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匿喜欢+番外(108)

“是啊。”她并不知晓席灿一对傅之屿的崇拜,只当是人人都爱八卦的一种表现,礼貌地回问道:“你呢?没有经纪人助理跟着一个人来的柏林?”

“我参加完时装周,甩开了她们,就近过来的。”席灿一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毕竟这么大个人,还得被助理当巨婴跟着,他换了种勉强的说辞:“算是来散散心。”

晏栖很会读别人的心里所想,她大学辅修的双学位便是心理学,微表情、微动作很能反应一个人的真实所想,当然,这一类方法用在傅之屿身上几乎等同于失效。

傅之屿从太小的时候就学会了隐匿心里所想,但席灿一少年心性十足,很多事儿明明白白写在脸上,就差口头上的呼之欲出了。

“歌手不需要少饮酒保护嗓子么?"席灿一的身份是爱豆,对唱跳要求如此严格的职业,别说粉丝,就算是经纪公司也会在饮食起居上多加注重。

“我还算歌手么?”席灿一苦笑了下,五味杂陈的眼神里依旧干净不染,足够褪去周遭世界所有的浮华与秾丽。

晏栖头一次听他敞开心扉,眸子瞥见他下颚处阳光倾覆的阴影,稍微愣了下神,“怎么突然这么说?”

“我只是公司的商业运作品,他们包装出了一个席灿一,排在我身后的,还有千千万万个席灿一。”

她对少年的通透无语凝噎,说实话,有业内的时尚主编讲过,流量爱豆的现状基本每三年一变,要想真正在娱乐圈立足长盛不衰,那确实不简单。

更多的公司会选择在艺人风头最盛时赚尽红利,这于他们而言,只是资本与资本的交换。

“我进入娱乐圈的原因很简单,只是因为我没钱,我的养父养母在我初中之后就不给上学和生活费用了。”

额前的碎发遮住了他覆上阴影的眸子,“所以当时有通告是演被别人拖行的死人,二十块一天我都演。后来选秀出道,公司压缩行程,那段时间身体基本超负荷运转,发着高烧还得在台上唱歌跳舞,我不敢划水,怕对不起舞台对不起支持我出道的人,还有我妹妹,是我掏的钱请她来看我们团的演唱会,她在台下挥舞着荧光棒,那是她第一次从县城出来,也是她看的最后一场演唱会。”

席灿一苦笑了下,喝起啤酒来愈发的猛,脖颈青筋涌现,眸子里猩红更重。

晏栖从小到大最不会安慰别人,但面对席灿一的倾诉,凭空生出了一种怜惜自己弟弟的错觉。

她握着杯壁,虽然残忍但还是问出了心中疑惑:“你亲生父母呢?你找过他们,或者说知道他们的下落吗?”

手机在大衣口袋里震动。

见席灿一脸色刷白,晏栖做了个手势,示意自己先到一旁去打电话。

等晏栖走远,少年才喃喃自语道:“早死了,有人告诉我他们早死了……”

方闻热情洋溢在电话那头打了个招呼,还小心翼翼问道:“夫人,没打扰到您吧?”

晏栖:“……”她很想说打扰到了,但还是提着口气,“当然没有,方助理打电话过来是……?”

“哦,是这样的。走红毯的高定礼服我已经送到酒店套房了,由专门的服务人员给保存在衣柜里,夫人回去的时候可以先试试合不合身。”

“好啊。”她抱着双臂转身,再回头,原本坐着个人影的小方桌早已空空如也。

“奇怪……”席灿一怎么就突然走了?

方闻听她嘟囔了一声,以为是自己差事当的不好,战战兢兢地试探着:“夫人怎么了?是因为礼服的事情么?”

“没事儿,你听错了。”晏栖目光在啤酒屋内巡视了一圈,确定是席灿一临时走了才在街上漫无目的地瞎逛了会儿,等傍晚寒气袭来时才沿路返回到酒店。

傅之屿还没回来,酒店的布置和离开时一模一样,应该是傅之屿特意叮嘱过不用打扫客房,因为晏栖不喜欢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挪动,就比如早晨起床上零散的充电线和耳机,她更喜欢维持离开的原样。

想起来方闻的交待,晏栖才不紧不慢拉开衣柜门,对着穿衣镜一件一件剥落身上的衣物,再换上做工精致的高定礼服。

礼服采用的是宝蓝色的面料,摸起来绸带般顺滑,裙尾镶满了闪闪发光的珍珠,但由于设计的巧妙,拖曳起来并没有让人感受到多少重量。

傅之屿亲自商定下红毯、晚宴等方方面面的细节,推开门时,晏栖正站定在穿衣镜前,听到动静后回过头莞尔一笑:“这身好看吗?”

“好看。”他眼前一亮,一时间也有夸人词语匮乏的时刻。

他深色西服上镶着一小块威尔士金的胸针,是柏林电影节予以入围影片的奖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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