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跟人(51)

作者:全员死狗 阅读记录

申琳听着,时而侧首点头,望向一瞬间宛如被世界抛弃的小孩韦思低颜的脸孔,犹如时间扭曲,年龄到错的紊乱感在脑海中渐渐连接成蛛网。

韦思他,是真正看透了韦远内心世界的人。

申琳从开始就明白韦远绝不如他外表这样冷静优雅。

但是,韦思竟然连韦远那种不为人知的疯狂迷乱的精神世界都惟妙惟肖的学来了——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

老天。

世间竟有这样的人。

是自取灭亡吗?是被迫碾入痛苦齿轮的自我毁灭……还是已将其视为与生俱来的人生使命?

人与动物究竟有何区别呢?当最引以为傲的理智也无法控制之时,这就是韦远所谓的“我们这样冷酷的人类”,如何应该拥有后代?

剩下一场,

……飞蛾扑火,蚍蜉撼树。

作者有话要说:前面一大段都是单人= = 完全没有任何OOXX 审核老爷我真的是佛了指出来的那段哪里有OOXX。

第28章 黑白

飞蛾蚍蜉之下,夜子凝凝,冬晨始初且冷。

她与他肌肤相贴,也不觉得寒气逼人,开了条罅缝。申琳把手端在他掀起的上衣里,触着他,只是贴着便感觉韦远内心深深孤独之情与无人可道的生死寂寞。

他也很乖,叫她抱着,搂着,贴着,抚也好亲也好凑脸在耳边谈轻狎的悄悄话。

“这也许是很不合时宜的,”申琳说,“我惯来不爱吃醋的。”

韦远皱眉轻笑,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这么说,下一秒,花月颤栗似的轻感快意从耳轮背点点划上。

申琳趴他耳边说:“但是我真的为阿May醋意大发。”

韦远:“这却反而是像你了。”

申琳只笑笑,顺承他意一般,嘴角一扯,弯起没有忧愁的眼波,单凝视于他,黑色眼波宛如吸他进水光中一般潋滟生波。

“她竟是叫你阿远的。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可是我是什么都在意的,什么也都放在心上。”申琳一顿,嘴角微挑。

韦远看着她,看她的笑与嗔与怪与喜,只觉她是这样妙,端偶佳龄,妙得全身上下无一处不是恰如其分的好。

灵学家提倡间隙里的灵肉合一,他觉得,跟申琳之间一种超脱年龄与性别的取名共同怜爱之感很有空穴来风的味道。恰似一场火,顺着这风烧到了夏与冬,烧尽心底里,颇具燎原之势。有时它也很悄然而静,贴服在身体里,皮肉之下,尽是缠绵与温柔。

他能借助那股生也可生,死也可死的温柔打跑躁动不宁的心绪:“阿May什么也都没有的。”他当然不需解释也知道申琳并非真的挂念心上,她是这样通透,既看破了生死,露出纤美的微笑,又是这样闲愁,仿佛为多年红尘与万丈绫尺所困。

“我跟你一起吧。”申琳爬过来对耳说,“别担心。”他侧抬首,温热的嘴唇一毫不差落在他耳洞中,“毁灭世界的事我也会一直一直陪着你的。”

韦远笑了笑。

“你又笑什么?”她说。

韦远边笑着摇头边靠椅背,拿手,将她眼眉抚平,顺在她的褶心里,捋弄她的刺与美与绒毛与温柔。

“我笑,”韦远说,“笑以为是拯救人间的天使,原来,”他说,“是个拉人一起毁灭的恶魔。有句话说天使恶魔一线之间。我其实从来不信,只相信,坏那便是纯粹的坏,坏得也端然,坏得也不掺杂质,坏得纯真坏得无邪与美好。”

“是吗?”

申琳听得唇角微凝上挑,两手按住衣侧脱落说:“我便要请你一看分晓,我是天使还是魔鬼*”

这样的夜,电话铃响就有如死神镰刀一般对头砍下,泼了一盆温热液体在二人头上,这一下子,催化了二人逐渐沉默惟眼不言的对峙,将渐渐出神的二人,一伸手,抓了回来,使二人重新苏醒,再次又能回归地球意识感官界。

接了电话,鲁滨的声音刺透夜的寂寞而来。

“不好了——”鲁滨心急火燎地说,“阿远你快来,那小良可能不行了。”

*

“对不起。”

警察本仍怒火冲天,闻言,只将前头穿褂打衫的老头儿背影狠狠一瞪。那老头儿却走在前头,浑然不觉,双腿双脚为即将呼吸多日不得的新鲜空气而微带打颤。

“感谢警察叔叔,感谢国家感谢党,我一定重新做人洗心革面,争取做祖国的老花朵,学到老活到老,为祖国的崛起金盆洗手努力做人。”

领他出门的警察恨得牙根直痒,这时,交通科路过的小交警喊他声,他不设防,见了一眼才说:“是你啊。”

“放出来了?”小交警走过来说,“怎么魂不守舍。”

“想事情。”年轻警察说,“证据不足,没办法关也到时间了。接到了上头的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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