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纸鸢(40)

作者:星河蜉蝣 阅读记录

他朝她笑笑:“斯瓦希里语,可是N国的官方语言。”

许鸢静了静,问道:“那晚,他真的是因为想起了去世的母亲吗?”

谢斯止不是一个冲动的人。

母亲的死他隐忍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突然失控,放火烧了玫瑰花田?

谢铎弯唇:“这个嘛,等他回来,你亲自问他吧。”

……

那夜的浓烟冲天,大火燃烧得太过仓促,许多话没来得及讲。

许鸢一直在等谢斯止回来。

从秋天等到夏天,一转眼,沧城又入秋了。

这一年过得格外漫长,许鸢偶尔有种恍惚的感觉,仿佛她现在的经历只是一场梦。

谢盈朝很宠她,在弗拉克斯曼学院,她的地位比最顶级的财阀小姐还尊贵。

自从去年采风时,在背后辱骂她的女孩被谢氏保镖当众掌掴之后,学院里再没有人敢议论她的是非。

谢盈朝经常带她参加一些晚宴和活动,每次都以未婚妻的身份对外人介绍她。

在外人眼里,许鸢是谢盈朝的未婚妻,是谢氏未来的女主人。

而许鸢自己对于谢盈朝的感情有些分裂。

一方面她承认平日里他对她的好,一方面,她也很抗拒在夜里面对他。

谢盈朝喜欢她,这毋庸置疑,但喜欢有几分,很难知悉。

如果不是那点喜欢,她早和那些女人一样,因为他床上失控的恶劣而葬身在玫瑰花田里了。

每每清晨从谢盈朝的床上醒来,她总颤栗于昨夜的种种。

谢盈朝对她的喜欢抵不过自身的原欲,他不会因为喜欢她就完全改变自己。

但相比于大火那晚玻璃书房里她感知到的痛苦,许鸢能感觉到,他已经在尽力克制了。

不知是不是谢斯止那番话起了作用。

——谢盈朝怕她和谢斯止的母亲一样死掉,所以收敛了自己。

日子是灰蒙蒙的,但不算太难熬。

许鸢坐在学院的花树下,摸着锁骨处的咬痕。

那齿印穿透了她的皮肤,已经三天了还没有褪去。其他不论,谢盈朝床上喜欢咬人的坏习惯从没改掉过,让她很头疼,因为总是要想办法遮盖身上的痕迹。

“嗨——”

谢静秋从背后拍了拍她肩膀,许鸢回过神,拉上了领口。

她的猜测没错,谢家几个继承人中,谢静秋是谢盈朝的人。

谢盈朝对她不错,谢静秋就也打心底里认可了她,偶尔会和她一起玩。

她大大咧咧的,很随意地朝许鸢身边一坐:“下周万圣节晚会,你打算扮演什么?”

弗拉克斯曼学院的创始家族是西方贵族,西方节日在学院里都会得到很隆重的庆祝,万圣节就在其中。

每年的万圣夜都是学院最热闹的日子,堪比建校日舞会。

在这天,学生们、老师们会将学院布置得鬼气森森,然后扮演成各路妖魔,参与万圣夜的寻宝游戏和怪诞晚会,进行一场放纵的狂欢。

去年的万圣夜许鸢没有参加。

那刚好是在谢斯止前往N国的不久之后,谢盈朝对她新鲜感正浓的时候。

他的精力像是用不完,凌晨四点她才被允许睡觉,傍晚回来又关上了房门。

晚上,她实在起不来,就请假没有去学院。

但看尹荔发来的图片,是很热闹,且很有趣的。

许鸢:“我还没想好,你呢?”

谢静秋:“小丑女,不过我想把妆容做得浮夸一些,那样的话要往脸上涂油彩,你不是在上油画课吗?”

许鸢明白了她的意思:“没问题,我帮你画。”

“谢谢。”谢静秋忽然问,“你最近看见谢铎了吗?”

“昨天在餐厅见到了。”

“他在干嘛?”

“好像是在约会。”

“是沧城银行行长的女儿吗?”

许鸢想了想:“不是,不过是个很漂亮的女生。”

谢静秋立即露出了一副我早就知道的表情:“又换人了?”

