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腰(112)

作者:怀南小山 阅读记录

——她想象了一番那样的场景,他出发的动力,是她无法丈量与细数出来的、深深牵挂。

那会是怎么样的一个春天呢?

苏弥拿出手机,想迫切地问他要答案,但看眼时间,国内已经是深夜。

于是没再打扰。

她看着谢潇言这三个中文字,是她给他的生硬的备注。没有丝毫的感情,她呆呆地望着,再度失神。

一定很难捱吧?他口中那流离失所的六年。

苏弥打开地图看了下目的地,酒店越来越近。流云大道511号,那座空荡的房,越退越远。

她有点困倦地阖起眼。

很快又因一个盹而惊醒。

苏弥恍惚想起,谢烺和她说起过的那一幅画。

她紧急地开窗,回头看去,视野里只有雾茫茫一片。

严哥刹了下车:“怎么了?有东西落了?”

苏弥顿了顿,摇头:“没事,改天再来吧。”

-

谢潇言参加的影视推介会开在阳城,晚上有场宴席。

这里气候偏暖,秋季多雨。

谢潇言没怎么来过这儿,受邀去简潮的工作基地参观过一次,为工作奔波过来还是头一回。方言他听不懂,合作的一些老古董也讲不利索英文,沟通起来诸多不便。好在他还有陈柏丛这个得力助手。

今天陈柏丛没当司机,给当翻译了,听着他跟某港资老总叽里咕噜在交流,谢潇言心情不错,在心里合计着给他提薪。

加长版幻影,谢潇言擎着杯,悠闲品了会儿香槟。

时不时得体地一笑,跟对方虚虚碰杯,实则心猿意马地在想,这车倒是不错。

直到目的地,谢潇言借着顶光,看一眼车窗,确认领结没有歪,他拢着西服,扭好扣子。

尔后大步流星往场内走。

一帮明星在排队走红毯。

正事白天谈完,晚上的商演纯粹娱乐活动。

谢潇言被安排在上座,他很放松地落座,扫视周围,今天来的人还挺多,大半个演艺圈都到场了。宴席间,他看一些明星夫妇出双入对,脸上端着训练有素的假笑。

啧,这么看着,心里还有点儿酸。

要是苏弥在就好了。

还有这些人秀这么低级恩爱的份儿吗?

谢潇言没精打采地叠腿坐着,看着长烛跳跃的光。

老婆走的第二天,想她。

而后,他又凝神忆起那天夜里,他喝多,问她心里有没有他。苏弥怎么回答的?她说我心里有你,好多好多不一样的你。

谢潇言支着额,想到这里走了会儿神,嘴角噙着浅淡的、又有点酸涩的笑意。

他实在太容易满足。

就像给条小鱼干就能美上天的小猫。

不过前提是他得时时刻刻抱着小鱼干睡,才能永远在美梦里不醒。

如果这一点点快乐都被剥夺,他就会变成郁郁寡欢的小猫。

谢潇言掏出手机,想打个电话问问苏弥,在那边怎么样。

然而走神之际,他没注意到危险迫近。端着酒路过的女人猛然一个踉跄,要摔不摔地扶住他一侧的桌沿,手中酒水泼了一半在他身上。

谢潇言匪夷所思地看着她刻意歪斜过来的杯口,而后诧异地瞄一眼这人。

女人穿件低胸礼服,裙子在低胸的基础上,领口又被她往下努力地扯了又扯,她瞧一眼谢潇言洇湿的西装,假惺惺地惊叫一声:“哎呀谢总,太抱歉了!脚滑了一下。”

谢潇言眉一皱。

他妈的!这都什么过时的把戏?

