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陷情(109)

江川尧却将这块金表,戴出了属于他的气质和腔调。

暑假呆在大萌那边,大萌看完小说分享一个心得:当你开始欣赏一个你本以为不会欣赏的人,那就是爱情啊。

爱情就是一种偏爱,一种双标。

以前她觉得,江川尧这样的男人,即使再吸引人,还是不要有任何窥探之心,更不要研究他,如果有机会认识,认识个大概最好。

现在她不仅想认识他,她还只想认识他。

……

……

走在街上,江川尧一直牢牢地牵手她。

白芒也任由江川尧牵着她往前走,穿梭人群,路过车流,光和影在她和他身上相互映衬交错,对视面庞斑斓生动。

从热闹街头来到清冷的江边花园。

江川尧轻轻地松开她的手,两人坐在树林里的一处长椅上方,一盏铁艺造型的灯笼罩着她和他。

晦晦涩涩地明灭着。

“你妈妈藏着一些事情。”江川尧开口说。

白芒嗯了声。

白蕙有秘密,她早年就知道,白蕙的秘密在江家,她也知道。

所以云莱之行,她想通过江川尧也进入江家。

她没有猜到的是,白蕙和江川尧亲生母亲居然也认识,还出现在一张合影里。

“她们什么关系啊?”白芒脑袋往后仰,目光放空地看了看深远沉寂的天,然后伸出手放在江川尧的脖颈,像是撸猫一样摸着他。

她随意轻俏,江川尧给她的感受,却从温柔细腻变得疏肃生冷。

“怎么了?很难以启齿吗?”白芒又问。

她嘴上噙着轻松的笑,明明脸蛋素嫩,因为眉眼动人精致,这张简单清淡的底色,熠熠生辉的眸光如同是夜里耀眼的点缀。

她的样子,像朦胧月色下开出异常妖娆的花。

江川尧独独看她,他也是极其好看的人,以至于他不管做什么想什么总显得恰到好处。

不管是他昔日的嚣张,还是眼前的温柔。

略有他的声音,有点不合时宜的肃然,他顺着她的话说:“不是难以启齿,是有点难以接受。”

白芒轻轻撇了下眼,随即又笑了笑,瞧着江川尧:“那你先别说,让我猜一猜。”

