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爱情(105)

然而,那在朋友鼓动下参加比赛的荷兰少年打乱了梁鳕的全盘计划,也就慢了零点一五秒的时间。

抱着象征性的十桶啤酒垂头丧气,心里愤恨不平:从那位荷兰少年穿的鞋子,背的背包一看就不是缺钱的人,参加比赛仅仅是因为好玩,为了在同伴面前大出风头……

碎碎念间。

“喜力啤酒,你挡住我们镜头了。”冷不防地,有个距离她很近的声音冒出。

看了自己怀里的啤酒,当天在广场举行活动的就是喜力啤酒商。

带着那种全世界都与我为敌的黯然,弯下腰——

那个瞬间,那黯然的一刻却成为了另外一个人的特殊时刻。

朗朗入口的电影台词:生命是一盒巧克力,我们永远不知道下一个巧克力的味道。

一手拿着照片,一手捂住嘴,嘴角在手掌里头扯开,随着嘴角弧度越扯越大,从眼眶里冒出的眼泪就越凶。

指缝都沾满泪水。

手里的照片被拿走,她站在哪里不敢动,不敢回头,怕自己的困窘被看在眼里,那双手从背后环住她的腰。

眼睛缓缓闭上,在闭上眼睛的最后一秒——

手拼命去掰那双手。

这位可是明天就要搬走的人,这位可是说以后在街头遇到她时会掉头就走。

似乎听到她的气和恼,他在她低低言语:“那些都是骗你的。”

看看,还没在一起就谎话连篇了。

“明天就离开这里是骗你的。”

手指力道小了一点。

“说在街上走时遇到你就掉头离开也是骗你的。”

手再也没动,窗外天色还是那种雪花状,距离天亮似乎还有一段时间。

“梁鳕。”

抿嘴。

“梁鳕,我要叫你了。”

嗯,还行,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做什么?”问这话时开头的语气有点懒,定神,冲冲说。

他的唇来到她耳畔,用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距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

“嗯。”声音又变懒了。

“梁鳕。”

闭上眼睛,从鼻腔里哼出“嗯”,这个晚上她压根没好好睡过觉,那附在她耳畔的声音又近了些许,都近得不能再近了,小得不能再小的声音在她耳畔“我想要你。”这话一下子把梁鳕的睡意赶跑,哈德良区的小子可真敢说,就不怕把她吓跑吗?刚刚她可是好不容易才有那个想法的,也许那是头脑发热也不一定,低低的声线再次灌进她耳畔:“你没穿胸衣,睡衣又很透,那时拿书扔我时我看到它们了就挂在你胸前,很可爱,可爱极了。”

“温,温,温礼安,”结结巴巴、终于把他的名字叫全。

“梁鳕,你那时可不止朝我扔过了书,还扔了包,关上灯时,它们就跳到我的手里,”附在她耳边的声音又黯又哑,“那滋味很不好受,好不容易,把它们赶跑了,你又出现了,然后,又往那方面想了,那个女人又不穿胸衣就跑出来了吗,她可千万不能再开灯了。”

“我没开灯。”梁鳕心里有小小的侥幸。

“可你现在在我怀里,现在给我,嗯?”唇印在她鬓角处,缱绻热烈,当被动转过身来时,她燥红着一张脸,在他手朝着她时她乖乖把手交到他手里,他也就稍微一扯,她就乖乖跟在他背后。

几步之后停顿,他看着她,一张脸都快烧出洞来了,用目光去示意他。

温礼安说得对,那种药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那个刚刚形成的想法,也许是因为头脑发热也不一定。

朗朗入口的电影台词:生命是一盒巧克力,我们永远不知道下一个巧克力的味道。

没人能预料明天的事情。

第42章 在一起

十四岁时,一次疏忽,因为一个小数点温礼安失去了一个分数,为此,他把考卷扔到垃圾桶里,当时一名法国背包客捡起考卷。

考卷重新回到他手上,法国人说:“信不信,比起很多很多次一百分,这张九十九分的考卷更能牵动你的心,你会一直惦记那失去的一分,那就是这张考卷存在的意义。”

法国人说得没错,接下来温礼安延续着次次拿到满分的状态,只是偶尔他会对那因为疏忽引起小数点耿耿于怀。

那个叫梁鳕的女人对于温礼安来说,很像那因为疏忽引起的小数点,那个小数点带出诸多并发症:装美金的盒子空了、和修车厂师傅开口借钱、和那个喜欢一直模仿他的走私犯儿子说,“桑德,我知道你一直想要我的车,一千美金不二价。”、选择向一直游说他的拉斯维加斯馆高层妥协、在纸醉金迷的场合里赞美女人们。

更严重的并发症还在后面,就是此刻。

学徒,现在天已经亮了,你得提前到修车厂去,把最受修车厂老板看重的前三名师傅的工具整理好,茶杯烟灰盒洗得干干净净,然后在修车厂老板醒来之前把他的宠物狗打理得赏心悦目。心里是这么对自己说的,可事实呢?事实是任凭着自己额头上的汗水一颗颗淌落,她于自己的身下,通身白里透着红,一种在水面上化开的水水的红那红只把他烫得全身发热,那红让他感觉到无穷无尽的能量,从脚趾头到发末,最最让他发狂地是那么窄那么小那么紧密的一处,那一处也只能是他的了,也只能是刚好容纳他的了,没去理会她的低低抽泣,往着更深处,更深处为灵魂所在,学徒,你还在磨蹭些什么,你得提前到修车厂去,闭上眼睛让那声音见鬼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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