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爱情(69)

最后那句又重又钝:“你去哪里了?!”

你去哪里了?这话不是应该由她来问他吗?“温礼安,你去哪里了?”

但真正从嘴里吐出地也就前面一半,最终那个问题也就变成了类似于日常招呼“温礼安”,伸手触摸着那张脸。

指尖触到的温度提醒梁鳕,眼前的人不是一缕魂魄。

没有被烧焦就好,要真那样了,天使城的女人们该得多伤心。

手从温礼安脸上垂落,脚往前一踩,那一下疼得她直吸气,垂落至半空的手被抓住。

“脚怎么了?”

那不耐烦来得莫名其妙,狠狠甩开抓住她是手,仰起脸,让自己的脸呈现在通道有限的亮光处。

“温礼安,不要被这张脸给骗了。”

是啊,温礼安不要被她的那张脸给骗了,她有时候也会被它给骗得团团转。

梁鳕长有一张很讨老师们欢心的脸,安静温婉,在嘴角带笑注视着你时眼底里有柔情脉脉,在收起笑容垂下眼眸时眉梢处难掩轻愁,当眼泪从眼角缓缓垂落时——

自以为是的男声频频叱喝:“你们不要再逼她了。”

这一幕,曾经发生在法庭外,她在为她而怒斥周遭的男人瞳孔中看到自己梨花带雨的脸,那张脸嘴角却是紧紧抿着,分明是:让你们看到这样脆弱的我不是我本意。

再直白一点就是:是眼泪它自己找上门来的。

瞧,多委屈,多无辜。

第29章 三伏天

梁鳕狠狠甩开温礼安的手,仰起脸,让自己的脸呈现在通道有限的亮光处,说:“温礼安,不要被这张脸给骗了。”

说完,咬着牙,一瘸一拐往朝着通道出口,现在她也懒得去换回衣服了,被扣工资就被扣工资吧。

几步功夫,温礼安追上她,挡在她面前:“我带你去看医生。”

说得容易,这样一来就又得花钱。

神了奇了,温礼安紧接她的心里话:“医药费可以等以后还给我。”

这时梁鳕想起,她似乎欠了温礼安不少钱。

心里冷笑,她起码住得起出租房,而温礼安住在哈德良区,熟悉哈德良区的人一提起它不是皱眉、就是下意识间做出捂住鼻子的动作。

可就是这样一个连出租房都住不起的穷小子……

扶额,好心提醒着:“类似于‘我带你去看医生’这样的话,你应该到塔娅面前去说。”

很明显,这话连挠痒痒的作用都没达到。

“学徒,你好像很热衷于扮演君浣的角色,偶尔一两次还管用,次数多了就没什么新鲜感了,见和君浣有任何关联的人都会让我觉得累,我一累心情就不好,我一心情不好就会使坏,这个你也见识过了,”凝神,望着处于阴影处的脸部轮廓,说,“我知道,麦至高收到的那一万两千美元和你有关,但我并不准备感激你,为了那些钱,我也付出了代价,只是……只是,对象换了而已,从麦至高换成温礼安。”

忽如其来的那场火灾让她好不容易大发善心了一回,这个善心得圆满完成才行。

“对了,我忘了你不是麦至高,你只住在哈德良区的温礼安,一万两千美元和一个女人睡一觉的确贵了点,但是……”摸了摸鼻尖,清了清嗓音,细声细气说着,“但是,这个女人是自己哥哥的女人,据说,大部分男性在内心深处都会有那样的一种心理,他们偶尔会把自己的性幻想对象放在朋友的女友、哥哥弟弟的爱人、朋友的女儿、甚至于自己年轻的继母……”

声音越来越小,近在咫尺的气息让梁鳕,没有来由地脚底串起一股冷气,冷气瞬间抵达鼻尖,从鼻尖过度到指尖,下意识间手指做出了触鼻尖的动作。

现在整个拉斯维加斯馆乱成一团,在这样的环境下闹出类似于“女服务生触电身亡”的事件也不稀奇吧。

鼻尖也是冰冷成一片,强行让自己的声音继续下去,不过话题换成了:“温礼安,塔娅不错。”

而且,一看就是雏,敢爱敢恨、看似外向可实际上却是白纸一张。

浅笑声响起,笑容气息打在她鬓角耳畔处。

在荒野中栖息的猎豹懒洋洋地睁开眼睛,企图近距离观察它的游客收回了手。

温礼安是那猎豹,而她是那位游客。

他笑着说,梁鳕你刚刚有点像我妈妈。

“你刚刚说的那些话有百分九十九都是废话,最后那句是那剩下的百分之一,塔娅的确是好姑娘,哪怕从她头上掉落的一根头发都要比你真诚上一百倍。”

这话要是让塔娅听到得多高兴。

嗯,刚刚温礼安说她像他妈妈了,索性,她就把这个角色扮演到底吧:“那你以后要好好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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