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是这样啊。”

顾华明显不满足于沈星平淡的反应，还想再刺激一下沈星。“是啊，不过我想沈星小姐你还是会大度地祝福你的老朋友们，余炀和程霏，能有好的发展的，对吗？”

“也会祝愿我们正在筹备的这部新剧，未来能爆火出圈的，对吗？”

顾华越是这么说着，脸上的笑容就越发显得油腻和狡诈。

沈星冷笑地看着顾华那副下贱样子，没有答话。

两人的目光对视了几秒，仿佛在空气中已经对战了十几个回合。

最终，沈星不愿再与他多纠缠，径直从余炀和程霏二人中间穿过，先行离开了制作人办公室。

第16章

制作人办公室内，顾华还在兴致勃勃地跟制作人讨论着这部筹备中的大IP剧，一边还不忘吹捧他们天富传媒的新人是多么多么地优秀，余炀和程霏是目前最受关注的新人，一定会让这部剧大放异彩。

余炀和程霏一开始出于礼貌，也坐在旁边听了一会，但越往后，顾华就夸得越是天花乱坠，夸完他的艺人，又开始吹制作人和导演。

程霏大概也是实在听不下去了，佯装有电话进来，就先出去了，离开前还给余炀使了个眼色。

余炀见状，也找了个理由跟了出去。

好在顾华正忙着讨好制作人，制作人也忙着应付顾华，两个人都没空搭理他们。

程霏和余炀一前一后走出了办公室。

办公室外其实是一间小小的休息室，猩红色的沙发围绕着茶几摆放了一圈。来见制作人的访客太多的时候，就会被安排在这里稍作等候。

“怎么了？”余炀问程霏，看他刚刚给自己的那个眼神，像是有话要说。

程霏的神情看起来有些疲惫，他微微低垂着头，“……也没什么……只是有些累了。你知道的，我一向不擅长应付这种场合。”

余炀注视着程霏，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程霏原本并不想再多说什么，但也不知为何，今天还是忍不住对余炀开了口，“有时候我感觉，我们的动作会不会太快了？”

余炀的眸子暗了暗，“动作快？你是指什么？”

程霏抿了抿唇，“我们的第一张专辑都还没有做完，顾华这边就着急安排你拍新戏了，我总感觉这样太着急了一些。”

余炀默默松了口气，“我理解你的担心，不过换个角度想想，有通告接总比没有要强，说明我们现在也正处在上升期，顾华应该也是希望称热打铁，帮我们再造一波热度。”

程霏沉默不语。

余炀想了想，又拍了拍程霏的手臂，挤出一个笑脸，安慰道，“你就别想太多了。其实我也明白，你更想把自己的音乐做好，不过……顾总他在造星这方面，也确实很有一套。既然选择了他，我们就相信他。等到我们真正站上顶峰的那一天，我们自然就会有更多的自由和权利去选择自己想接的通告和工作。”

程霏摇了摇头，声音有些沙哑地开了口，“我反而……并不这么想。我反而觉得，越是这样，我们才越应该把每一件事情先做好，才有可能一步一个脚印地走上顶峰。”

“程霏……”

程霏这时却有些激动，既然话已经说到这里，那就不如一次性讲完。“你知道吗余炀？有时候我真的怀疑，当初离开星愿传媒是否真的是正确的选择……我知道你一向很认可顾华的能力和手段，但是我……”

“程霏，别说了。”余炀厉色打断了他，“我们早就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

程霏愕然，他有些陌生地看着眼前的余炀，最终还是默默闭上嘴，扭过头去不再看他。

两个人都沉默了下来。

“咔嚓。”

休息室里突然响起了一丝微弱的声响，却把刚刚还在争论的两人吓了一跳。

余炀和程霏瞪大眼睛对视了一眼，开始在空无一人的休息室里寻找起刚刚那声响的来源。

又是猝不及防地，一股烟味紧接着传来。

这次余炀倒是看清楚了，眼前背对着自己的沙发后边，明显有一缕缕灰色的烟雾缓缓升起。

余炀瞬间紧张起来，皱紧了眉，浑身上下都紧绷着，不自觉地提高了音量，“谁在那里？”

程霏也抿紧了双唇，看着那缕缥缈缭绕的烟雾一丝丝散去归于无形，一种无法言说的恐惧感却逐渐弥漫上心头。

沙发后边，一个黑色的身影缓缓站了起来，及肩的长发，瘦削的身材，还有那身熟悉的纯黑色穿搭。

“沈星？”余炀直勾勾地盯住了眼前这个身影，眼神有些狠。

沈星回过头，她的嘴里叼着一根细烟，烟上的火星还燃着，挣扎着明亮了两下后，才缓缓熄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