她说:“要不一会儿走的时候我给您带回去洗一洗吧。”

谢潇言冷淡地挑眉:“用不着,我的西装从来只穿一次。”

“……”

碰了壁的女人惊讶看他,用一种“我靠,你这人怎么油盐不进的?”的眼神瞅着他。

谢潇言斜睨过去,意思也很明显:你最好快点给爷消失。

酒杯被女人搁下,她正要开口再加把劲,扯了两张纸巾要帮他擦,被谢潇言沉沉的一声“保持距离”——给逼退了回去。

不知道是不是他太过警惕,谢潇言感觉有闪光灯照在自己的脸上,只一瞬间,他觉得不适,环顾一圈,发觉到处是明星,到处是闪光灯。

而后,他慢慢展开狐疑的眉。

自从七夕那天发现有人跟拍之后,谢潇言又变得风声鹤唳了许多。

可能真是见他青年才俊,又长了张不输小鲜肉的脸,打他回国以来,也上过不少次新闻。

名声赫赫的岭文太子爷,向来不乏关注。

但是这一次,谢潇言明显察觉到异常,那些阴森而晦暗的躲避,不像正常的娱记。

余光跟着女人的背影撤走,谢潇言注意了一下她的座位,又觑了一眼那人桌上的名片。

等陈柏丛招待完老总回来,在他身侧坐下,正打算汇报战绩,谢潇言截住他的话,问:“gigi是谁?”

陈柏丛:“一个女配专业户,好像是网红出身。怎么了?”

“大名。”

“好像叫何晚。”

没听过,谢潇言说:“查一下。”

想上他的车的人很多,想上他床的人也不少。

谢潇言一直都知道。

在欲望的乱象之下,他是最好用的一颗棋。为钱为名,无论如何,再拙劣的手段也不该让他掉以轻心。

第63章

◎唯一的婚礼◎

陈柏丛掏出块帕子,给谢潇言擦身上的酒水,西服是丝绒质地,不均匀的酒液很快就洇成一团。谢潇言拿走他的帕ʝƨɢℓℓ子,自己擦起来,慢条斯理的:“陈柏丛,你要保护好我,知道?”

陈柏丛:“啊、是是,我知道。”

谢潇言解释:“总有那么些莺莺燕燕喜欢到处乱飞,惹不起我也得躲得起。万一撞身上,这事儿就麻烦了。毕竟我太太一个人在外面打拼呢,也不容易,我在家里总得给她省点儿心。你说是不是?”

“当然,当然。”

陈柏丛瞅着他老板这张祸国殃民的脸,应得相当有诚意。

说完,谢潇言又睨了一眼那个gigi的座位。座位空了,莺燕又不知道往谁身上撞去了。

陈柏丛的资料这会儿也到了,给谢潇言报了公司跟团队。十分小众,他也没听过,陈柏丛问:“那女的是不是想仙人跳啊?”

谢潇言眯着眼:“这我哪儿知道。”

想了想,又说:“不过呢,要真有什么事儿,猜也能猜到谁支使的。”

“谁啊?”

稍稍一顿,他讥诮道:“一孙子。”

一般不是触及到底线,比如潜规则他家艺人这类事,谢潇言在为人处世上还是懂得得体和收敛的,他虽然个性跋扈了些,但这不等于不通人情,跟什么样的人说什么样的话,世故的分寸他拿捏得很像那么回事。毕竟坐在这个位置上,一切行事关乎公司声誉,不是样样事都能随心所欲,征战商场可不容易,该如履薄冰的时候,他连一个眼神都不会掉以轻心。

既然如此,还有谁能跟他过不去呢?

想来想去,只有挨了他一拳的那孙子。

这么下三滥的招儿,也就韩舟使的出来了。

gigi是在酒宴结束之后重新现身的。

彼时谢潇言坐车里,弄脏的西装被他随性地挂一侧椅背,宽敞的幻影只剩下他跟陈柏丛两个人,谢潇言瞧了瞧密不透风的窗,盘算着等苏弥来了可以在这儿试试。

他用指腹懒懒散散地摩挲着酒杯,那话怎么说来着?小别胜新婚,等她回来,不强吻个一天一夜说不过去吧?

正这么想着,他自得地挑一下眉。紧接着,车轮在前方路口抱死。

以为是红绿灯,谢潇言没当回事,但他很快听见了司机和外面女人的交涉声。

陈柏丛旋即起身:“我下去看看。”

谢潇言从车窗瞥见方才那位碰瓷未果的女人,身上披了件小香风的短衫,浓妆艳抹一张脸正冲着陈柏丛挤表情。

少顷,陈柏丛过来,悄咪咪给谢潇言通风:“来碰瓷的,怎么办?脚好像真给扭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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