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我所有人都吃错药了(103)
赵泽瑾觉得实在应该再给赵泽瑜配个咬文嚼字的先生:“你能不能换个词?你哥我只勾搭过你嫂子。”
和周徵不同,赵泽瑾始终只有一个目的,那便是无论赵泽瑜最后有没有恢复记忆,他都能心无枷锁、平安喜乐。哪怕有一日真的要恢复记忆,赵泽瑾也希望美好且毫无负担的时光能更多地印在赵泽瑜心中,这样那些苦痛而沉重的过往便能少影响赵泽瑜一些。
周徵那个不听人话的王八蛋,真是不知道小瑜之前两世怎么就选了这么个人当朋友。
说不定周徵就是看着小瑜年岁小性子纯良才把小瑜哄骗住的。
赵泽瑾骗孩子毫无心理压力:“前夜我见有人在宫墙上乱窜,便追过去交了回手,他便对我讲他是你友人,我才放他一马。”
赵泽瑜有些狐疑:“那你们说什么了?”
赵泽瑾敷衍道:“大人的事,小孩子便不要管了。”
往日赵泽瑜听到这样的话必定会不高兴,可他今日却只皱了下眉头,而后道:“方才周徵同我说我若想知道所有的事,那就变强。”
“哥,若我有一日能够为大厦将倾时之支柱、为滚滚洪流中之堤坝,那时我有资格和你们并肩了吗?有资格知道所有的事吗?”
赵泽瑾定定地看着赵泽瑜,前一世此时的赵泽瑜已然同他分道扬镳,身边筑起了他看不清的屏障,行事缜密狠辣到让他心中都难免有些惊惧。
那时的小瑜算起来应当是三十多岁的灵魂吧。
其实说是三十而立,三十多岁也未见得有多少人是真正支撑起一门一户的,更别提是一国一代了。
而现在仅仅十四岁的小瑜,他的眉眼中除了有少年意气却已然浸染了隐隐的风骨。
你其实一直都有资格。
赵泽瑾轻抚弟弟的发顶:“哥只想你开心,但你若愿意负重前行,哥自然会与你同行。”
赵泽瑜耸耸肩:“好吧,我便当做被你们糊弄过去了,不过,早晚有一日我要知道你们的秘密。”
“对了,不用听周徵瞎说,以后少和他接触。”
“为什么呀?”
“他不是好人,把你拐带坏了怎么办?”
“哥……你是不是吃醋了?”
“嗷,哥,我错了,我错了,你没吃醋,别挠我了,痒死了……”
所以说当某些小心眼的人吃起醋来,心知肚明就好,千万不要揭穿,否则定会被恼羞成怒地挠上一爪子。
作者有话要说:周徵:老子寂寞,赵泽瑜赶紧的,等你想起来一起搞事
泽瑾:滚!我家弟弟爱什么时候想起来就什么时候想起来,关你屁事
景曦:……这群男人幼稚死了,什么时候能完事
小瑜:别扯上我好吗?我才不幼稚
景曦:呵呵
第78章 黏人
第二日的骑射其实只是一个统称, 它包括箭术赛与狩猎赛。
赵泽瑜昨日算是立了威,他臂力不足,箭术也并不算他的强项, 今日便并不张扬地用寻常规格的箭例常地在骑马过程中接连射出五箭, 命中靶心便也算作是完成任务了。
在此过程中, 赵泽瑜一直留着心以防北燕再来一次暗算。不止如此, 赵泽瑾将秦王府的几个副将偏将十分光明正大地安排在北燕使臣坐席旁,只差举着一面“防止北燕对安王殿下居心不轨”的旗了。
只是, 不知是因为放弃了还是昨日闹出的动静太大, 北燕的人今日十分安静, 甚至赵泽瑜连一直以来被那阿赫巴关注的感觉都没了,一时之间心中倒有些七上八下的,不知北燕究竟要做什么。
说起来,虽说箭术赛的内容也十分丰富, 在此赛中夺得好名次的人也能名声远扬,但关注此赛的大多只是想要搏出名头、出人头地的参赛者, 大多数人更偏爱也愿意参与的还是狩猎赛。
