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性暗恋(95)

作者:千载之下 阅读记录

孙泽洋:“呸!”

下午第二节 是体育课,徐乐陶被体育老师打发去器材室拿排球,其余人暂时席地而坐,谈笑风生。

三四点的太阳,早已没了正午的威力,但余威犹在,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器材室位于操场西北角,徐乐陶走过去大概有一百多米,她并不着急,步子时快时慢。

终于到了地方,推开那门,阴沉沉的一间屋子,光线不好,她扫了一圈,没找着灯的开关。

一步一步走进,“砰”地一下,身后的门猛地被阖上,震出散逸的细小浮尘。

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缓缓转过头,落进一双暗如礁石的眼眸里。

“吓我一跳。”徐乐陶嗔怪,“你跟过来干嘛?”

“怕鬼啊。”程池也执起她手,把戒指给她套上了,指尖冰凉,丝丝凉意渗进她皮肤里,“我来还这个。”

“这不是我的。”

“给你了就是你的了。”程池也重复一遍当初的话。

光线幽暗昏味,程池也微弯腰,两人额头贴得很近,呼吸间是彼此身上的气息,大约过了十来秒,他抬手,将一截腕骨伸到她唇边,“咬一下,消消气。”

那瞬间,徐乐陶的大脑已经完全失控了,心跳也仿佛不是自己的了,她鬼使神差地张口,重重咬了下去,尝到铁锈味方才松开,程池也眉眼不动地笑,另只手挑起她下巴,“咬人这么疼,是不是长虎牙了?张嘴我看看。”

徐乐陶像受到了某种蛊惑,听话地呲出八颗小白牙。

程池也看了又看,哄孩子似的说:“没长啊,那怎么还这么疼。”

“是你让我咬的。”这声音有点闷,还有点委屈。

“嗯,没怪你。”程池也嗓音又磁又沉,眼睛凝着她,“别跟我闹了,好不好?”

徐乐陶一把推开他,“不好。”

从器材室出来,徐乐陶推了一筐橙色的排球,有人抱怨她速度慢,怎么去了这么半天。

姜大胯勒令那人闭嘴,“懒得要死,光会嘴上逼逼,下次你去。”

徐乐陶心虚没吱声,默默走回自己队伍,默默坐到草坪上,余光看见程池也也回来了,还听见江樊宇问他:“去哪儿了?怎么去了这么久?”

他不作声地抬了抬自己的手腕,徐乐陶心脏猛地收紧,紧张地看过去。

怕他将那咬痕公之于众,怕他将她暴露在阳光之下。

可程池也只是慢条斯理地拉扯袖口,饱含深意的目光瞥向她,眉梢一挑,似乎很无辜的样子。

体育课在一场挥汗如雨的跑步中结束,徐乐陶照例去小卖部买饮料,经过BC两栋楼之间连廊,她惊奇地发现,学校的月季都开了,花瓣滚着水珠,一团一簇,娇艳欲滴。

景好,心情好,她竖起拇指,借着微乎其微的日光,仔细观摩手上的戒指。

气还没消呢,休想收买我。

“又显摆上了?”一道冷清的声音传入耳膜。

她侧目,看见何雨菲和她几个小姐妹朝这边走。

那几人站定,何雨菲稀松平常地问:“你们班这是刚下-体育课?”

徐乐陶不明她来意,点点头,“嗯”了声。

何雨菲眼神犀利,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手上的戒指,半晌,伸手从她指骨间撸下那戒指。

力道有点大,徐乐陶感到皮肉发疼。

“还给我。”她说。

何雨菲哼笑了声,手悬在半空,把那戒指轻轻掷地。

金属落地,“噔”了一声,紧接着,她眸光流转地笑:“你去跟他告状啊,说我欺负你。”

徐乐陶心里骂她祖宗,嘴上说:“你放心,我不会告状的,我不是那种人。”

何雨菲眼睛里闪过一丝阴鸷,重重撞她左肩,抬步走了。

徐乐陶弯身捡起那枚戒指,在校服上擦了又擦,宝贝得不行。

作者有话说:

大家元旦快乐!

