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自东(236)
陈既没跟他们待着,早餐送到就要回房间补觉。
琮玉送他。
陈既站在门外,跟她说:“你也跟我去睡会儿。”
琮玉扶着门边:“我还不困。”
“我也不困。”
“那你上去干什么?”
“你房间人太多了。”
琮玉说:“你真不怕得罪人,他们可是能听见。”
“随便。”
琮玉把手伸向他,被他握住,然后说:“周惜罇几点来?”
“他说晚点。”
“那我们是找个饭店?订个包厢?”
“我定好了。”陈既把地址发给琮玉:“他那边完事打给我,我告诉你,你带他们过去就好。”
“嗯。”琮玉想把手抽回来:“那你先去睡吧。”
陈既没许她抽走,又攥住她手指,拉到唇边吻了吻:“一起。”
琮玉勾唇,英气又妩媚,故意挑衅他:“不要。”
陈既也没想拐跑她:“少喝咖啡。”
“嗯。”
*
晚上七点,琮玉带乔枝和常蔓他们在饭店包厢等待,周惜罇跟陈既姗姗来迟。
琮玉还是第一次跟这位监察委员会主任坐在一张饭桌前。
他还是琮玉认识他时那样,个儿高,身材偏瘦,但体态端正,一身深色西装衬得他气宇不凡。
乔枝不是没见过世面的,没被周惜罇的官衔吓到,很是从容。见他比陈既温和,嘴角还有笑,神情不自觉地更松弛了。
常蔓虽没跟周惜罇见过面,但也算是打过交道,早知道彼此,如平常那样大方。
李西南没个反应,自己姐夫,早见过一百八十遍了。
周惜罇也熬了大夜,昨天逮捕唐观海,直接提到公安局。
公安局的同志们临时给他腾出一个办公室,让他和检察院的同事办公。
审了唐观海一宿,都没供完邱良生兄弟十分之一的犯罪行为。
可见他们做了多少孽。
到白天也没来得及歇一会儿,好不容易有点时间了,还得来跟常蔓她们解释。
毕竟她们在各个阶段都给他们提供过帮助。
没理由把普通老百姓牵扯进来,用完了就丢弃,周惜罇信仰的党和他的人品都不允许他这样。
“那我长话短说,大致讲下什么情况,剩下要是有不理解的,可以问陈既。从发现问题,到制定计划,再到实施,都是他牵头,我就是给他提供服务、帮他落实的。”周惜罇很谦虚,也有点玩笑的性质。
严肃氛围又轻松了些。
周惜罇不再客套、卖关子:“陈既想方设法进入良生集团后,一直没被邱良生委以重任,基本都在打杂。但他也没闲着,通过跟唐观海的近一步接触,发现他背着邱良生打听过郭札。也就是你父亲。”
周惜罇最后一句是面向乔枝说的。
乔枝看了陈既一眼,属实没想到他的角色这么重要,她一直以为他就是一个冷漠的花瓶、琮玉的男朋友。
周惜罇又说:“郭札有个女儿被拐卖了,这在甘西的贡方里不是秘密,只是不知道被拐到了哪里。”
乔枝没说话,她想先听听他们是怎么找到她的。
周惜罇继续看向乔枝:“纪委有依法使用技术防范系统的权限,被拐卖时的监控肯定找不到了,但我们有DNA数据库,基本上你去一些有公安授权的医院验血,你的DNA都会被记录。”
乔枝听到这里,皱起了眉。
周惜罇解释:“你不用担心我们会有别的用途,只是录入,为侦破案件、打拐、感染传染病毒做预防的。”
“没有没有,不是担心,是惊讶。”乔枝摆手。
周惜罇继续说:“你去年年初在西塔坡宫所医院做过血液检查。”
乔枝刚才就已经想到了,点点头:“是,我去年过年的时候病毒性感冒,到宫所医院,急诊的医生给我开了验血单子。”
周惜罇说:“你走丢时,你父亲是有到公安局报案的,公安局有你的个人信息,经过DNA对比,我们知道了你在西塔坡。”
乔枝全明白了:“然后你们在暗中把那些收藏家介绍给我。”
周惜罇点头:“当时确定你是郭札的女儿,但因为唐观海私下找过郭札,我们不知道其中的联系,所以没有打草惊蛇。通过查询你的通信记录,我们发现你跟郭札是有联系的,所以你并不是走丢。”
“通信记录……”乔枝不由自主地重复。
周惜罇又解释:“按规矩,我们是不能私自去调取公民的通信记录的,需要确定调取对象为刑事案件当事人,然后再申请批准,但在警方这里,你本身就是一起被拐卖案件的当事人。”
原来是这样。
乔枝心里感慨:原来成也这个局,败也这个局。
周惜罇继续:“知道了你的身份,知道你动了让邱家兄弟露出马脚的心思,所以引那些收藏家找你修复。以你跟卫将军的关系,你大概率会让他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