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腰(116)

作者:怀南小山 阅读记录

他屈服于她一丁点的小情绪,委屈、不甘、眼泪,在他这里,没有任何被放大的可能。

她开心就好了,自由就好了。她不可以成为俘虏。

给人压迫的爱,都不是真的爱。

真正爱过的人才会懂得,放手也是一种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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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喝完酒,简潮真给了谢潇言一个红包,回到酒店,谢潇言一边往房间迈步走,一边挺高兴地点着里面票子张数,他步子迈得悠闲,身上沾了酒气,一手抄在裤兜里,另一只手掂着那只红包,分量实则没那么大,但是这货真价实的份子钱啊。

份子钱这仨字听着就让人振奋。

感觉自己又娶了回老婆。

就这么得意地想着,他走到房门前,正要刷开门,忽的怔住。

谢潇言ʝƨɢℓℓ拧起眉,抬眼看了下门牌号,确定这是自己的房间。

又看一眼微敞的门缝,也确定有人进来过。

也许,不止是进来过……

他警惕地用脚将门踢开。

一股浓郁的柑橘调香气扑面而来。

电视机开着,在喜庆的印度歌舞声外,是女人花枝乱颤的笑声。

谢潇言看向坐在客厅沙发,穿着酒店浴袍的女人。还是gigi。当自己家似的,她手里捧着一碟车厘子,吃得起劲,电影看得也起劲,瞟见门口过来的、怒火一触即发的男人,她丝毫不躲,甚至还从容地挤了下眼睛,笑眯眯跟他打招呼:“回来了啊谢总。”

谢潇言冷着声:“你怎么进来的?”

“走进来的咯。”

“我他妈问你哪儿来的钥匙?”

不知道是不是做惯这种事,女人一点不慌,笑得娇俏,很刻意地捏着嗓说:“不用钥匙啊,跟经理关系好,卡一刷,滴滴,就进来喽。”

“滚出去。”

gigi一愣:“别这么凶嘛。我又不讹你,就是看你长得帅,打个炮不行?反正你老婆又不在,大家一起爽一爽咯。”

她说着,起身走过来,刚洗完澡,身上像是没擦干净,还落了一地水。

谢潇言压着眉,重复一遍:“滚。”

“衣服还没穿上怎么滚嘛。”

眼见gigi的手要握到自己,谢潇言闪了下胳膊,没让她碰到。

他再扫一眼湿漉漉的地面,湿漉漉的沙发。这间房间已经被古怪的香味侵占,这味道冲得谢潇言有点反胃,他没法再待下去,拎起衣架上的西服准备往外走,而后又抬起腕,嗅了一嗅衣领。

随后,六位数的西装就这么被毫不怜惜地掷在地上。

像是多拿一秒都觉得恶心。

谢潇言忍着胃里翻江倒海的不适,一边往外走,一边拿出手机搜到韩舟的电话。

电话很快被打通,他开口声音冷到极点:“有本事现在就他妈把我弄死,敢放我活着回去,你就等着跪地上喊爹吧!”

隔壁房的陈柏丛还不知道发生什么,还在悠闲看剧,房门被谢潇言敲开。

一声令下。

他着急忙慌地收拾东西,跟着老板紧急回京。

-

苏弥在梵城待了一周左右,三场巡演结束。

多余的时间里,她又回了一趟流云大道,因为苏弥惦记着那幅画,她没问谢潇言它的下落,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把画销毁,或是带回国了?

都不确定,但她在家里里外找了一圈,并没发现任何痕迹,反而摸出来一堆他从拍卖会买的古钱币。

谢潇言以前就喜欢搞这些小玩意,她闲着没事去网上搜了一下,发觉留下来这几枚的价钱加起来能买座城堡。苏弥打心里感叹道,这人简直阔得她没法想象。

她那时没走,正想着问问他要不要替他带回去,电话却被谢潇言抢了先拨过来,他问:“今天结束了?”

苏弥:“嗯,对。”

“跟他们一起回来吧,你别等我了。”

“啊?”

