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1级菜鸡,但强大如斯[无限](13)

作者:岁时钦 阅读记录

你不要做这种可怕的比喻啊!

白秋叶拾起井旁的一根绳子:“这里有条井绳。”

莫杰:“正好用来绑住尸体。”

他们将裹住尸体的棉被打开,把杜寡妇的丈夫用井绳绑住。

因为井口窄小,尸体无法横躺着放进去。只能抱住尸体,将它竖起来,把一头先塞进井中。

柳鹤将尸体抗到肩膀上,脱离被子的包裹后,尸体冰冰凉凉的触感从肩膀上蔓延,让他眉头一直紧皱。

眼看绳子即将放完,柳鹤的动作突然停止:“有东西挡住,沉不下去。”

碱水在井底,尸体现在的高度,只能脚尖碰水。

莫杰说:“先提出来,看看下面是什么。”

他们重新把绳子往外拔,杜寡妇的丈夫重见天日。

井绳的末端有一只铁钩,柳鹤直接用井绳去钩,像钓鱼似的。

“过水了。”柳鹤感觉到绳子沉入水中,手提了几下,“有了,很重。”

其他人连忙上前帮忙,一起拽着井绳,把堵塞了水井的东西往上提。

有东西在井壁上刮擦,体积很大,并且重量惊人。他们甚至觉得自己在拖拽一块浸泡了许久的湿海绵。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浮肿的脸,尸体仿佛因溺水而死,皮肤鼓起变成浑浊的青色。身上湿漉漉的,全是水迹。

被勾出水井的时候,它正好面朝几人。就像是自己爬出水井,挂在井壁上观察这几个不速之客。

柳鹤声音一滞:“衣服。”

他的眼睛中倒映出一抹红色,在周遭阴暗的环境下格外刺眼和诡异。

那尸体身上穿着的,竟然是一件暗红的寿衣。

红色,放在其他地方是热情洋溢的颜色。

但在副本中,就是大凶之色。

白秋叶见状,瞳孔收缩,错愕的情绪涌上心头。

几千次重复的任务中,她没有见过这具尸体。

从它身上,白秋叶感觉到一股强烈的违和感。

心理作用于生理,她呼吸变得困难。仿佛有人将烧得滚烫的沥青强行灌进她的鼻腔中。

“其实有些地方有穿红寿衣的风俗。”莫杰见众人情绪紧绷,安慰道,“为了避免人死后上剥衣亭,他们会给逝者穿上红衣,鬼见后以为出血,即会停手,否则皮开肉绽。”

他总结道:“所以红寿衣并不意味着凶煞。”

莫杰的话并不能让几人安心,谁都知道他说这些只是为了让他们的神经好受些。

面前这具被遗弃在井中的浮肿尸体,本身就说明了问题。

他们把这具尸体平放在地上,将杜寡妇丈夫替换进了井底。

接着如临大敌般站在井边,等待浸泡结束。

突然,白秋叶的身体一抖。

其他人瞄见她的动作,下意识地也跟着一抖。

发带男紧张兮兮地问:“怎么了?”

白秋叶拍着胸口微喘:“我被它吓到了。”

发带男低头看红寿衣:“没,没什么情况啊——”

话音未落,地上的红寿衣一角被顶起。

发带男一窜三尺高:“草!诈尸了!”

白秋叶也尖叫一声:“你不要一惊一乍的,那只是一只老鼠!”

发带男:“……”

刚才一惊一乍的人到底是谁?

老鼠一蹿而过,将红寿衣的一角挑起,下面露出一片深咖色。

发带男找了根树枝,将衣服掀起来。

尸体怀中揣了一团用牛皮纸包裹起来的东西。

打开牛皮纸后,只见里面是一本红色厚底硬壳笔记本。

硬壳边角已经被水浸染了一半,翻开后的页面也像扎染过的白布,蓝墨水染花了密密麻麻的字迹。

“18年5月6日,两名大学生张慧(22岁)、仇天鑫(23岁)来村中摄影,在我村的热情招待下,决定留在此地定居。”

“19年1月1日,一名中年男性秦琮(44岁)来我村考察民俗,感慨此地世外桃源,遂留下定居。”

……

“22年4月4日,杜荷(25岁)来村中调研,与我村杜有福相识。二人情投意合,决定结成夫妻。”

莫杰说:“杜荷,这不是我们雇主的名字吗?”

