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辣锅。”

老板把平板车一侧的菜和面摆上来，问：“要面么？菜也可以选，娃娃菜和白菜都是今天刚进的，特新鲜。”

“青菜各要一份，面就火锅面。”陆宇森又偏过头看向令漪：“肉类的话，到时候我们自己来选，你挑自己爱吃的，可以吧？”

“行。”

两人坐在摊位支起的木桌旁，碗筷摆放好了，周遭的景物都融于生活的气息中。

“你知道么令漪，你现在吃麻辣烫，特别像有了点人间烟火气的小仙女。”陆宇森绕过她把串串端上来。

令漪被逗笑：“陆宇森，你的意思就是说，我之前都是不食人间烟火的那种啊？况且，你都说我有人间烟火气了，还喊小仙女，这不是逻辑问题么？”

“没有。”陆宇森展开自己的诡辩论：“小仙女还是小仙女，就是周遭有烟火气息的事物被你沾染的没那么俗了。”

哎哟呵，这小嘴抹了蜜一样的。

令漪冲他翻了个白眼，还用口型道：“油嘴滑舌。”

“怪这麻辣烫太好吃。”陆宇森火速转移这口“锅”。

老板耳聪目明，悠悠走过来道：“年轻人，这话就不对了，麻辣烫是好吃，可也不能怪麻辣烫是不？女朋友说你什么，你就听着。”

令漪：“......”她好想装作不认识陆宇森的样子啊。

“你渴么？”因为麻辣烫的汤偏咸辣，还是要喝点什么缓缓。

令漪说：“有点。”

“走去附近便利店买点儿，你喝酸奶还是......？”陆宇森正欲回过头，却看到令漪已经冲到前面去了。

他拿了两盒酸奶准备结账，就看见令漪小跑过来，手里还拿了一瓶锐澳，晶莹剔透的玻璃瓶被她攥着，蓝色的液体随之晃动。

有意思。

“你会喝酒么？”陆宇森已然开始了第一波的嘲笑。

令漪脸色的红蔓延到脖子，顶着压力道：“果酒而已，度数很低的，我怎么就不会喝了？”

陆宇森无奈地睨了她一眼：“行，那我用酸奶和你碰杯。”

“碰杯就碰杯，谁怕谁。”

于是，首届酸奶对锐澳大赛在便利店前拉开帷幕。

令漪气势不输，撬开瓶盖就猛灌了两口，这哪里是那个跳着芭蕾舞的文静小仙女哦？！

没想到，某人人前人后还有两副面孔呢。

半瓶蓝色液体入口，令漪不甘示弱观察着陆宇森那边的状况。

他挑了两根吸管，分别插在两盒酸奶，却是不顾形象地同时在吸。

“妈妈，他们这是在干嘛？”小女孩睁着溜圆的眼睛发问。

陆宇森回道：“小朋友，吸酸奶没见过么？”

那小朋友吓得立刻哭了起来，直往她妈妈怀里蹭。

“唉，怎么说个吸酸奶也哭啊？”陆宇森无奈扶额。

令漪正想开口说什么，却是被没完全咽下去的果酒给呛到，猛地咳嗽了好几声。

陆宇森见状赶紧放下吸管，过去看令漪呛着有没有好点儿。

果酒酒液零星地沾染了她的唇角，陆宇森大掌一抚，扫去障碍物，令漪支支吾吾道：“麻烦你了。”

“还比么？”陆宇森晃了晃快空掉的酸奶盒。

“不比了。”令漪还是要面子的：“在便利店门口这样，有点像神经病。”

“好，都听你的。”

你要是为你疯为你狂，我可以随时为你这样去做，如若要我安分守己，陪伴左右，也未尝不可。

这就是陆宇森对令漪宠着的态度。

皎皎月色下，小巷里的青石板路如同铺上银灰色。柔和深邃的光在她温凉的眼睛里化开，反倒是果酒不醉人自醉了。

“你相信一见钟情么？令漪。”

他在正经问问题的时候，都会这样延着尾音叫她的名字。

一声一声，扣向她的心房。

“相信。”令漪说：“一见钟情和日久生情我都相信，人类有时候很难控制自己的情感，所以任何形式都不是问题。”

夜色浓郁，不知名的夜间生物出动在周围，可月亮光辉和繁星的浩瀚赶走了所有的疑虑和不信任。

“好久没见你跳芭蕾舞了。”

他的声音轻而稳，如同最近也最遥远的月，让令漪迟滞了几秒。

“在这儿跳么？”

问出来，她的声音都是带着笑意的。

他也笑，忽地想起那个赤足上台，不怕虎豹的她，便问：“要芭蕾舞鞋么？”

兴许是果酒液体的味道还不错，刺激着胃部和大脑，令漪没多说话，踢掉笨重的帆布鞋，温热的脚板与清凉的青石板来了个亲密接触。

陆宇森关切道：“不冰吗？”

令漪在青石板上踩了几下，说：“还好，踩着就习惯了。”

她又勾起另一双白皙的足，做了个芭蕾舞的准备动作，白裙往下滑去，露出一截娇软的小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