因而箭术赛不过持续一个时辰,而接下来的大半日便都是入一旁茂盛林木的狩猎场中比赛的时间。
为着不出现舞弊的状况,每个狩猎者都是只能孤身进入的,若是中途出现什么意外, 便放出烟花示警, 大启便会立刻派人接应。而在狩猎场中, 每一片区域都有金吾卫据守, 最大限度地保证狩猎者的安全,防止意外发生。
若说昨日弄出那一出最大的好处便是他可以借识大体不追究但心里憋屈在一些不是很重要的事上有一定程度上的决定权——比如现在他就坐在赵泽瑾和景曦旁边。
赵泽瑜本也对狩猎有些意动,可惜被赵泽瑾不咸不淡地一眼扫过来,便蔫哒哒地偃旗息鼓了。
其实就算是赵泽瑾不在这儿, 赵泽瑜自己也不会去的,毕竟他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若是被一个一流高手截住,他那两条腿还没开始跑小命就得完蛋。
但一个称职的好弟弟必得要抓住一切机会要补偿,便坐在那儿“伤心垂泪”道:“我好可怜哪,好好的一个皇子,现在连个狩猎场都去不了了。”
他边嘤嘤嘤边睁开一只眼睛余光瞧着赵泽瑜和景曦,孰料这俩人正凑到一起,你侬我侬的,你给我剥荔枝,我给你剥橘子,竟连半点眼光都没分给他。
赵泽瑜:“……”
他右手小指不经意地一扒,他案几上的果盘中一个橘子便滴溜溜地滚到了赵泽瑾身边。
赵泽瑾不动声色地用余光瞥了一眼,轻轻拉了下景曦的袖子,示意她向右边看某人刻意的长吁短叹,俩人相视一眼,忍着笑意假装没看见。
景曦道:“眼见小瑜这在我们跟前是越来越放松了,我从前都没发现他这般黏人。”
赵泽瑾不动声色地把景曦偷偷往嘴里送的酒轻松地夺下来,感觉在吃方面,她和小瑜才是亲姐弟。
计划失败,到嘴边的酒就这么没了,景曦瞪了赵泽瑾一眼,只好接着吃水果,便听他道:“你是没看见,他八岁时我刚将他接到府中来时他有多黏人。”
大部分武将和使臣中习武的人都去了狩猎场中,留在狩猎场外的宴席上大的大多都是文人,在这儿互相推杯换盏、言语机锋。
方才赵泽瑾作为现在大启中最得宠的皇子已然礼数周到地打发走了好几拨使臣,景曦端庄得脸都快僵了,好不容易现在没人来,才算清静了些。
景曦听那些外国说中原话说得别别扭扭还要表示亲近的外国使臣一番恭维热情听得都快睡着了,十分想要赵泽瑾说说赵泽瑜的事洗洗耳朵。
赵泽瑾道:“当时小瑜戒心其实很重,我当日其实看出他对我十分不信任甚至还有些敌意。”
景曦“啧”了一声,十分捧场:“还是个小狼崽儿。”
“可不是,若是按照我素日的作风,他既然不接受我的好意我也不会多做些无益的事,可是不知为何,我还是接着管了小瑜。”
景曦想了想,若是自己家有一个庶弟,自己帮他还要被他怀疑着,那自己肯定是要生气并且骂一句不识好人心的。
“还真是缘分。”
赵泽瑾笑了下,眼缘算是一小部分,可当时让他没有转身离去的应当还是小瑜的眼神。那眼神中有戒备、敌意,可藏着的未曾宣之于口的还是无声的求救,这个孩子他想活下去。
“后来我带他回秦王府,把他带在身边,他那点软刺也就慢慢没了。与此同时,这小家伙就开始黏着我了。”
景曦想象了一下,可惜道:“当时我还没嫁给你,不然一个八岁的小团子玩起来……啊不是,照顾起来多可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