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爱情(65)

心里光顾碎碎念了,导致于在温礼安侧过脸来时忘了去躲避。

好奇怪,她明明是关了窗户来着,那萤火虫的光芒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渗透进来的?沿着水濛濛的光线萤火虫的光芒落入了他眼底,温暖温润,促使着她伸出手,想去触碰。

手在半空中被抓住,听从她手的指引他往着她靠近,听从她手的指引他坐在距离她近在咫尺的所在。

如愿以偿,她指尖触到那抹暖暖的光芒,咧嘴,笑。

哪里是萤火虫的光芒,那是被水蒸汽熏成雾蒙蒙的灯光映入他的眸底。

可手一点也没打算离开的意思,那二百零六块骨头处于温暖的巢穴当中,懒洋洋的模样。

身体懒声音也懒,懒洋洋问你认识那个在拉斯维加斯馆端盘子名字叫做诺雅的女服务员吗?

他低声回答:“不认识。”

不认识啊——

于是打起诺雅的小报道来,比如说她是关系户,比如说她很喜欢偷偷溜去顶楼看他的表演,比如说每次诺雅偷溜到顶楼去都会让没后台的服务生们给她把风。

“温礼安。”

“嗯。”

“诺雅说你和年纪都可以当上你妈妈的女人喝交杯酒。”

沉默——

她的手还在他手上呢,用如蚂蚁般大小的力气挣扎着,以此来表达对于他沉默的抗议,挣扎几下之后听他低低问出:“你讨厌我做这些事情吗?”

那是当然,漂亮的礼安可是君浣致力维护的,她的心里话想必已经写在她脸上。

他瞅着她,片刻:“我以后会注意避免这类事情。”

也就是说以后还会了?!嘴角笑意如数收起。

“我会想办法结束这种局面,”他声音又低沉了几分,顿了顿,“我也不愿意那么做,但有些时候,一些事情你想得到解决需要你付出一定代价交换。”

梁鳕心里很好奇温礼安所说的需要解决的事情,可看他表情怎么看都是不会把这件事情告诉她的样子。

好吧,不告诉就不告诉。

手停止挣扎,谁也没再动,灯光光线依然宛如浸透在水雾里头,她痴迷于那温暖光线,以及……以及近在眼前的那张脸。

多漂亮,让人百看不厌,不是吗?

似乎,她又想到一件事情。

“她是耳环比较漂亮?还是脸比较漂亮?”

“她?耳环?”

瞧她,话说得没头没脑的。

低低说开:“诺雅说了,你对那个女人说‘女士,你耳环很漂亮,很配你’,这话是不是代表那女人在你眼里很漂亮。”

其实,诺雅没说过这样的话,诺雅也不可能听到这样的话,说这话的是黎宝珠,鞋柜放满高跟鞋的黎宝珠。

那天,三伏天,黎宝珠撑着漂亮的雨伞从餐厅出来的一幕梁鳕记得十分清楚,连同她给门口保全人员小费的模样,随手就抽出好几张面额为十美元的票子看也没看完半空一递。

直到黎宝珠的车子消失在街道尽头,一直弯着腰的保全人员才敢抬起头来。

而那天,那个一直站在街心公园的人连去冰店买一杯饮料都需要考虑半天,买饮料的钱已经买了番石榴,而那番石榴被丢进了垃圾桶,那番石榴还让她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

有着萤火虫般色泽的光线底下,在低低说着话的柔软嗓音像极了女孩们在私底下拷问自己男友,五分娇嗔五分威胁:混蛋,你居然敢夸别的女人漂亮。

偏偏,男友闷骚得很,就是不说。

于是,以一种极为肯定的语气:“我知道了,她一定很漂亮。”

“不知道,”男友声线看似无奈,看似妥协,在无奈和妥协中附带上一丝丝偏爱,“我没去注意。”

“没去注意她的长相?”

“嗯。”

得了便宜还卖乖:“那耳环呢?”

沉默,片刻——

“我从俱乐部经理那里学了几句,那话也是其中一句。”

原来是这样啊,这种在情场上随处都可以听到的话在有着清澈眼眸的男孩口中说出来一定更显得诚意十足,让人如获至宝。

眯起眼睛,心里有了小小的满足,那种满足类似于黎宝珠在用一种十分潇洒的动作给了保全小费之后,转过身却摔了一个大跟头,好巧不巧,正好摔在她跟前。

穿漂亮的皮鞋又怎么样还不是照样出糗?说不定那双高档皮鞋在实用性上还不及她的地摊货。

可那满足感还无法填补此时她内心的空缺。

“温礼安。”低低唤着。

“嗯。”

目光在他脸上流连着,这张脸可以和她钟爱的货币媲美了,要是她有很多很多钱的话,也许她也会天天往拉斯维加斯馆顶楼跑。

也许,现在她可以假装自己坐在拉斯维加斯馆顶楼的VIP席位上,被那在花间歌唱的男孩歌声感动得落泪,即使知道缔造出天籁之音的人不是他,但那有什么关系呢,男孩美丽的面孔比那歌声更动人一万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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