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海啸却没见过她微笑(284)

可她今天早上和顾澜生才通过电话,在电话里顾澜生说了他没时间来看她。

“他现在在津巴布韦。”卡车司机的声音卷土从来,戈樾琇嘴里喃喃重复着“他现在在津巴布韦。”脑子逐渐清晰明朗,有个年轻男人在小河边等她,他看起来有点神秘,符合。以及,戈樾琇认识的年轻东方男人想来想去也只有两位,顾澜生说了,他没法来。“他现在在津巴布韦。”卡车司机的话一个劲儿在戈樾琇脑海里循环着。

脚步加快,跌跌撞撞。

要去往她们平常洗衣服的小河得先过一条小溪,过小溪时一不小心戈樾琇掉了一只鞋,鞋子很快被水流冲走,也顾不得去捡了,反正鞋子也已经湿了。

过完小溪,一只脚穿着鞋,一只脚没有,这看起来有点像疯婆子,心里很是恼怒,宋猷烈干嘛不直接去找她,非得让她来小河边找他,害得她都把鞋丢了。

继而一想,宋猷烈这几天在津巴布韦风头正劲,不露面是正确的,而且……而且小河边有小片树林,想亲她会非常的方便,也不知道宋猷烈有没有和珍妮花未婚夫一样,是开着车来找她的,他会不会把她困在车里一整晚。

一想及,脸颊迅速发烫。

她在想什么呢?

走了几步,发现一只脚穿鞋一只脚没穿走起路来碍手碍脚的,索性,戈樾琇也把另外一只鞋也扔到河里去。

赤脚走过木桥。

戈樾琇没在珍妮花口中说的地方看到任何人,是珍妮花的恶作剧吗?

往着树林再走几步。

站停,说还不快出来。

回应她地是鸟儿拍打翅膀的声音。

珍妮花说的那些话会不会是她一厢情愿幻想出来的?

徒劳的声音在求证:“不出来的话,我就走了。”

回音还没从林间散去,后脑勺结结实实挨了一下。

眼泪就出来了。

不是她的幻像,真有人在小河边等她,不过不是宋猷烈。

孜孜不倦这样逗她玩的,除了顾澜生没别人了。

当脚步停留在她身后时,不管不顾,一阵拳打脚踢,嘴里嚷嚷着不是说没时间来找我吗?不是说没时间来找我吗?有本事就不要出现。

听听,这话都说到哪里去了?

但她真得很生气,为什么早上在电话里说不来找她,为什么要以这样“非顾澜生式”的形式出现,害得她以为……以为……

蹲在地上,脸埋在膝盖上,不去理会顾澜生。

周遭安静极了。

小会时间过去,发现顾澜生正以和她一模一样的姿势蹲在地上,瞪了他一眼。

两人坐在草地上。

顾澜生说和她通电话时正在占比西河中游执行任务,两艘采矿船撞在一起了,十四名船员落水,两名船员受重伤被先行送往救援营地,他留在现场照顾部分受轻伤的船员,等待救援车时知道有近路到达他们的谈判小组营地,他向一名当地人借了机车。

“就那么忽然出现,具备了惊喜元素。”顾澜生语气无奈,“可我忘了,戈樾琇的精神世界比较奇特。”

可不是,她可是一名精神分裂症患者。

“顾澜生以这样的方式出现,戈樾琇高兴吗?”他轻声问。

紧抿嘴角,眼线落在远远的不知名所在。

“还是……”顿了顿,“其实你以为是别的人来找你?”

松开嘴角,淡淡说还有谁会像顾澜生一样,开着一辆破机车,不管路熟不熟,也不顾及危不危险火急火燎,就为了一名精神分裂症病患。

“不能否认地是,让顾澜生火急火燎寻来的精神分裂症患者是一个大美人。”

笑了笑,一把拍开他偷偷挤在她肩膀上的头颅:“头发臭死了。”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挑了一撮头发,嗅了嗅,还真是,其味道可以媲美隔夜饭。

目光重新回到远远的不知名所在,说顾澜生你去找一个女朋友吧,找一个头发不臭的女朋友。

“戈樾琇一定是玫瑰仙子的化身,即使几天不洗头发,周遭也依然散发着迷人香气,让人如沐春风,而且,全球只此一款。”顾澜生说。

这家伙,把她的好意当成是反击来着。

“顾澜生,我没和你开玩笑。”

“戈樾琇,我的话比黄金白银来得真。”

“顾……”

“戈樾琇,”顾澜生打断了她的话,“从占比西河中上游到占比西河下游开车一来一回得七个小时以上,开辆破机车走捷径也得两个半小时以上,花两个半小时来见戈樾琇,不是为了听戈樾琇和顾澜生说找个头发不臭的女朋友。”

垂下眼帘,看着顾澜生的手背,手背上有若干深深浅浅印记,那应该是被沿路的藤条树枝打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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