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他还在晕头转向的时候, 孟星灵赶紧转移话题。

“哎呀，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家了。”

先溜为吉。

“我送你回去。”程忌言说。

......

夜风很凉, 程忌言伸出手去想把外套脱给她，却被她给拦住了。

她两只手紧紧地抱住了自己的胳膊，头往他怀里钻, 甜甜笑着：“把衣服脱给我这种戏码多老土, 像这样抱着，就不冷啦。”

其实本来也不冷，就是想抱着他而已。

这条路来回走了许多遍, 今天的心境却完全不同。

以后无论是这条有形的路, 还是人生这条无形的路, 她都不会再一个人走，也不会让程忌言一个人走。

孟星灵拍了拍他的背，仰起头来，向他提议：“程忌言，不如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也不算是游戏吧，反正就是挑战一下自己，做一件自己以前不敢做的事儿。”

“不敢做的事儿？”程忌言的视线落在她饱满的唇上，嗓音变缓。

他以前没什么不敢做的。

除了亲她。

但现在能名正言顺地亲她了。

“我好像没什么不敢做的事。”程忌言说。

“你是齐天大圣吗？孙悟空还怕被压在五指山下呢。”孟星灵揶揄着，拿出手机来，准备拨通电话。

“我先来吧，先从小一点的事情开始尝试。”

“我现在要给我哥打电话，我立刻马上就要告诉他，我谈恋爱了，并且我想跟谁谈就跟谁谈，让他别管我。”

电话拨出去后，孟星灵的气势酝酿在酝酿，那个“哥”字也在嘴边盘旋了很久，可迟迟没有人接听，连着嘟了很多声后，还被无情地挂断了。

“这老年人不会这么早就睡觉了吧？”孟星灵抱怨一句。

“说谁老年人呢？”

突如其来的一道熟悉的声音，让孟星灵全身绷紧，再小心翼翼地抬头看。

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怔缓缓朝他们走来，正是孟屿。

“怎么又搞从天而降这一套啊。”孟星灵咬牙切齿，小声说。

不过现在，最尴尬的应该是程忌言吧。这也太赶巧了，他哥什么时候来不好偏要现在来，明明下一秒她就要告诉程忌言她哥是谁了。

孟星灵转头悄悄看了一眼他。

他侧脸冷峻，表情看上去没什么大的起伏，只有眉头微微皱着。

电视剧里遇到这样的场景，一般来说男女主会下意识地松开牵着的手，但孟星灵却主动拉住了她的手，还越握越紧。

“没事，不要紧张，我在这儿呢。”

程忌言思考的时候总会情不自禁地皱眉，他看出来了那是孟星灵的哥哥，并且觉得他很眼熟，只是在回忆在哪里见过他，并没有紧张。

但孟星灵跳出来保护他的样子，却格外可爱又暖人心。

哪有兔子保护狼的道理。

只不过话虽然这样说，但孟星灵在孟屿面前站定的那一刻，那声“哥”叫得明显有点虚，脚上还不小心滑了一下，身子不稳，向侧边倒去。

程忌言反应迅速，一把捞住了她，嗓音温柔：“小心。”

孟星灵现在满眼都是他，已经自动屏蔽他哥的存在，冲程忌言眨眨星星眼，声音自动变甜：“谢谢～”

孟屿僵住，嘴角抽抽，表情像被雷劈了一般难看。

他还从没有听他妹妹发出过这样的声音，能好好说话非要捏着嗓子。

看不惯。

真看不惯。

孟屿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提醒没羞没臊的两人后，孟星灵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他的手，乖乖站好。

孟屿叹气。

瞧她那没出息的样。

“程先生，好久不见啊。”孟屿看向程忌言，笑得很官方。

孟星灵捏了一把汗。

他哥真是演都不带演的，一上来就好久不见，把尴尬值拉到顶格。

她很紧张地等着程忌言的反应。

“嗯。”程忌言的嗓音依旧平静如水，“你好。”

你好？

你好！？

你好就完了？

这可是她哥！不是应该争取留下个良好的印象吗？

孟星灵笑笑，勇做那个活跃气氛的工具人：“你们居然认识诶？”

她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把嘴张成“o”型，然后用手捂住嘴，瞪圆了眼，音量飙升：“你们不会是在庙里遇见的吧？”

孟屿嫌她浮夸的演技丢人，根本没眼看。

而那个程忌言，上次他在寺庙里见到他的时候，他就一张冷冰块脸，刚刚见到他的时候，也是冷脸，连礼貌的微笑都没有。

这会儿他看着孟星灵犯傻的样子，那嘴角倒是要翘上天了。

怎么滴，傻还会传染？

“差不多就得了。”孟屿皱眉看着孟星灵，朝她抬抬下巴，“你，跟我过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