“又”这个字,用得很精髓。

许鸢笑笑:“他不是一直这样吗?”

“幸好当初没答应和他约会,玩弄人心的男人,垃圾。”

“谢铎还想过和你约会?”

“是啊,也不知道他那段时间抽什么疯。”谢静秋挠挠头,“不过我和他约会的可能性为零,我们的赌约他必输无疑,到时候,我一定要他把他车库里那辆绝版的古董车送给我。”

“赌约?”

谢静秋随口道:“就是赌谢斯止能否在两年内毕业。要是他能做到,我就和谢铎约会,不过算算时间,谢斯止都去N国一年了,就算现在立刻回来,也只有一年的学习时间,他怎么可能通过毕业考核啊?”

谢静秋聊了一会儿就离开了,许鸢却在想她的话。

谢铎想要和谢静秋约会,赌注还是谢斯止能否毕业。

无论怎么看,谢铎喜欢的类型都是前凸后翘的长发美女,谢静秋似乎并不符合他的审美偏好。

这难道是花花公子游戏人间腻了想要换换新口味吗?

许鸢觉得不像。

……

晚上,许鸢一直在想万圣节晚会的事,以至于谢盈朝都发现了她的心不在焉。

她的下巴被重重地咬了一口。

谢盈朝喜欢通过咬这一行为来发泄不满,许鸢吃疼,立即就被拉回了思绪。

她手掌贴在他的唇上,声音柔柔的:“你不要再咬我了。”

她将谢盈朝人□□.望里的弱点拿捏得很准,总是能精确地找到那个既不会惹恼他,又能让他兴致盎然的平衡点。

这一年来,谢盈朝不仅没有丝毫的厌倦腻味,反而对她越来越好。

就连床.事上也没有最初那样粗暴了,偶尔她疼得受不了,他也会体贴地停下来,温柔地亲吻她。

但一切的前提是,许鸢本身就是他所钟爱的水晶。

如果只是块玻璃,那就算将他的心理拿捏得再好也无济于事。

他深邃的眼眸一寸一寸描摹着她精致的脸颊,唇舌舔.舐她的掌心。

许鸢耳根渐渐红了起来。

谢盈朝的眸色越来越深,俯身压了下去。

……

许鸢冲了澡离开浴室。

谢盈朝正靠在沙发上看晚间新闻,他回头瞥了眼。

许鸢穿着他的丝绸睡衣,黑色上衣对她而言十分宽大,堪堪遮到大腿。

她的腿白而直,皮肤很薄,经过刚刚的侵袭,肌肤泛着红色,很容易引起人靡乱的联想。

谢盈朝突然不太想看新闻了。

他示意许鸢坐到他腿上。

许鸢没有动。

他微笑着扬起眉梢:“不来吗?”

许鸢这才慢腾腾走过来。

他喜欢这种感觉,一点点打破她羞耻的屏障,把一只漂亮纯白的娃娃揉弄到凌乱不堪,能给人心理上强烈的快.感。

谢盈朝抱着女孩,轻嗅着她湿漉发丝间的香味:“万圣节晚会,你要打扮成什么?”

许鸢眼睛一瞬间亮了:“我可以去参加吗?”

“当然。”谢盈朝弯唇,“难道在你心里,我是这么专.制的人?”

许鸢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该打扮成什么,女巫怎么样?”

“太普通了,弗拉克斯曼每年的万圣节晚会,总会有几十个女巫在校园里游荡。”

“那,幽灵呢?”

“你要用妆容遮住这张好看的脸吗?”

“骷髅?”

“太丑。”

“精灵总可以了吧?”

谢盈朝的视线从她脸颊游移到雪白的领口下。

睡衣领子开得大,轻轻一瞥就能看见一片绝美的风光。

“精灵……”他轻声道,“好像有点暴露。”

许鸢苦恼了,她的想法被一一否决。

再这样下去,她觉得自己只能扮演一只南瓜了。

“那你要我……唔……”

话没说完,谢盈朝的唇压下来,才平静了不久的身体又灼热起来。

男人将她抵在沙发上,缠绵地深吻,他刚喝过甜酒,舌尖还带着甜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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