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自东(113)
她慢半拍地张了嘴,咬住他一片唇。
男人刷了牙,牙膏味儿直钻鼻孔,她拼命地闻,肆意地吻……
她想做这件事很久了。
但就是这个她理不清缘由、不知道他为什么、自己大脑急需要支援的时刻,理智突然对醉意缴械投降了。
她头好疼,眼也晕,后来的事都不记得了。
再次醒来,她在自己房间,衣服没脱,睡着的姿势也很是她的风格……
那昨晚上去陈既的房间,只是个梦吗?
窗外雪已经停了,她空想了几秒,床上下来,胃里一阵恶心,四肢也有些不听使唤,终是被宿醉未醒的状态绊了脚,摔倒在卫生间门口。
帽子就在门口的地毯上,看着它,她那点欢喜渐渐蒸发了。
如果她真的去了陈既房间,是陈既抱她回来的,他应该会捡起这个帽子吧?
原来只是梦。
难怪他会主动吻她,原来只是梦。
她翻了个身,躺在了地上,胳膊盖住了眼睛。
突然,有人敲门。
她没力气起来,感觉不会是陈既,连开都不想开:“别敲了!”
“下午三点了。”常蔓说。
琮玉烦得慌,缓了会儿,起来给她打开了门。
常蔓靠在门框,笑得好看,但也讨厌:“怎么样?告白失败了门都不出了?”
“滚。”
“唐华那趟街多少人前赴后继都失败了,你也没长两个脑袋,凭什么成功?”常蔓好像就是来找茬的,说话很难听。
琮玉说话也很难听:“我好歹亲过,你亲过吗?我说的亲是不用手捂着的那种。”
常蔓不恼,但也不聊这件事了:“陈既去矿上了,等会儿颂雅芝过来,带我们在县城里逛逛。”
颂雅芝。
琮玉揉揉脑袋,酒醒后失恋的难受都得到了缓解。也感谢颂雅芝这么无聊,她正好跟她打听一些事——
陈既以前。
希望足够震撼,这样她才不至于太想他,只要不想他,她就是战无不胜的。
也希望这个冬天足够长,可以把她碎的心冰冻住。如果陈既不会爱她,她想把她的喜欢留在这个冬天。
第55章
琮玉坐在旅馆一楼的休息区,等常蔓去拿东西。
小黑猫坐在茶几上,歪着头看她,她以为它还记得她,伸出手,还没碰到它,它就跑开了,躲进楼梯扶手,重新盯住她。
前台提醒她:“小黑很野的,小心被它抓了手。”
“原来叫小黑。”
“嗯,是一只流浪猫,进了我们家店后不走了,干脆就养着了。”
“它真幸运。”
前台点头:“它也很乖的,从不给我们惹麻烦。”
琮玉看着它,黄绿交映的瞳仁里有警惕、惊奇。
“但毕竟是只小动物,我们把握不好它的性情,所以不敢完全相信它是温和无害的。我们老板怕惹麻烦,就让我们时常提醒顾客,小心它。”
琮玉喃喃自语:“怕惹麻烦,小心她……”
常蔓下楼了,穿着貂,戴着墨镜,像是刚下上海机场。
琮玉一双过小腿肚的黑色中帮靴,一条工装裤,上身黑色工装二棉,自己的棒球帽,脖子露着,跟常蔓的阶级差距十分明显。
常蔓提醒她:“你穿这么少,不怕冻死?”
琮玉瞥了眼她白色的看着没什么厚度的打底袜,没告诉她,自己的工装裤里是棉裤,保暖背心也穿了两件。只因为太瘦,看不出来。
常蔓得不到回复,也不执着,边往外走,边给颂雅芝打电话。
挂了电话,常蔓停在门前,双手抄进貂毛短夹克的兜里,看着大雪过后的县城街道,叹气:“听说晚上在广场那块儿有露天电影看。”
琮玉站在她旁边,也看着雪。
常蔓扭头问前台:“晚上广场是有露天电影看吧?”
“是,新野一个传媒公司的活动,高原这一带的县城都有露天电影,看电影送鸡蛋,不过大多数是藏族、羌族的跟家人去看,还有极少部分青木草原、青木山的游客,见不着当地的年轻人。”
“热闹吗?”
“热闹的,巴桑赤西台上都是小灯,到晚上就点亮了,很适合约会,经常有情侣在台阶的旮旯亲热呢。”
“巴桑赤西是什么?”
“这是藏语,中文名叫如意树,就是广场中间的建筑名字。”
“我看地图上青木县划分了藏区,区域里有很长一条藏族文化街,我们要是去那个地方有什么忌讳吗?”
“没有的。”
“集市呢?”
“集市在城东。”
“集市都有什么呢?”
“吃的,用的,现在也有备年货的。”
“春节的?”常蔓看了眼日历。
“藏历新年在3月3日,比春节晚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