杜寡妇家的墙上挂着海报旧历,上面圈出来的时间是四二年七月十五日,盂兰盆节。

“这么说她嫁到这里来,刚好二十年了,现在已经四十五岁了?!”发带男说,“完全看不出来啊,她看上去最多二十五岁。”

柳鹤翻页的手突然顿住:“你们看。”

这本笔记的后半部分,不在是新增人口,而是死亡记录。

之前在新增记录里的外来定居者,基本都死于各种意外。

“等等……杜寡妇的丈夫,死于二十年前,两人结婚当晚。杜有福突然暴毙,杜荷直接从新嫁娘变成了寡妇。喜事请的乐队没走,换了曲调奏起了丧乐。”

发带男的声音一滞,目光看向井中,“如果他死于二十年前,现在井里面的……”

被他们放进井里的,是谁?

第7章 殡葬从业者

“等一下。”莫杰两指在山根处揉了揉,“我们抬过来的,真的是杜寡妇的丈夫吗?”

“是他。”白秋叶说,“杜荷安排工作的时候,提到过尸体的名字,就是杜有福。”

其他人或许不记得这个细节,但她重复了很多次,在她的记忆中,这一点很清晰。

“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发带男不住看向周围,仿佛有什么人藏在黑暗中,伺机而动。

“时间错乱。”柳鹤说。

“嗯?”

“二十年前,二十年后,时间交叠。”柳鹤解释。

“你是说这个副本,其实有两个时间线。”莫杰推了推镜框,“这样解释,的确能说得通。”

“怪不得杜寡妇家只有二楼摆了红蜡烛,贴了喜字,一楼却摆着贡品祭鬼。”发带男说,“如果楼上是二十年前的新婚夜,楼下是二十年后的中元节,就说得通了。

白秋叶闻言突然一个激灵。她没想到一个待了十三年的副本,竟然还能有如此惊人的发现。

他们从王师傅那折返,遇到鬼打墙时,街道旁陌生的房屋,不也应证了这一点吗。

那是两条时间线重叠在一起后形成的怪像。

“这个穿红衣服的人,又是谁呢?”发带男说,笔记最后的记录是一年前,可以证明这个人的时间线不在二十年前,“他为什么带着这本记录死在井里。”

听到他的话,白秋叶的目光落到穿红寿衣的尸体脸上。

这张脸像是被水泡发的馒头,皮肤拉伸成薄薄的一层,像完全被打湿的白色羊皮纸,隐约能透出底下的肌肉纹理。

其中臃肿的已经失去活性的膨胀肌肉,给人毛骨悚然的观感。

虽然尸体像变质的灌水猪肉,甚至失去了身为肉类的质感,但是仍然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这尸体的触感,怎么这么奇怪啊?”见尸体没有诈尸的倾向,发带男大着胆子用树枝戳了戳体表。

只见树枝穿透皮肤,插进发胀的肌肉中。

发出的声音像戳破了几十张叠在一起被浸湿的白纸。

“他被纸质化过。”柳鹤说,“应该超过了50%。”

白秋叶脑袋里响起叮咚的声音,仿佛完成了一次连连看。

纸质化,又对上了一个。

“现在总算有了纸质化的线索,不是无头苍蝇了。”莫杰说,“时间错乱不影响我们的工作,只要在对的地方,对的时间完成就行。”

他们将杜有福的尸体彻底从井中取出,却发现明明是才死的尸体,已经烂得看不清长什么样子。

尸体就像炖软烂的鸡肉,随便用剔骨刀一划拉,就能轻轻松松地将骨头剥出来。

发带男震惊地问:“难道这么快就泡烂了?”

就算用工业碱浸泡,这么快就把肌肉和筋膜泡松软,简直无法理喻。

白秋叶问:“会不会因为井下的时间线在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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