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爱丽丝姐姐(123)

耳边,有风声,海浪声,还有我的呼喊声。我的手里还拿着我的照片,那是我和乔的订婚照片,有一个挑行李的工人给我的,他说那是他的一个客人丢失的。

那是一个年轻的黑人男孩,看到我时直呼不可思议。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转机来到这里的,是不是想看看连城最后看到的那一眼风景,还是来和他做最后的告别。

但我觉得更多的是觉得只要我来了,连城就会原谅我,连城其实是一个多容易心软的孩子,我一直都知道的。

瞧我,一直都是自私的。

我躲在一块大石头后面,从我的旅行袋里掏出了烟,这是方浩送给我的第一支烟,那天,在机场,他说,这三支烟是我剩下的,就给你吧,我知道你以后的日子一定会很难熬的,最难熬的时候就抽一支吧,你信吗,这三只烟被我施展了魔法了,三支眼抽完以后,林四月的烦恼就会没有了。

方浩这个骗子,大话精,一直把我当孩子来哄。那支烟把我的泪水都咳出来了。

在一万米的高空里。我突然想起了王维的诗。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那时,我依稀记得在银色的月光下,有人会念着它,声音缠绵,那时,我觉得那是一件很可笑的事。

可在这多年后的今天,那二十个汉字却勾起了我无限的悲伤,悲伤得让我想泪流。

我也有一颗红豆,属于一个人最后的红豆,他把它送给了我,可我不知道该如何去珍藏它。

此时的我就像一个不知道如何是好的孩子,捂着我要不起的礼物,因为太珍贵了,反而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很奇怪,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我一离开地面,就会做着一些旧梦,梦着那些旧旧的面孔,梦里,我恍惚见到十六岁的连城,某天,在我的窗前捡到了我那颗我丢弃的红豆,一脸的惆怅。

接着,在梦里那颗红豆不知道被谁埋进了泥土了,春来秋去,叶子茂密,在春日中滋长着,利连城站在春风里,那些叶子映衬着他的笑脸,一如往昔。

连城,我可不可以当你是快乐的,醒来时,我低低的说,机舱外,有万丈骄阳它们落在云层之中。

我和丽达是在巴西分手,她去了玻利维亚,我留在巴西,我跟随者红十字会里的两名成员留下来照顾那些白血病儿童。

那些孩子们看到我显得很好奇,对于我所在的东方古国进行了地毯式的提问,因为,他们用的物品有一半的都来自于中国。

他们用肢体语言提问,我用肢体语言回答,倒是趣味横生,有一天,一个孩子用不大流利的英语问我,爱丽丝,你有没有男朋友?他问完也不等我回答,就指着一边的一个男子说,是他叫我来问你的。

那个男子是来教他们英语的志愿者,是当地的一名外语老师。

我点了点头,一颗心又开始变得沉甸甸了起来。

一月末,我递交了加入无疆界医生组织的志愿表。

采薇,是一个香港女孩,不久前我们刚认识,她跟随者香港红十字会来到这里,她的工作室进入了巴西的那些平民窟进行了艾滋病预防的宣传,有时候,我会和她一起发传单。

采薇是一个很活泼的女孩子,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国语,一天天南地北的,总有说不完的话,她还有一个爱好,就是收集各种各样的美男照片,她的笔记本电脑里存的那些照片可以聘美世界先生大选。

巴西有着世间最美的星空,我和采薇喜欢坐在我们宿舍的露台上遥望星空。看着银河系里忽明忽暗的星星。

“林,你来看这个意大利男人。”采薇把把她的笔记本电脑推到了我的面前:“帅吧?性感吧?”

我看来一眼:“我的桢烈比他好看的多。”

这一句话脱口而出,然后,我呆住了,我一直极力的逃避着这个名字的。

“我的桢烈?他是你的男友么?说来听听,有多好看?”采薇一下子来了兴趣了。

我不由自主的微笑了起来,心里的一角变得柔和了起来,我用手在空气中描绘了起来。

“我的桢烈眼睛不是特别大,但很长,总会轻易的抓住你的眼神,鼻子又直有挺,像雕刻师手中最完美的作品,嘴唇正好,额头明亮,他不喜欢笑,但笑起来就像个孩子,一生气总是闷不吭声的。”

我的手在半空中描绘着他生气的样子,高兴的样子,嘴里絮絮叨叨的说着他的一些小习性。

采薇静静的听着,最后,她说,林,你一定很爱他,竟然这么爱他,为什么不呆在他的身边。

我也想,但不能,我记得那天连玉问我,我真的可以这么心安理得的和他在一起吗,我知道自己不能,我的幸福会让我充满了负罪感,起码,我说服不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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