“你猜。”他顺从她。

江川尧眼底的那份犹豫已经消失殆尽,他变得像是今晚的夜空,沉寂而遥远。

可能比江川尧更早知道妈妈的秘密,面对真相她总比他更好接受一点。

就算惊讶,也是可以消化的。

“难不成,白蕙跟你血缘上的妈妈是亲姐妹?”白芒一猜就中。她口吻轻飘,样子神色轻松又带点几乎恶劣的调皮感。

难怪,白蕙让她和江川尧要做好避孕,倒有深意了。

说出猜测,她看向江川尧——

江川尧的表情,坐实了她的猜测。

……

白芒终于也能明白,江川尧为什么无端的温柔和深刻,以及前面的犹豫和现在的坚定。

这又有什么呢?世界都会变得浑噩,她和他为什么要那么分明。

白芒的手就放在江川尧的脖颈,掌心贴在他的动脉感知他的温度,今夜的风也像一双懂得萦绕缠绵的手,如果之前她的心都不曾为他加快跳动。BIquGe.biz

这一刻,她很确定是的。

白芒勾着江川尧的脖颈,轻轻一带,她的嘴已经咬上他的唇。

-

江川尧前面犹豫那么久,她倒要看看,三秒之后他是推开她——

还是加深这个吻。

他让她选择,她也给他做选择。

第七十六章 温柔又深刻

白芒放在江川尧后颈的手紧紧贴合,直至她腰身下方被江川尧一抬,她整个人来到他的身前。

紧密地贴入江川尧的怀里。

他的一双手,狠狠攥住她的腰身,往上一托,她已经跟他眼对眼,面对面。

双唇轻轻分开。

闪烁情绪的眼眸仍相互勾着,明亮又隐晦,难以消除眼底滋生出来的渴望。

唇间还留着彼此的气息,试探的,消沉的,疯狂的……不可控制迎合了错乱的心跳。挑衅张狂,是灵魂深处迸发的不屑一顾。

头顶乌云罩月。

迎面超高的两幢江边大楼似乎劈开夜空,迎面压来。

看起来咄咄逼人又目空一切。

江川尧的两只手从腰间,一只往上,一只往下,最后他骨节分明又宽阔的一只手,也来到她的后颈。

大手几乎拢住她整个脖颈,用掌心温柔地摩挲着,一下,两下,三下……

他始终没有任何放荡又过分的举动,如同他再次覆上的吻,像他微微阖下的细密眼睫,颤动而克制。

唇齿相触,越陷越深。

身后是一片严密高大的树影绿化,隔绝了外面纷杂无边的人声暧昧。

霓虹分割,大马路上仍然是风驰电掣的景象,冒着猩红的烟头被甩出急促的车流。

她和他身处一片虚虚笼笼里,影子折叠。

一朵树梢高挑着盛开的茶梅,铺满从乌云拨洒下来的月光,仿佛变成了一株妖冶凝结的霜花……

白蕙寄给江川尧的证据材料里,除了那张照片,还有一份白女士和乔女士亲属鉴定报告,两人不仅是同胞姐妹,还是双生姐妹。

今晚是周五,白芒没有回澜大宿舍,留在江川尧这里听他讲一个临阳双生子的故事。

同样的一个故事,经过不同张嘴不同人的描述有了不同的脚本,江川尧的版本是综合信息处理之后的客观版本。

不是很愉快的故事,连底色都是乌沉而压抑。

一个天才自闭少年和视力障碍的女孩在孤儿院成为朋友,一个看不到这个世界,一个感受不清世界;他们都是被抛弃在孤儿院的人,一个出生的三天就在这里,一个是到了快上学年纪才被狠心父亲丢在门口。比起女孩从小长在孤儿院,六岁的男孩被遗弃孤儿院门口已经有了记忆,和对世界的苍白判断。

偏偏这位少年有着极高的智商,还有过目不忘的记忆能力,但他只活在自己世界,没有朋友也没有渴望。女孩因为视力障碍在孤儿院备受霸凌,她唯一渴望是有朋友可以对她描述这个世界。

他们是怎么在一起,已经不得而知,少年孤单孑然,女孩鸢肩羔膝,两人能成为相互依靠的朋友像是天方夜谭,又顺其自然的如同注定般。

第一个在孤儿院门口发现男孩的人,就是女孩。

女孩的世界并非漆黑一片,而是充满白色的光芒,男孩是第一个出现在她光芒里的人影。

一个比她还寂寥的人影。

女孩比少年大三岁,只是发育迟缓看起来跟男孩差不多大。刚认识的时候,孤儿院组织体检,他们一起量过身高,几乎一样高,体重也差不多。

他们领取到同样大小的衣服。

孤儿院都穿一样的衣服,只有写在衣领里的名字不同。女孩衣服被故意弄脏,她自己看不到,只有在嘲笑里感知她被同伴戏弄了。

冷漠少年和她换了衣服。

孤儿院的孩童仍然嘲弄作弄她,之前只是针对她,后面是针对他们。

直到男孩变成发疯的狗,他们才会消停。

他们都没有自我保护的能力,在那个孤儿院里都本能地保护起对方。

女孩看不到世界,她却有着敏锐的感知能力。

少年感知不清世界,也没有正常的情绪和情感,却唯一感受到了女孩的模样。

时光荏苒,一年又一年,直到他们想一起离开这个孤儿院。

因为只有离开孤儿院他们才可以在一起。

江川尧能清晰讲述这个故事,是所有他上面讲述的情节都从女孩的日记本里取来。女孩学写的是盲文,男孩因为女孩学习了盲文,自然看懂记忆里的内容。

之后这本日记落在白蕙这里,是白蕙翻译出来。

“他们离开孤儿院,就有了我妈和你妈么?”白芒微沉地说出猜测。

铺垫结束,结局已经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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