第69章

学校门口来了一位卖糖葫芦的老奶奶, 头发花白,身形佝偻,每天蹬着三轮车来, 卖光了再蹬着三轮车回去。

徐乐陶馋这一口许久,挑了串山楂, 对导演说:“我吃完了再回教室,你先回去吧。”

导演说“好”,把她没喝完的奶茶拎到手上, 转身走了。

离晚自修还有十来分钟, 徐乐陶想溜达溜达,透会儿气。

她朝后街小巷走,那条巷子又长又窄,两边皆是待拆迁的低矮老房, 路灯年久失修,忽明忽暗,慢慢耗尽它最后一点寿命。

巷子幽深,她甚至能听见自己咀嚼糖葫芦的动静,天暖了,夜风打巷口掠过,恰似女人的一腔温柔。

小白鞋踩在水泥路面上,静得出奇, 正欲回去, 冷不丁从巷尾窜出三个男的。

起初徐乐陶以为是几个无关路人, 没怎么在意, 可当她继续往前走时, 三人中的光头忽地拎住了她的衣领, 嘴里说着“妹妹, 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光头是这三人里个儿最高的,脖子上有块蝎子形状的纹身,另两个染了黄毛,海拔在男生里属于比较低的,视觉效果差不多170左右。

三人嘴边都勾着不怀好意的笑。

徐乐陶大脑一片空白,往后退了几步。

“小妹妹,糖葫芦好吃吗?”光头问。

徐乐陶吓得手一抖,刚吃几口的糖葫芦就这么掉到了地上。

“问你话呢,好吃吗?”

“不好吃,粘牙。”徐乐陶惊恐万分道,嘴里不知所云地叽咕起来,“氢氦锂铍硼碳氮氧氟氖钠镁铝硅磷硫氯氩钾钙,从左到右酸性增强从上到下酸性减弱……”

光头哼笑了声,笑声淫邪:“哟,还是个巴啦啦小魔仙,念咒语呢妹妹。”

黄毛一号蹬了脚倚靠的后墙,流里流气地走近了些,对着徐乐陶上下一打量:“小妹妹长得还不赖。”

“那正好陪我们哥几个玩玩。”黄毛二号吐了口唾沫,从烟盒里敲出根烟叼上,点燃了,隔着烟雾看徐乐陶,“这小脸儿,真他妈白,又白又嫩。”

徐乐陶打小被父母呵护在掌心里,哪儿见过这种场面,哆哆嗦嗦地说:“我不认识你们。”

“不认识没事儿。”黄毛一号走上前,摸了摸她的下巴,“马上就认识了。”

光头挥开黄毛一号,凶神恶煞地问:“我问你,你是不是在跟程池也搞对象啊?”

这些人居然认识程池也,徐乐陶心里油然的颤栗,“我俩没搞对象,他是我同桌。”

“原来是同桌啊。”光头啐了一口,抬头,“我他妈上学那时候怎么就没跟女生当过同桌,还敢跟老子撒谎!”

黄毛一号就跟没见过女人似的,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拽着徐乐陶的衣服就想往巷子更深处拎。

可他毕竟不高,人又干瘦,徐乐陶趁他不备,胳膊肘重重往他肚子上一击,再转身一脚踹上他命根。

动作干脆利落,爆发力惊人。

对方捂着裆,疼得嗷嗷叫唤,他的两个兄弟也看愣了,一时没反应过来。

徐乐陶撒腿就跑,前面就是大路,肯定有同学。

拼了命跑,耳边是呼啸而过的疾风。

“我靠,人呢!?你们怎么约的人啊!?”

灯火通明处,一个熟悉的身影穿着校服,正跟一众小弟指点江山,他旁边还站了个高个儿女生,气质有点冷,看着有点傲。

这是……雷哥和雷嫂?

徐乐陶喘着气停了下来,远远高呼:“雷同学!”

雷哥回眸,眯了眯眼睛:什么破记性,老子姓张。

徐乐陶指指自己,着急攀起亲戚:“我,是我啊,徐毛桃。”

“我知道,三班的徐毛桃,毛毛躁躁的干嘛呢?”

很快那三小流氓就追了上来。

徐乐陶躲到雷哥和他的一众小弟后面,嗓子都快哑了,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那几个人我一个都不认识,他们刚才想猥亵我。”

“猥亵?”

雷哥虽然纵横江湖,但毕竟是个学生,只在社会新闻上见过猥亵或者性侵,今儿是头一次,他感觉自己的高光时刻就要来了,点着那几个小混混,声量浑厚地训斥道:“你们几个哪个学校的?敢跑我们一中来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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