大半夜都不是问题。”

杭瑄咬牙,呵呵冷笑:“就你这张嘴啊,我不骂你就是修养好了。”

周伯年把脸凑过去:“想打就打吧,最后一次。约好了,以后可不能打了。”

“走开。”杭瑄都气笑了。

这什么人啊?

……

补习的第一天,她起得特别早,七点不到就出门了。和周伯年约好在东大门见面,她过去的时候,他已经搭着单车站在那棵白杨树底下了。

烟灰色的高领毛衣,外面是藏蓝色的外套,脚底下一双白色的板鞋,穿得挺随意,但就是好看,玉树临风,潇洒不羁。

她小跑着过去:“你等很久了?”

他抬起腕表煞有介事地看了看,点点头:“等了起码有两个世纪了。”

杭瑄捶了一下他的肩:“嘴欠吧你。”

周伯年轻轻揉着被她拍过的胸膛,坏笑:“怎么你这么喜欢打我啊。其实,你是想摸我吧?直接说不就得了,不用每次都这样嘛。”

这种人——杭瑄咬牙,怎么没打死他?

周伯年翻上脚踏车,拍了拍后座:“上来。”

杭瑄也不扭捏,横坐到后面,抓住座凳边:“好了。”

“真好了?”他回过头看着她笑。

“好了!”杭瑄瞪他,“你又想怎么样?”

周伯年轻笑:“坐稳咯——”话音未落,脚底猛地一踩,自行车一个前冲蹬了出去,吓得她反射性地抱住了他的腰。

周伯年笑道:“不是说不想抱我嘛?”

杭瑄放回手,伸手就在他腰间掐了一把。

周伯年大呼一声,车子猛地划了一个弯,险之又险地开直了。他叹着气说:“宝贝儿,一车两命呢,你能不能悠着点啊?”

“那要看你嘴巴什么时候干净些了。”

“我嘴巴怎么不干净了?不是早让你检查过了?”他就是忍不住逗她,“小宝贝,晚上到我家来检查检查好不好?”

“你再这样,我就把你踹下去了。”尽管天冷、风大,她的脸还是一阵热一阵烫。

周伯年轻笑:“踹吧,我保证不反抗,你想怎么踹就怎么踹。”

……

写字楼在一所高校的后面,毗邻一个废弃的修车厂,地段很偏,还是那种老式的写字楼,从外观看挺破旧的,只有五层,连着左边一排的店面铺。

灯箱老旧,路缘石破损,沟沟里都是污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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