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彻慌了,这便要叫医生,被她拦下。
她摆摆手,“没事。”
直到吐个干净,胃里再没有什么东西,邵淇这才感觉稍好一些。
乔彻把她扶到路边,他喝了酒不能开车,急急忙忙拿出电话叫人来接。
邵淇只觉得自己好累好累,心里像挂了一只秤砣,直直地往下坠。
放下电话,他拿出纸巾帮她一点点擦拭唇角。
女人脸色煞白,眼底布满血丝,甚是憔悴。
“在这等我一下。”
乔彻不放心她一个人,快跑着到附近便利店买了瓶矿泉水,拧开盖子递给她。
她漱完口,终于感觉舒服了一点。
远处的路灯一盏盏灭了,清晨的街道笼罩着一层柔和的薄雾,他坐在她身边,声音温柔,像在哄一个孩子:“好点了吗?”
邵淇头很痛,吸吸鼻子,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
他手掌环过她的肩,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半晌,一辆黑色奔驰停在他们面前。
乔彻扶着她上了车,怕她还想吐,自始至终将她搂在怀里,手一下下拍打着她的后背。
她也没再挣扎,或许是真的累了,或许是伤心过度,她疲倦而安静地枕在他大腿上。
一路颠簸。
回到维纳斯山庄。
乔彻把她抱到卧室大床上,伸手摸了摸她干涩的脸颊,将棉被掖好,又起身给她倒了一杯热水。
看着她小口小口抿着,喝了大半,气色稍微缓和些。
“洗个澡再睡,好吗?”他轻声询问。
邵淇点头,她也闻到了自己身上的味道——浓重的烟味和酒味,还有一股呕吐物的味道。
她自己也无法忍受。
乔彻说:“你先休息一下,我去帮你放洗澡水。”
邵淇大脑放空,平躺在床上,呆呆地看着天花板上的镜子。
镜子里的女人也看着她,脸色暗沉,毫无生气。
他心疼,低头亲吻她的额头,“乖,好好躺着,一会儿我抱你过去。”
她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复又睁开,耳朵里一遍遍回荡着那些话。
睡不着。
昏昏沉沉中,被子被掀开,她落入一个结实的胸膛。
听见开门的声音,她疲倦地睁开眼睛。
浴室里飘散着淡淡的玫瑰香气,浴缸里漂浮着白色的泡沫,热水温度刚刚好,温暖舒心。
紧绷的情绪不自觉放松下来。
乔彻小心翼翼地把她抱到旁边洗手台上。
“凉吗?”他用手试了试台子。
她摇头。
他稍稍放下心,右手移到她黑色毛衣下摆,吸了口气,有些紧张地帮她褪去。
里面是一件棉质的打底衫,紧身,勾勒出她胸前的起伏。
乔彻目光错开。
邵淇毫无反应,眼睫垂着,神情有几分恍惚。
他心里一痛,动作加快,很快将她身上剥得只剩下一件简单文胸。他平复下心情,手臂绕到她背后,去解扣子。
或许是太过紧张,他手指都在发颤。邵淇静静地瞥他一眼,自己解开。
乔彻就是再不想看,也无法回避。
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蹲下来,帮她把长裤和内裤一并褪下,紧接着飞快将她抱起,放进浴缸里。
白色泡沫遮挡住了关键部位,漆黑长发湿漉漉的贴在锁骨上,露出的肌肤莹润雪白。
他坐在浴缸边,呼吸发滞。
邵淇缓缓地闭上眼睛。
她很累,热水让她整个人都暖了起来,刚才极致的悲伤稍稍减轻一些。
但仍然很累,头很痛。
突然,后脑勺被一双大手拖起,带有薄茧的拇指和中指一下下揉捏着她的太阳穴,力度时轻时重,分外舒适。
头痛减弱一些,她掀起眼帘,撞进乔彻黑黝黝的眼睛。
男孩子的一双眸子里写满了担忧。
“有舒服一些么?”
她点头。
“那就好。”
他极有耐心,一下一下,把她蹙起的眉头慢慢抚平。
按摩片刻,乔彻用手梳理她的长发,侧身拿过洗发露,倒在手心,“我帮你洗头发吧。”
他的动作仍非常温柔,像在对待一个易碎的瓷器。
用喷头一点点冲洗干净后,他低下头,把溅到她脸上的水珠擦净,轻啄她的额头。
邵淇心里一颤,忽然伸出双臂环住他脖颈。
乔彻微愣,心跳蓦地加快。
这么久以来,她极少有主动的时候,乔彻也知道她并非不喜欢自己,也不是那种小女人矫情的害羞。
从本质上来说,她就是一个对感情非常迟钝、不解风情的女人。
每一次她的主动都足够让他惊喜。
就在乔彻还没反应过来时,她仰起脸,嘴唇再次贴近,吻向他。
柔软的嘴唇覆在他唇边,从轻轻触碰,到用力吮吸,直至舌尖相互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