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是他，她才长舒一口气：“吓死我了。”

程忌言垂头看着她，眼神意味不明，冷笑一声：“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

他这么大个活人都被她给忘了。

孟星灵看着他，愣愣地眨了眨眼，然后低头看看自己，突然瞪圆了眼，惊呼出声，像一只炸开的刺猬：“我包忘拿了！”

“还好你提醒我，不然等下下去了又得再上来一次。”

程忌言：......

孟星灵边说边往回走，走了几步后又停了下来，跑回到他面前。

“我刚刚那么威风地走出来，就这样回去，还是忘拿包，会不会显得我的气势一下就没了？”

说着，她准备给她对面的同事姐姐打个电话，让她把包给自己送出来。

电话拨通后却无人接听。

“应该是去卫生间没拿电话。”孟星灵叹了口气。

“我去帮你拿。”程忌言说。

“不太好吧？”

身后的电梯响起“叮”的一声，孟星灵下意识地转过头去看，就这么一会儿功夫，程忌言就已经走了。

...

程忌言清楚地记住了孟星灵的工位是哪个，走到桌子前面，确认了那是她的桌子，看到桌面上放着个白色的包，伸手取了过来。

正准备走的时候，有道身影拦住了他，问他：“你和小孟是什么关系？”

他垂下眼，看到是刚刚和孟星灵说话的那个男生。

他刚刚看见了全过程，也亲眼见证了孟星灵对他的嫌弃。

程忌言直接懒得看他，一双漆黑分明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前方，脸色冰冷，仿佛视那人为空气，冷嗤一声：“我和她什么关系，轮得着你来问？”

说完，他直接没有侧身，擦着他的身子走了过去，对方被他撞了个踉跄。

程忌言走了几步后，勾起唇来哼笑一声。

其实仔细想想，他刚刚的行为还蛮幼稚的。

但莫名觉得很爽。

......

孟星灵并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只知道程忌言很快就出来了。

她接过自己的包包，问他：“你这么快？他们有没有问你什么？”

程忌言侧头看着她，勾唇笑笑：“问我和你什么关系。”

“那你怎么回答的？”

程忌言逗她逗上瘾了：“我说我是你男朋友。”

孟星灵嘴张成“O”型：“你真的这么说了？”

“叮”一声，到这关键时刻，电梯门又开了，程忌言走了进去，把她撂在身后。

孟星灵还处于一脸懵的状态。

程忌言在电梯里，单手按着开门键，冲她抬抬下巴：“还不进来？”

她拢回心神，抬步走了进去。

一路上，她都在追问程忌言是不是真的说是她男朋友，可程忌言就是耍浑不告诉她。

孟星灵气得脸都黑了。

他发动车子，笑笑：“就这么不想和我扯上关系？”

孟星灵摇头：“我不是嫌弃你，只是话不能乱说啊，你们男生才喜欢乱扯关系吧。”

孟星灵这句话有很明显的指向。

程忌言心软，不打算再逗她，说了实话：“我没说我是你男朋友。”

“那人是在追你吗？”程忌言问。“如果你觉得困扰，我也可以假扮你男朋友，让他不要再缠着你。”

孟星灵：......

一向机灵的程忌言怎么想出了如此老土的桥段。

“用不着。”孟星灵摇头，“难道我们女生连最基本的拒绝人的权利都没有吗？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需要假装有男朋友来躲避。”

“我没有男朋友，但我也不喜欢他，这不是可以并存的吗？”

孟星灵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亮亮的，声音也很坚定。

程忌言一阵恍惚。

他一直觉得孟星灵还没长大，像个小孩，很多事情她可能都弄不明白。

但那一刻，他忽然间好像看到了不一样的她。

至少在这件事上，她很清醒，反而显得他有那么点幼稚。

“而且，这事吧，还挺奇葩的...”孟星灵继续说，“他会追我，还是因为...觉得我喜欢他。”

孟星灵说出来，自己都想笑。

刚刚还严肃着，一秒就破功。

程忌言显然也感到惊讶，随机拧眉，尾音上扬：“他觉得你喜欢他？认真的？”

“嗯。”孟星灵点头，“我因为他每天穿得很奇怪，所以他走我面前经过我就总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结果就被误会了。”

“离谱吧？”

程忌言点头：“太自信。”

孟星灵连他都暂时还没看上，更何况他？

程忌言都没把他当作情敌，压根没放在眼里。

......

这么一折腾，孟星灵突然觉得连输液都变得不那么可怕难熬了。

程忌言依旧执意要留下来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