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笑嘻嘻地说：“大多数都好养。”

顾愉：“我觉得什么都不好养，尤其是多肉，我养死了很多。”

听到她的话, 老板说了许多养多肉的窍门。傅厉铭看出顾愉很喜欢多肉植物，于是决定买一些。

最后，他们买了一盆粉色的露微花和四五种多肉以及花土。

傅厉铭拿出钱包正要付钱，电话在这时响了起来。

他一边接电话，一边很自然地把钱包递给顾愉，示意她拿去付钱。

顾愉拿过太多次他的钱包了，现在真的不想接。

傅厉铭：“周叔，什么事？”

对面似乎说了什么, 他脸色凝重起来：“怎么回事？”同时发现顾愉没接钱包，又往她身前递了递。

顾愉猜到发生了不好的事，因而没再犹豫，接过了。

钱付完，他的电话也讲完。

顾愉问：“怎么了？”

傅厉铭：“我父亲身体出了问题，现在要过去一趟。”

顾愉忙道：“那你快去吧。”

傅厉铭拿起花店老板包装好的盆栽，跟顾愉说：“走，我先送你回家。”

顾愉拒绝：“不用送我，我自己回去就好。你快走吧。”

“顺路，走吧。”说完，他抓起她的手腕便快步往停车处走去。

将顾愉送到小区外，傅厉铭让她把那盆露微花带走，说是送她的，他不喜欢花。

顾愉想了一下，接受了。

二十多分钟之后，傅厉铭才回到傅开元的住处。

傅开元躺在床上，气息很重，每呼吸一下，就叹一口气。看到傅厉铭，他作势要起身 。

傅厉铭走到床边拿了一个枕头让他靠着，同时询问跟进来的管家。“医生看过了吗？”

管家看了傅开元一眼，嗫嚅道：“还没。”

傅厉铭沉声：“周叔，你五十分钟之前给我打电话，现在医生还没到？”

傅开元有家庭医生，医生家离这里只需要十几分钟的车程。

就在这时，傅开元出声了。“是我不让他请医生的。”他的声音干涩嘶哑，说完还咳了两声。

傅厉铭一边拿水给他喝一边问：“原因。”

傅开元哼了一声，不喝他的水了。“我是被气的，看什么医生？”

傅厉铭蹙眉，站直身子，看着傅开元的脸，说：“这次又是什么事？”

前几次因为容氏的事情，他找借口让他回来，意图说服他。傅厉铭态度一直很坚决，眼看着原本日渐融洽的父子关系再次出现裂缝，傅开元便不再提这事。

隔了一阵子，又开始了，而且这次的伎俩有点过分了，居然装病。

傅开元拍了两下床铺，很生气的样子，但是气不顺，一时说不出话来。

管家连忙劝说：“少爷，老爷是真的不舒服，你多顺着点他。”

傅厉铭心里无奈，但猜到是为了什么事。“你克制情绪，有什么就好好说。”

傅开元调节好气息，说：“你现在跟一个小职员在交往？”

“嗯。”傅厉铭承认。

“你看上的人，就这种水平？”傅开元话语里满满的轻视。

“你不了解她，就不要随意诋毁，不是出身好人品就好，我喜欢的人，自有她的优点。”傅厉铭的语气冷硬。

“能有多大的优点？她从小地方出来，家里是开小饭馆的，眼界和思想都有限……”

“只有眼界和思想狭隘的人，才会说出这样的话。”傅厉铭很不客气地说。

其实他从小就是这样跟傅开元说话的，父子俩的关系一直不好，这一两年他退休了，身体大不如前了，而且他也变了很多，争吵便少了。

“你！有你这样说自己父亲的吗？”傅开元气得要坐起身，起到一半气力不足，又躺下去了。

傅厉铭不想理他，其实很多时候傅开元的身体并没有他表现出来那么差，他要装，傅厉铭多数时候便配合他。

管家过来伺候傅开元，对这对父子很无奈。他十几岁就跟在傅开元身边，知道这两人都是硬脾气的，实在难搞。

“总之，你跟她玩玩可以，想让她进我们傅家的门是不可能的。”傅开元坚决地说。

傅厉铭脸色很难看。“我对她不是玩，我不是玩弄感情的人，这点我不像你。”

“你！”

傅厉铭已经不想再跟他多说，“我说过在感情上面，我自己做主。你最好不要去找她的麻烦，不然的话……”

他把后面的话咽下去，不然说出来恐怕真的要把他气出问题来。

“不然怎么？你还要断绝父子关系不成？？”傅开元气道。

傅厉铭面无表情地看着躺在床上的面色苍白的傅开元，说：“既然你没病到需要看医生的地步，那我就走了。”

****

从傅开元那儿离开之后，傅厉铭开了十几分钟的车子，然后才给顾愉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