“遇到一点事,要处理一下。”说到这,谢潇言顿了顿,又好声好气地劝道,“改天一定带你去,我们时间还很多。”

她听懂了,他说的是天文台的事。

谢潇言不是言而无信的人,如果不是碰到什么急事,是不可能放她鸽子的,听他的声音也沉闷得很,有种山雨欲来的紧绷感。苏弥没有计较,有什么回去再说也不急,于是懂事地应了:“好。”

翌日,阔别梵城,苏弥在去机场的路上,刷了会儿国内新闻。

好久没看八卦,就这么一个突发奇想的冲浪念头,让她在当下看到了惊掉下巴的消息。

韩舟又登上了热榜,没跟任何的关联词。

这回事情闹得似乎有点严重,是一种隐晦的严重。因为带头发博的那几个谜语人都把话说得十分深藏不露。

苏弥一下没看懂具体的情况,只是从捕风捉影的消息里拼出一个大概,有《夏日歌谣》的后期人员在传,韩舟的镜头全被剪掉了,同时很多他的产品代言也在透漏消息,他掉了一些资源。

剩下就是粉丝在闹,话术围绕“我们哥哥动了谁的蛋糕啊?”展开,导致对家的广场都被屠了一遍,舆论一时间不堪入目。

苏弥翻了半天没看懂前因后果,也没人说他到底犯了什么事。

或者说,得罪了什么人。

介于后面的录制她没参加,不知道是不是场内又有粉丝起义,苏弥第一反应是给谢烺发消息:你知道韩舟出什么事了吗?

谢烺:?他怎么了?

苏弥:你看热搜呀。

三分钟后,谢烺回过来一句:6

苏弥:……

谢烺:你等下,我问问。

苏弥等不了了,因为她马上就要登机了。

空姐过来提示关机,苏弥应了声,把屏幕揿灭掉。

算了,管他干嘛?一个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糊豆,反正早晚要被娱乐圈筛除掉。

还是没撑住困意,苏弥在飞机上睡了会儿,好在海路并不多,她没有来时那么紧张。长达十个小时的飞行过后,平安降落燕城,临近傍晚,同事各自疏散。

苏弥走在航站楼,疲倦地打电话给谢潇言,温温淡淡地说了句:“我到了。”

他声音懒散,“等着呢,出来吧。”

“!!”

苏弥本来还掀不动的眼皮登时就撑了起来,她挂了电话,大步流星往机场外面奔去。

抑制不住的高兴让她此刻精神倍增,目的地是一辆长身车。

苏弥遥遥看见半敞的车门里,谢潇言西装笔挺坐在里面打电话,衣襟袖口统统叠得齐整,可能是准备工作,或是工作结束。

他戴副漆黑的墨镜,镜片反光,拓了半边星空顶的青蓝,男人脸上噙着玩世不恭的笑,悠闲散漫地对着手机讲话。

谢潇言没注意到苏弥,等余光捕捉到有人过来,她已经猝不及防扑到他的身上,像小孩子的恶作剧式吓唬,苏弥搂住他的肩,笑吟吟的,用手指一把勾下他的墨镜。

露出那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

如果气味可以形容,他的身上有一种青色的,干净又利落的皂荚味,混着一层薄薄的、被晒透的阳光气息。

明明是很浅淡的,对久别重逢的人来说就有着莫名的吸引力。

谢潇言想笑,但笑不开,表情有点别扭,眉蹙起来一些:“祖宗,又压我那儿了。”

苏弥紧急弹开,低头探望:“要紧吗?”

他吊儿郎当的:“我要不要紧不重要,就是怕万一压坏了,你以后可怎么爽。”

早该习惯他面不改色说荤话,苏弥还是禁不住脸一热:“……可恶!”

“知道可恶还不给我揉揉?”

“我是说你嘴巴可恶!”

“我嘴巴?效果不是一直旗鼓相当,哪儿可恶了。”他浅浅一笑。

苏弥被他说得面红耳赤,气急败坏做了两次深呼吸,用开衫帽子上坠下来的小球砸他胸口,半天憋出来一句:“一天不耍我你会死的!”

谢潇言说:“不会。”

而后他端着她下巴,将人反压在身下:“但是不亲你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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