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意乖张(63)

作者:小涵仙 阅读记录

沈时攀立刻瞪过去,“你不去搞你的学术,来这瞎掺合什么。”

“二小姐,若是沈总真的在美国,那就皆大欢喜,若是在巴原,那我们也得有个应对之策啊。全集团上下可都离不开董事长啊,要不这样,您给沈总打个电话,让他给我们个定心丸。”

“是啊是啊,二小姐,您不能骗我们啊,我们也都是关心董事长而已。”

董事们七嘴八舌,一时间会议室里吵个不停,沈常乐心里烦躁,扬高声音:“都吵什么。一个个儿的,也都是上了年纪的叔叔伯伯了,就这么沉不住气?”

一群人没见过沈常乐发火,一时间凛住了。

沈时攀目光阴沉下来。

一个二十来岁的黄毛丫头,婚都没结,也没个夫家撑腰,凭什么在董事会上耀武扬威?

“我说了我父亲在美国。有谁不信,我就派私人飞机送他去。若是没人肯去,那就别在这胡诌。”沈常乐抬手把文件摔在桌子上。

“侄女儿,你这是要指鹿为马?”沈时攀扯了扯唇。

沈常乐笑了,“二叔若是担得起明天沈氏集团股价暴跌,那就大可到处宣扬,我父亲在巴原生死不明。”

“指鹿为马我担得起,您呢?担得起吗?”

沈常乐凛冽的眼神刺过去,一时间让沈时攀遍体生寒。

意思很直白了。

她沈大小姐就是明火执仗的指鹿为马,你又敢怎么样?

会场里鸦雀无声,董事们一个个的噤若寒蝉,事情才刚发生,谁也不知道沈常乐说的是不是真的。

“老攀啊,你也是,和个孩子叫什么劲。”坐在沈时攀边上的中年男人站起来打圆场,拍了拍沈时攀的肩膀,示意他放松些。

中年男人长着一副和气生财的脸,笑眯眯地看着众人,缓缓说出他心里的主意:“欸,咱们要不这样,都缓两天。二小姐呢回去给董事长通个信儿,咱们后天再开一场董事局会议,若是董事长没有出席.......”

沈常乐看着他。

“那我提议,不如重新进行董事局选举,先推举出临时的当家人,大家的意见呢?”

重新进行董事局选举。

沈常乐放在桌下的手攥成了拳。

“二小姐,毕竟您也有您的一堆事儿,集团这边您腾不出手来管,倒不如选个服众的,反正怎么选也都是沈家自己人,您说呢?”

........

从会议室出来,沈常乐把自己关在了董事长办公室,一直到深夜也没有出来。

和妈妈通完电话,沈常乐没有丝毫轻松,只觉得肩上的担子越来越重,压得她连喘不过气。

裴珊势必是不能在这个风口浪尖回国,一旦裴珊回国,沈时如却不见踪影,那谎言就不攻自破。裴珊再难过再担心,急得整晚睡不着觉,也不能回来。什么也不能做。这是她作为沈夫人的责任。

沈常乐也有她的责任。

沈常乐深深吸了一口气,去父亲的酒柜里拿出一瓶白兰地,一个人静静地坐在皮椅里,对着窗外灿若星河的城市夜景,沉默地喝酒。

开了静音的手机就放在桌上,兀自亮了,又兀自熄灭,屏幕上显示有十二通来自路听野的未接来电。

沈常乐知道是谁打来的。

不用看就知道。

她和路听野已经三天没见面了,这三天里她只回了他两条消息--

【在忙】

【不用管我】

冷冰冰的几个字,也挡不住对方好似燃不尽的热烈,对她,路听野永远是热烈的,即使她再冰冷,再烦躁,再无理取闹,他都无限包容她,放纵她。

沈常乐一口气喝掉杯里的烈酒,灼热的液体仿佛要把她的身体烧成灰,眼角湿了一片,她喃喃说着自言自语的话,“爸爸......我能撑到你回家吗?”

