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自东(197)
乔枝跟琮玉更熟是因为她的身世只说给了琮玉。
也是琮玉机灵,在乔枝看似正常的状态下发现了一点不正常,而这点不正常,恰好源于缺少来自父母的避风港。
她深谙没有父母庇护,成长道路的艰辛,于是开心见诚,循循善诱,使乔枝放下戒备,吐露了心声。
两人关系自然而然更近一步了。
乔枝没跟周林律解释,只说:“跟你不熟吗?不是接到你电话就告诉你玉老板要过来?而且这可是西塔坡最贵的海鲜,人均两千二。这我都请了,还不够跟你熟的啊?”
周林律就那么一说,也不是真怨,女孩子之间可聊的话题多,亲近是必然。
他淡淡笑,开玩笑:“那乔师傅除了海鲜宴还有别的安排吗?”
乔枝切着鲍鱼,蘸了蘸酱料:“这两天是庙会,夜市开到两点,我可以带你们去逛逛,有些老师傅就挑半夜练摊儿,我们去看看能不能捡个漏儿。”
周林律说:“行啊,乔师傅带我们长长见识。”
后面三人聊了些东家长西家短的废话,酒足饭饱后,乔枝去了卫生间。
周林律和琮玉都知道乔枝是去结账了,没拦着。
认识两年了,彼此的脾气秉性摸了八成,乔枝长得秀气,性格却大气,所以没鼓捣那些假客气,除了糟蹋她一番心意,没用。
饭桌独留周林律和琮玉,倒也不尴尬,有乔枝在场琮玉也不接周林律的话。
倒不是故意不礼貌,是周林律没个分寸,满嘴油滑。
周林律还在给她拆螃蟹、剥虾。
琮玉路上被常蔓强迫吃了不少杨梅,胃里发酸,现在也没好,就没吃多少,他剥的她一点没动。
两人就像拼桌坐的,看起来就算没有深仇大恨,也不可能是认识了好几年的朋友。但有时候寸,就是越不愿发生的事,越敲锣打鼓地来。
就在周林律把堆满蟹肉的盘子推到琮玉跟前时,服务员迎进一行人,邱良生和邱文博走在最前,集团高管、郭札、几个陌生面孔,紧随其后。
最后是陈既,旁边还有个女孩。
琮玉看见了他,他也看见了琮玉,更看见了她旁边的周林律。
乔枝回来时,眉飞色舞地说:“我刚在走廊看见一男的,长得特帅。”
琮玉很平静:“你刚说这是西塔坡最什么的海鲜?”
“最贵的啊。”乔枝坐下来:“那些宴请领导,还有那些比较有钱的公司团建,都会选这儿。”
干得漂亮。
第91章
琮玉和乔枝三人吃饱就没在海鲜楼耽搁,出发去了夜市。
乔枝去年在西塔坡买了房,前几个月买的车,准备在这地方扎根了。
周林律问了问她这车的配置,又问:“就没想往大城市走走?你这行当在哪儿都能找着工作。”
乔枝扶着方向盘,说:“我要是那种需要跟人打交道的工作,可能会考虑去北上广深待几年,修复师每天对着一些老玩意,到哪都一样,这边节奏慢点,我还不至于有心理压力。”
她说着,看周林律一眼:“而且就那些地方,我拼死拼活二十年都凑不齐一套房首付。”
周林律说:“赚钱的门路可有的是。”
“那是你,少爷。”乔枝说:“你开那几个店哪个不赔钱?还有闲钱走南闯北交朋友,我们打工的可不敢在生活没保障的情况下抛却本职,去找另外赚钱的门路,输不起。”
周林律不跟她聊这一方面了:“北京的房也没多贵。”
“没多贵?开玩笑呢?”乔枝撇嘴:“你问问玉老板,她肯定比我有钱吧?不也还没买房呢?”
琮玉坐在后座,没听他们说话。
到点了,陈既该像前几次那样给她发一个“想”字了,但她刷了半天,什么也刷出来。
他好像生气了。
她本来想解释,但一想起跟在他身后那个女孩笑得那么甜,就不想废话了。
气着吧。
乔枝又叫琮玉:“玉老板想什么呢?”
玉老板这称呼是周林律瞎喊的,其实有点架着她的意思。
唱戏的到达一定高度就会触发一些尊称,但琮玉距离这个高度还差得远,她的专场演出上座率跟那些前辈有不少差距,成角儿都勉强。
而梨园不成文的规矩就是角儿才称老板。
琮玉被他这么叫的时候从不应声,后来乔枝也随他瞎叫了。
她收起手机:“没有。”
乔枝又问了一遍:“买房了吗?”
“有计划。”
乔枝跟周林律对视一眼,看起来都没想到。乔枝又问:“在北京?”
“还没想好。”
“钱准备好了?”
琮玉没答。
“可以的。”乔枝说:“不过你俩在一起以后,这问题应该不用你考虑吧?周哥不把十套八套的陆家嘴跃层写你名,我都看不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