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来拆散这个家的[无限流](301)

作者:西瓜初 阅读记录

岑归被毛巾和这人的脑袋一块拱得微微往后一仰,他放在膝盖上的一只手自然随动作向后, 顺应身体倾斜, 撑在了床面上。

向后撑的手臂与他后脊构出一个模模糊糊的三角。

“你嘴里说的危险。”岑归撑着自己说, “就是有概率获得你的突然冲撞,被你从本来位置拿头拱走么?”

路庭立即拿一种很新的眼光看他。

“……”岑归问, “看什么?”

“看你。”路庭先不算回答地回答——并且他这答案听在前执行官耳中分外耳熟,让前执行官觉得, 自己好像不止在一个场合内听到过, 百分百是被人拿同样的话语搪塞过好几次。

还好赶在岑归提出异议前, 路庭迅速把更加正式周全的答复补足了。

路庭接着说:“我在看我们家前执行官, 以前对我仅有‘工作情谊’时口吻公事公办, 被我挑衅也没流露出几分额外情绪, 可一转眼,你都会面无表情的开嘲讽,十分熟练地阴阳人了。”

对于路庭说的“阴阳”,岑归就没什么实感。

他第一回 听别人说自己会阴阳人时还有些奇怪,不知道“阴阳人”究竟是个什么人,闹出了一点类似“阴阳人是谁”的笑话。

后来他才在路庭笑得讨嫌的科普里知道,“阴阳人”里,阴阳是个动词,是阴阳怪气的简略表达。

岑归当时听完科普的想法便是——不是很懂你们玩家的省略式表达。

结果他这话也被路庭“挑剔”,路庭闻声一挑眉,再趁其不备,把他飞快亲了一下。

“‘谁’们玩家?”“偷袭”完人的家伙笑眯眯说,“你怎么把自己随便排除在外呢,这位跟我一块行动的玩家?”

听出路庭是介意自己偶尔不自觉有的“阵营划分”,岑归对那个偷亲没有脾气,反倒是主动退让,“嗯”了一声。

——时间再回到此刻。

他撑着床,继续和弯腰下来的路庭对视,而今已能听懂很多“玩家专属俚语”的前执行官一动膝盖,拿膝撞了撞前方之人的腿,力道是理所当然的轻。

他为自己声明:“我只是在说实话。”

路庭笑容不改地说:“我也是在说实话。”

这便是实话人跟实话人的神秘对峙。

两个人进行了一番短暂的各执己见,像针锋相对,又像只是在玩,互相拿着无形的小蛋糕叉进行比拼。

最终,这次是路庭先“败退”,他展示低头般从床旁往后撤了一步,同时抬手将长指埋入岑归发间,就着毛巾半遮摸摸岑归头发。

“好像干得差不多了。”路庭说,“你想要我去拿吹风过来,再用吹风机吹一遍吗?”

被人触碰到发根与头皮的滋味很奇异,它比单纯的擦头更使人感官调动,被指腹轻轻擦过的位置仿佛都一阵发麻。

岑归微微晃了一下头,姿态在路庭看来比较接近于被人rua了一把毛的小动物,与日常示人的冷淡疏离形象非常反差。

岑归对自己的小动作却浑然不觉,他也不知道在“男友滤镜”下自己这会是什么样子,他只在轻微麻痒里自行感受了下发顶,说:“不用,确实差不多,过一会它自己就干了。”

路庭闻言“唔”了声,手指却还浅浅没在岑归发间。

他好像突然从给人rua毛这事上领悟了无穷乐趣,不太舍得把手从人头上拿走。

被反复拨弄的发根和发顶都麻了起来,这份奇异感受还有从头顶朝其他地方扩撒的趋势,岑归正要说好了,他预备把路庭半天不停的爪子拉下来。

这时,路庭却又忽然俯身,对方的人和体温一块去而复返。

两人距离再次缩短。

岑归感到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又挨到自己旁边。

“你不想继续问我,究竟是什么危险了吗?”路庭在他耳畔说。

岑归撑在身后的手指蜷了一下。

路庭平日里就喜欢逗人,爱撩闲,逗到偶尔都称得上烦人。

也不知就是不是岑归错觉,他觉得路庭此刻的嗓音比平常要更低,对方端着他似乎熟稔的戏谑姿态,语气里却又多出了一些……和平常不一样,让他不够熟悉的东西。

“什么危险?”岑归又问。

他得到一个很蜻蜓点水的吻,落在他耳尖。

有个人悄悄地说:“你看这个环境,再看看这个时间,又是酒店,又是夜晚,还有和前台特意要的大床房——你怎么能在这里问你的男朋友,问我要怎么收拾你呢?”

房间里就倏然安静了。

路庭之后不再说话,他保持距离,体温仍在岑归触手可及。

那好像是一种无声的等待。

他在等岑归去理解自己的话,等一个这方面本就有些迟钝的人慢慢绕过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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