沈常乐整个人蜷缩在椅子里,痛苦地把脸埋进膝盖,在这寸土寸金的城市中央,超甲写字楼的顶层,她有种山陬海澨般的空寂。

也不知过了多久,沈常乐醉意朦胧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身体是滚烫的,理智却如此如此的清晰和冷静。

她保证不了搜救队能在后天董事会开始之前找到父亲的下落,但她可以做点别的。

她目前不确定董事会里有多少人被二房拉拢了,若是重新发起选举,单单靠她这边总共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不能保证高枕无忧。

可她不能私下去找那些股东,一旦动了,就代表她手上根本没有底牌,一旦谈到价码就会被那群老狐狸任意宰割。

没人会平白无故的站在她这边,除非狠狠割她一刀,逼她让利。

她需要一个强大的,名正言顺的倚仗,让那群老狐狸根本不敢轻举妄动,只能乖乖站到她这边的倚仗。

沈常乐捏着眉心,吐了口酒气,抓起扔在沙发上的口盖包,从内袋里拿出一张名片,没有犹豫拨了过去。

“喂,是傅公子吗?”沈常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波澜不起。

对方笑了声,这笑声落在沈常乐的耳朵里,有些刺耳。

“沈小姐这么晚打电话,有急事?”

沈常乐不去细想其他,开口:“想和您合作,不知道您肯不肯。”

傅砚泽:“什么合作?”

“沈傅两家修得秦晋之好的合作。”

作者有话说:

赶个分手进度条。

第34章 一枕槐安

两日后, 气温回暖。

三月是草长莺飞的时节,春和公馆的花园里,迎春花开得盛, 金子似的小花朵挂在枝头,春意盎然。

不过六点半, 沈常乐还在睡梦当中, 也不知梦到了什么,嘴角挂着笑意。

卧室门虚掩,一条毛绒绒的大金毛顶开门缝, 摇着尾巴进来, 两只肉乎乎的脚掌搭在床沿,大脑袋一个劲儿的去顶沈常乐面颊。

“别闹.....路听野....我真的好累.....”

“让我再睡会儿.....”

金毛歪着脑袋,思考了一秒,发现主人把它的名字叫错了,它越发殷勤, 拿舌头去蹭沈常乐细腻的脸蛋。

“小流氓.....做什么啊.....”

感受到有个湿答答软绵绵温温热的东西蹭着她的脸, 沈常乐抬手打了一下,摸到一个毛绒绒的东西。

睁开眼, 对上一只狗头。

“.........”

是狗狗啊....

沈常乐心里无端涌起失落,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伸出手来揉了揉金毛的头,“卤蛋啊....你爹去美国了, 你就跑来骚扰姑姑?”

卤蛋:“汪汪汪!”

睡意散了大半, 沈常乐从被窝里爬出来, 时间才七点不到, 董事会是定在十点。

洗漱穿戴过后, 沈常乐走到床头去拿手机。

十分钟前, 微信滚进来一条消息。

小流氓:【早安,乖乖。起床了吗?】

沈常乐凝着这行消息良久,终究没有回复。

不止这,昨晚的晚安也没有回复,十多通未接来电也没有回复。

就像一滴水,逐渐在路听野的世界蒸发消散。

沈常乐忽然想到一个很悲哀的词。

一枕槐安。

这词出自《南柯太守传》讲的是一个书生靠在槐树下做了一场美梦,后来梦醒了,才知道梦中的一切都是虚妄。

若是知道她和路听野的这一段会是她的一枕槐安,她不会开始的。

不会。

沈常乐掐着掌心。

她这间卧房,哪哪都是路听野的影子,每一寸空气都让她难熬。

十点,沈常乐准时出现在会议厅门口。

齐特助守在门口等着沈常乐,见她来了,快步走上去,压低声音:“二小姐,您有打算吗?”

沈常乐波澜不惊地理着衬衫领口的蝴蝶结,手指不经意碰到了胸口别着的翡翠蜻蜓胸针。

“别慌。”沈常乐示意他放轻松,别苦着一张脸。

沈常乐仍旧是穿红戴绿的一身,饱和度极高的复古绿色套装衬得皮肤犹如嫩葱一样的白皙,纤细的小腿裹在黑色丝袜里,翡翠手镯换成了更为昂贵的珍珠点翠累丝金镯,百年前宫里流出来的老物件,可谓是富贵迷人眼,加上那张金昭玉粹的脸,令人望而生怯,恨不得跪在地上小心捧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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