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眠的我在游戏里疯狂内卷(25)

作者:困困困 阅读记录

“同样,两种时间内所见到的一切又是相冲突、相矛盾的存在。比如,在白天,村民们是热情好客的;而到了黑夜,他们则不复人样,可怕得如怪物。正如那首歌谣里唱的:十三个恶人被拉入噩梦中,无人可以安然离开。”

她模仿着歌谣的语调,哼唱了一句,“这完全符合黑夜里的情况:恶人身处噩梦之中。”

“所以呢?”一旁倾听的秦蔓雨不禁也露出几分好奇。

“所以我就在想,这个‘噩梦’的含义,到底是黑夜,还是连白天也包括在内。”于柚摸了摸下巴,不慌不忙地说,“第一天白天,我们得到了两个西瓜,而后者在晚上帮助我们拿到了霍伯特医生的邀请函;第二天白天,我们闯入了动物神社,闯过重重杀机后,发现立即离开才是最优解,从而进入‘真正’的神社之中;第三天,神社变成公墓,我们被村民领到旅店,在那,我接触到了核心的信息。”

她缓缓将报纸展开,却没有立即去念,继续接着刚才的话说,“既然白天与黑夜紧密相连,那么噩梦的范围可以继续扩大——不存在所谓的泾渭分明,白与黑相当于人的两面,暴露于人前的和深藏于心底的。若是这样思考,线索是不是也存在两面性呢?”

报纸的后半段写着:……每一个人都会尽举手之劳来帮助她。哪怕脑子不太好使,痴痴(化名)依然凭借乖巧可爱的外表收获了所有人的喜爱。

“反过来说,是厌恶。”

这七个字宛如掷地有声,不仅秦蔓雨,连不声不响的西瓜也发出一声颤响。

“或者,厌恶才是最正常的情绪。平常生活里,我们难免会用有色眼镜看人,更何况是一个被诊断为脑子有问题的小孩。若是再做出些异常的举止,遭受的不公会更多。”

于柚没有顺着这条线推演下去,有些东西稍微点一下就够了,“同理,小女孩怪异的行为举止对应的另一种极端是正常。只不过,被带有偏见的人们看来,哪怕一个细微的举动,都惹人反感。”

“那什么样的线索是可信的?”秦蔓雨忍不住出言道,“既然每一个都有两面性,我们又该相信哪个?”

“我把它排列成了一条时间线。”

停顿片刻,于柚眉头微展,淡淡开口,“因为长期遭受冷眼,小姑娘对这边的一切都很失望。刚巧,她在手术后获得了一种古怪能力,可以将人拉入噩梦之中。于是,那些伤害过她的人,统统以孩童眼中的模样进来了——比如动物神社,拿动物来比拟人,很多小孩子都这么做过。”

“当然,这个时间线只是我的推理,属于万千可能性中的一种。不过现在讨论这些,早已经不重要了。”

丢下一句看似故弄玄虚的话,她紧接着道,“村子如何、每个人身上藏有什么秘密、霍伯特医生的支线究竟如何……都是辅助通关的暗示。那么,问题又回到了原点:究竟该怎样从没有尽头的噩梦里离开?”

手术刀缓缓从袖子里滑出一个刀尖,下一秒,被她不动声色地塞回去。

“我所认为的离开,是将噩梦世界恢复原状,而非摧毁。”

“为什么?很简单,还记得在副本一开始桌上的线索么?明晃晃告诉我们,一派平和的邻里之间,十八岁少年瞳离家出走,这便是唯一的不稳定因素。”

清除掉它,等于恢复正常,回到原本的秩序。

“但这样的话,我们岂不是要面临完整的噩梦,更加无法逃脱?”

面对秦蔓雨的问题,于柚平静地答道,“前提是,这其实是个颅内世界,一切皆是虚像。”

话音未落,西瓜尖叫着被切成两半,冒出大滩大滩血迹。她眯起眼睛,看向自始至终一言不发的白影,“现在,不稳定因素消除了。”

很快,她朗声解释道:

“铁链被融化后所露出来的血管还记得吧?我当时开了个玩笑,说是脑瘤,毕竟关于‘大脑’的暗示给的足够多。直到后来看到小女孩现身,对我说要借一下头的时候,我忽然产生了一个不合时宜的怀疑:她的头会藏在哪?”

“难道说……”

“没错,虽然我们错失了霍伯特医生这个线索,不清楚手术到底给小女孩带来了怎样的改变。可倘若大胆推测一下,既然‘她’有主宰生死的能力,并且是这里不可提起的禁忌存在,我们是否身处在其大脑中呢?”

语惊四座。

于柚甚至没给人思考的时间,语速飞快,“瞳的突然出现乍一看是给我们提供了线索,可实际上,它出现本身就是破局的关键。在这样一个颅内世界之中,它是如何躲避追踪,又怎样藏身于此?此中方法,很有可能帮助我们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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