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跟人(40)

作者:全员死狗 阅读记录

“你脚再乱动,我是会松手的。你谅我敢不敢?”男声低低沉沉地笑着。韦思躲在檐伞下,听见爸爸的声音,喉头火辣辣地烧痛,犹如孩提时被外公捏着鼻子灌入生姜红糖水,苦涩流了满喉道。

他一抬头,仰脸望着窗台。这一下,他差点心脏停止。那个黑色的头影钻在两片花花亮眼的盈白之中。

女孩儿翘足垂在身子两侧的嫩白小脚尖儿,把他的头抱着,漫不经心哼小歌。

“……是不是春花秋月无情,

春去秋来你的爱已无声。

把爱全给了我把世界给了我,

从此不知你心中苦与乐。

多想靠近你,

告诉你我其实一直都懂你。

把爱全给了我把世界给了我,

从此不知你心中苦与乐。

多想靠近你,

依偎在你温暖寂寞的怀里。”

作者有话要说:九香主题曲《懂你》讲的不是爱情。

第22章 是场意外

半夜里阿良发高烧,做噩梦,两只血淋淋的手从他嘴巴里伸进,穿喉道,掏心窝。他的良心,鲜红的赤子之心堂而皇之袒出了胸怀。

温热的鲜血喷涌而出,四肢绵软,浑身发热,两条腿安着铅重似的举国之重的痛苦揪心,稀混血液,绵绵不断激流,从眼耳口鼻浇涌喷发。

一只饿狼咬断了碎骨疾驰奔近,嘴里拖一条长长的血红的肠肉。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弥漫在生锈发黑的冷夜,阿良伸着一只手祈求拥抱。恰似冰冷的手术刀,从无影灯冷艳的光下朝他划来。

——暴毙。

半山馆的韦思暴然惊醒。

那是他头回梦里见到如此骇然的高敬良的模样,黑污稠黏,热血横流。韦思与高敬良从来不熟,他仅存的印象是阿良常被赵奇峰拳头伺候。他本人,对赵奇峰从不感冒,仅此而已。可这日晚他蓦然地想起阿良那可怖的惨状而浑身起鸡皮子不止,就搓揉着手臂,望一眼窗外。

日上高头。韦思阖眼,就躺回床上,门板蓦然推醒。他心一凛,屋外推门而进的身人与他四目对视。

“醒来了?”那人笑笑,手搭门板扶手。

韦思移眼,削瘦的肩膀往上耸一耸,侧转靠枕,那人在门边驻足片刻,看见韦思冷淡,不喜也不怒。她端一只保温热瓶抬足从门口一抽身走往床边。

“你爸爸还在楼下,”她斜靠床头柜懒在椅前说,“我知道你不想见我。因为,你更愿意第一眼见到的是阿远。”

这话犹妙手回春化朽为奇,床上默不作声的韦思吃了枪眼子一样扭头用力一瞪。床头的美女露齿笑笑,着白点玉,雪色似的手臂往前一送将倒好的红汤呈递。

“先吃姜。”她说,“暖身。”

韦思没接,静静凝视着她,心思莫名,也不知在想什么东西。小美女把眼睛张大扑簌扑簌地抖动睫毛,腔调拿捏得正好,字眼圆润,轻柔曼妙,未是笑语先一抹坏的端然展露嘴边。

“韦师傅,不记得我了?”她笑说,“您开车的技术我到现在还觉得津津有味。”

韦思冷冷一笑:“原来是你啊。”

“大少爷终于认出我来了。小女子感恩不尽。快点接了,你爸催的。吃进去先说。”申琳说。

韦思就搭了一声,却睬也不睬,一条胳膊转臂钻回被窝。申琳看见,也没说什么,坐在那儿拿一只保温瓶的瓶盖头垂在手间玩来玩去。

韦思这么一火,冷静下来,躺在被窝里静静思索昨夜还是今早之事。

他从没能想到竟然是申琳这个家伙在跟老爸搞,如果知道了,他昨晚也犯不着流泪,反而要大笑不止,笑韦远那个老畜生跟一般畜生殊途同归。

“你好大的本事。”他侧眼说。

申琳往他身上只瞟一下,笑也没有,一双白黑分明的眼目迅速掀起又半阖下。韦思一翻身抓睡衣外套利利索索披在上身。

“你知道你俩差多少么?”韦思说。

申琳再看他一眼,说:“知道。”

韦思一只手抓在被褥上,背靠床板,说:“那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他说,“他是谁你又知道吗?”

“你爸爸?”申琳垂着半只脑袋侧着眉目说,“之后呢?”

“你喜欢跟老男人玩还是跟钱玩?”

“都不是。我喜欢他。”申琳说时,门咔嚓一声打开,门后进来韦远,脚步停顿在屋外的长长走廊的板道之间。

“我来错时间?”韦远若无其事说,“刚才你奶奶打电话想要你回家吃年夜饭。”他说着,目光在屋内男女之间来回扫视,逡见韦思,停过几秒,再去望申琳。

申琳看看父子二人,自觉闭嘴,起身从床头正欲离开。膀臂一沉,肩头被人拿手抓住,那人关上门把手从门口走过来她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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