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禾玉摇头。

薄惊山收起缺月弯刀，皱眉：“他们竟然这么快就联手了，还不到12点。”

锻于晨也觉得疑惑：“挺奇怪的，都没见到他们密谋，竟然同时行动，这些人配合这么默契吗？”

开什么玩笑，别说是他们，就是一开始镇星等人在没有信任的时候，也很难不经过商量就默契动手。

这些人在他们没发现的时候，已经形成了默契吗？

尤金踹了莫尔一脚：“说话。”

莫尔不开口，薄惊山掐住伊凡的痛穴，伊凡惨叫出声：“啊——”

薄惊山：“说不说？”

伊凡苍白着一张脸，满头大汗，却咬牙不肯开口，掌心悄无声息出现一把小刀……

禾玉：“杀了他。”

薄惊山手起刀落，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时，伊凡消失在原地，他们收到系统淘汰通知。

禾玉又看向下一个人，那人神情惊恐：“你们不能杀我！杀了我，你们也会死的！”

锻于晨听得皱眉。

那人盯着禾玉：“我可以告诉你真相，但你必须答应我，让我活着，你必须——”

禾玉面无表情：“杀了他。”

琼没有迟疑，在第二个人惊恐的视线中，手上用力，丝线划破脖颈。

禾玉走到第三个人面前，无边框眼镜架在鼻翼上，他显得有两分烦躁，眼神自然很不友好。

他单薄瘦弱，他聪明有责任感，他也值得信任，但那不意味着他是个好人，也不意味着他善良仁慈。

相反，禾玉从来都狠。

甚至于他一直努力的“全员晋级”，这个“全员”，也是指信任他的人。

不管这些人有什么秘密与苦衷，他们选择不告诉禾玉、他们选择杀掉禾玉，那他们就不是禾玉心中的“全员”。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队友残忍。

第三个人不等禾玉开口，心理防线便已经彻底崩了，嘶吼：“不杀你们，我们就会死，你们一定会杀我们的！大佬，我也不是故意要和你作对啊！”

这个“一定会杀”……似乎和之前不太一样？

尤金皱眉：“为什么？你们为什么都这么肯定？”

那人神情极度慌乱，眼神露出惊恐：“因为、因为我们已经——”

像是被自动消音，那人消失在原地，同时，所有人脑海中都收到他的淘汰通知。

禾玉面色一沉。

其他人同样变了脸。

半晌，琼声音沙哑：“被抹杀了？”

锻于晨深吸一口气，声音沙哑：“他们应该有另外的规则，而泄露便会被副本抹杀。”

斩特张了张嘴：“他们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50个人，腐蚀雨来临时直接死掉8个，28人联手要杀他们，又被他们反杀27个，眨眼间，现在只剩下15个人。

禾玉团队12人，巴雷与赵凭弃，以及还被抓着的莫尔。

这些人里面，有在《物种崩坏》合作过的人，有在中转站开过座谈会的人……

他们曾一起插旗，他们曾在《是队友吗》副本结束后，将禾玉高高抛起，欢欣鼓舞……

刚刚死掉的那个人叫希森，禾玉记得。

在《是队友吗》副本，他给了他自己一巴掌，自杀式离开，他也曾叫禾玉大佬。

禾玉知道，他不想与自己为敌。

可是，一步步走在今天，走到淘汰，该怪谁呢？

怪禾玉他们？

不，是希森他们先动手，不还击，死掉的就是禾玉他们。

怪希森他们？

不，似乎他们也是情有可原。

如果要怪，便只能怪规则，怪制定这一些的幕后之手，怪《顶流选秀》！

禾玉缓缓闭上眼睛。

莫尔挣扎了两下，苦笑：“放开吧，让我自己离开。”

只剩下他一个人，他已经扭转不了胜利。

作为联邦高手，天之骄子，莫尔最后希望死在自己手上。

禾玉睁开眼睛，转身看向莫尔，神情平静：“你想就这样死吗？你不想让幕后之手被抓出来吗？”

莫尔眼神闪过凶光，随即绝望摇头，嘴角笑容苦涩：“禾玉，我现在终于明白，人力是没办法与规则相抗衡的，一次两次，总会败给规则……”

他眨了眨眼睛，将湿润收回去，“你都看到了，不能说，什么也不能说。”

他们28个人不知道会输吗？

他们知道，大概率会输，与禾玉团队为敌，赢的概率很低很低。

可他们什么都不能说，只能赌那很低的概率，最终结果不出所料，他们输了。

禾玉依旧平静：“你不能说，那我来吧。”

他走向莫尔，一步又一步——

“你们已经全都死了。”

第262章 轮渡循环（7）加更

这话首先惊讶到的不是莫尔，而是锻于晨等人。

格带惊呼：“死了？！”

斩特眯着眼睛看向莫尔，仔细打量。

元泽同款表情，满脸狐疑。

万人斩直接出手，上下摸了摸莫尔的身体，眉头紧锁，略显失望：“活的呀，还是热的。”

禾玉：“……”

莫尔：“……”

——所以，你还期待摸到冷的吗？！

莫尔抿唇看向禾玉，没说话，却也没有反对，他其实是怨恨的，怨恨的不是禾玉，是规则，是幕后之手。

所以，虽然不能开口说出真相，他却愿意给予一些回应。

哪怕他认为他们在做无用功。

禾玉抬手推了推眼镜，声音轻轻：“知道我为什么会防备你们吗？在驾驶甲板的时候，你们反应太快了，比机械星人反应还要快，绝对不是感知力强，而是——你们经历过。”

尤金与格带同时皱眉。

原来，在这个时候禾玉就开始怀疑他们。

镇星与凌不臣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沉重。

——他们好像猜到什么。

莫尔苦笑：“我们没说谎。”

禾玉认真点头：“对，你们没说谎，那个时候，你们确实以为是自己感知到的，但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在加马海峡待的时间更长，你们逐渐拥有了其他记忆与认知……”

他顿了顿，平静补充：“比如说，认知到你们已经死了。”

莫尔一怔，死死盯着禾玉，半晌，他轻声道：“你真聪明。”

——承认了。

——他承认他们已经死了！

锻于晨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万人斩想说话，旁边斩特拉住他，摇了摇头，于是，万人斩闭上嘴巴。

这个时候，还是将节奏交给禾玉。

禾玉笑了，眉眼弯弯：“在进入加马海峡之前，你们绝对没有异常，进入加马海峡之后，你们只是模糊感知，随着加马海峡的深入……”

他微顿，随即偏头，眼神思索，声音轻轻：“不，不会是拥有记忆，你们的反应都很片面，似乎只有一个死亡认知……”

“我想想……应该是度过死亡节点之后，就能确定自己已经死了。”

禾玉轻轻喃喃：“也就是说，在现在这个时间节点，你们都已经死了。我们活着，可能是一直活着，也可能是之后会死……”

这就相当恐怖了。

他猛地看向莫尔，眼神锐利：“所以，在确定自己死了，不对，是死过之后，你们收到系统不可泄露通知，对不对？”

莫尔抿唇，没说话。

——默认。

——他不能说，所以不说话便是默认。

禾玉好奇：“确认一下，你们并没有记忆？”

莫尔没说话。

禾玉了然地点点头，继续问：“是具体认知还是片段画面？”

莫尔有些迟疑，他不确定自己应该用什么反应回答，一旦开口，系统肯定会抹杀他……

禾玉却点点头，“我知道了，是片段画面，比如说，你看到了自己的死法。”

莫尔惊讶地看着他。

禾玉勾了勾唇：“不要惊讶，你的反应告诉了我答案，不算违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