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自东(192)

作者:苏他 阅读记录

“好的。”

*

李西南定了三间房,待三人办理完入住,常蔓看着手里装着烧饼的纸袋:“这些东西,怎么分?”

“你们分,我不太饿。”琮玉先一步上楼了。

常蔓把汤和烧饼递给李西南一份:“睡醒见。”

“好。”李西南往楼上走,半路回头跟她说:“蔓姐有事可以打给我。”

“嗯。”

他们三人房间都在二楼,房间不大,都是木制桌椅,喷着白漆,有些地方漆掉了,露出木头原色,像癍,长条木头地板一踩上去吱呀呀响。

床还好,坐上去很安静。

琮玉摘了包,洗了澡,换了身衣服,又出门了。

网约车来得快,接上她也就开了十几分钟,停在一条宽敞的马路尽头。

琮玉透过窗户可见分布稀松的几排楼,还有盖着厚雪的山。

司机扭头对琮玉说:“下了几天雪,前边那条路成了泥路,晚上气温一降,地面直接冻住,崎岖不平还硬,我这车轱辘太窄,开进去会翻的。”

琮玉顺着他眼神看过去,整条路都是冻住的泥浆,就没为难人家:“我自己过去。”

从车上下来,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登山靴,底儿很厚,不怕路陡,但也架不住太陡,估计得走上一阵子了。

刚拐过弯,她看到一辆熟悉的大G。

接着,她又从挡风玻璃内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她不再往前走,就站在路边,双手抄进兜里,跟挡风玻璃内的人对视。

这时,手机响了,她看都没看,直接接通。

“喂。”

陈既说:“上车。”

“干什么?”

“外边冷。”

“心疼我?”

“心疼狗。”

琮玉假模假式地搓搓手,在手心哈气。

这动作果然引得陈既皱眉,不废话了,下来把她领上车。

陈既返回驾驶座,刚把车门关上,还没来得及收回手来,琮玉一把扯住他衣襟,拽过去,吻住他唇,沿着唇瓣,碾咬。

像只小狗。

陈既托住这只小狗的腰,逮着空隙提醒她:“要缺氧了。”

刚说完,琮玉就显出颓态。

海拔四千五,琮玉这个适应不了高海拔地区的身子骨理所当然地蔫了。

但别说四千五,五千五她也会吻上去。

陈既感觉到她呼吸急促,扶住她肩膀,停下来。

琮玉靠在靠背上大口喘气。

陈既打开扶手箱,拿氧气瓶,熟练地给她戴上,等她呼吸平稳。

持续很久,她呼吸频率正常了,却不睁开眼睛。

陈既拧开一瓶水,放在杯槽里。

琮玉缓过来了,睁开了眼,脑袋仍然靠着靠背,脸却扭向陈既:“你都等我了,肯定知道我的目的,要不咱们趁这功夫来一个坦白局?”

“坦白什么?”

“我们俩各自来玛吉、西塔坡的目的。”

陈既手摸到了烟盒。

他不想答一些问题时,摸烟盒是措施。

琮玉也没那么执着,他说不说其实意义不大,该知道的她早都知道了。

不该她知道的,她也没以前那么刨根问底了。

缺氧的情况好转,她看着陈既:“其实你要是不准备跟我坦白,你可以不在这儿等我的,不然你等我,又不告诉我,我稍微不懂事一点就生气了。”

陈既看着外头那条冻住的泥浆路:“你叫的车不可能带你过去,这么走过去你要冻透了。”

原来是这样。

琮玉弯了弯唇,手递过去。

陈既看看她的手,再看她。

她晃晃手:“看在你这么心疼我的份上,给你牵下。”

幼稚,陈既不理她。

“不牵拉倒。”

她正要把手收回去,陈既牵住了,从手指开始,慢慢收紧,慢慢捏住她的手心,最后两根手指夹住她的手腕。

车内很暖和,心也很暖和。

琮玉看着他细长的手指,想到那时候想牵还要假借涂护手霜的由头,好不容易牵上,他还要抽走。

熬了几年,苦尽甘来,她总算有了光明正大牵住他的身份。

陈既握着她手腕:“下午就走了。”

琮玉点头,手上仍活动着。

陈既手背的青筋条条显著,她喜欢沿着血管的形状摩挲,安全感会把一颗小小的心塞得满满当当。

陈既摁住她的手:“乱动。”

琮玉看着他的眼:“那我自己的东西,摸摸怎么了?”

“又是你的了?”

“不是吗?”

陈既不说话,但也不松手,就牵着她。

琮玉有瘾,他也有。

琮玉也想知道:“咱俩现在什么关系?”

“你说呢?”

“我是你战友的女儿?”琮玉故意拿他以前说的话揶揄他。

陈既皱眉。

琮玉就喜欢看他生气但拿她没办法的反应:“不是吗?我还以为这是标准答案呢。既哥那时候当着那么多人,义正词严,说我只是你战友的女儿,我印象很深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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