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来拆散这个家的[无限流](277)

作者:西瓜初 阅读记录

路庭知道岑归的话还没讲完,他耐心站在一旁继续听, 不插话。

岑归隔着风镜静静看了他一眼——有个人虽说是没说话,可对方的手背已悄然又蹭了过来, 在挤挤挨挨地和他的手相贴。

好像试图传递给他一点热量。

他语气依然平淡, 任由路庭贴着, 继续指出被自己之前忽略的事实:“无法直接介入已被投入使用的游戏场, 但系统还能动用自己的最高权限, 去另辟蹊径——比如说创造新的外部条件去干涉游戏场运行。”

路庭干脆改握住岑归的手:“比如说?”

他重复了一遍前执行官最后提的字眼, 在等待着对方给出更具体的举例。

“比如说。”岑归短暂沉吟,似乎是在脑海里快速翻过了自己的过往工作履历,他再才说,“我们想到的是进入游戏,它在游戏过程中无法强行剥离我的玩家身份,然而实际上,令我不得不中止游戏,中场脱离游戏场的办法也有很多。”

路庭眸光微微沉了下来,他还是拉着岑归,但包裹对方的五指不知不觉比刚才多了几分力。

“我不是很想继续问这个‘比如说’。”路庭叹了一口气,“但我肯定还是需要知道的。”

“你是。”岑归谈及这个问题,口吻神色都比路庭要平静。

他以一种近乎置身事外,剥离了感性与主观的姿态去审视自身处境,客观且理性地分析:“创造使游戏无法正常运行的条件,从游戏场内部下手,增添干扰因素,这是它能运用的手段之一。”

路庭安静地听。

“或者。”岑归又说,“直接从外部增加干扰,比如提出一项必须交由高级执行官处理的任务,而正好,在值的高级执行官要么正在巡视其他游戏场,要么排位靠后,权限不足,那么……”

岑归与路庭对视。

“那么”之后的话,显然已不必细说。

还有谁比正在执行非系统任务调令,能够提前结束“惩罚期”的前执行官,更适合被即刻召回呢?

所以一味的拖延是没有用的。

缩头乌龟式的逃避,能够一时减缓心理压力,给人以“逃离系统掌控”的错觉。

可他们终究还是在系统内,一举一动都不敢保证万全,岑归的前执行官身份俨然是一柄达摩克利斯之剑。

“与其等着剑掉下来。”岑归说,“不如按部就班,先把这一轮走完。”

他终于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尔后等待着一个答案。

路庭站在面前,牵着他一只手,那只手还不知不觉牵得有些过分用力,有人的手指边缘深深往岑归的手套皮革里压下去,攥出一些褶皱纹路。

而岑归没动,他像感觉不到一样,被路庭这么紧紧抓着,对他来说又仿佛是一种他能接受的日常。

片刻的沉默之后,是路庭终于又动了。

他好像倏然察觉自己把人拉得太紧,先嘀咕了一句:“你怎么不和我说?”

攥得过紧的手随这句话而放开一些,手指上的力道也松到了不至于像要揉对方入己身的地步——不过依然没完全松开。

岑归说:“说什么?”

路庭捋了捋手套上被自己用力按出的印子:“说我刚才那么用力拉着你。”

“还好。”岑归和他分析处境时一样平淡,他还又问,“你不想抓着我么?”

这种被以平静口吻说出来,饶是路庭,就也不免顿了一下。

他重新跟岑归对视,看对方理直气壮中透出些许疑惑。

有些话,有些人说出来是真的全无自觉,好像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话似的。

“……”路庭小心重拢好岑归的手,把人修长的手指全往掌心内带,他说,“你再这么理所当然多反问我两回,我下次可能就忍不住要在大庭广众之下非礼你了。”

说完路庭又停了停,他严谨地修改:“不,两回太多了,一回,或者半回也行。”

岑归:“……”

他说什么了吗?

是自己说的话真的有问题,还是男朋友的思想有问题,这个疑问对目前的岑归来说就还过于高深,他竟一时得不出答案。

这时,路庭再抬起另一只空手,他忽然在岑归的侧颊轻轻贴了一下。

“好了,说正经的。”路庭一笑之后转为正色,他捡起了二人方才的话题,“我要先纠正一个说法。”

岑归把自己也发散飘远的思维收回来:“嗯?”

“我们进游戏场,延后通关,都只是在尝试争取空间,好拥有更多时间来思考应对方案。”一向不太正经的人难得正经,他贴在人侧颊的手给人带去更多温度,“我觉得,这应该不能被称作一种逃避。”

岑归略微往路庭的手偏了偏头,暖和的感觉从他下颌一路延伸到了耳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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