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腰(123)

作者:怀南小山 阅读记录

陈柏丛:“……”

在收到“全文背诵”等更为丧心病狂的指令之前,他急忙懂事地应下:“好的!我看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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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亭会展中心,记者招待会还没有结束。

蓄势待发的问题逐一被抛到苏弥这里——“请问苏小姐刚才录音里提到,韩先生需要动用的人脉,指的是不是童氏的千金?”

苏弥说:“这涉及到无关人员的隐私,恕不回答。抱歉。”

另一边的话筒又戳过来。

眼看这行为粗鲁又无理,站在苏弥身侧的严哥伸手拦了下要闯到台前来的记者。记者忙意识到越界,又退到安全距离之外:“那苏小姐当时和韩舟分开是因为抓到了他出轨的证据吗?”

“证据?如果你想要的是捉奸在床那种程度的证据,我没有,不过在我看来,精神出轨同等恶劣。我无法忍受。”

有人举手:“苏小姐看这里!我想问一下,您这位提供录音的神秘朋友,身份可否告知?”

苏弥:“他不是圈内人,只不过仗义地帮了我一个小忙,不该被牵扯进来。抱歉。”

“那对于韩舟在微博里透露遭人诬陷的事,苏小姐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苏弥想了想:“谁主张谁举证,这个问题您应该去问他比较合适。总之,我们一直以来行得正、坐得直,当然,我也欢迎韩舟先生摆出证据,如果他有的话,我不介意和他对簿公堂。”

“前提是,他愿意出面。假如只敢在背后做出一些似是而非、牵强附会的诋毁,我们不会再予以理睬。毕竟是成年人,大家都很忙,没有人必须要为旁人阴暗的心思埋单。低级的把戏我只能奉陪到这里。”

记者又问:“你有没有考虑过你这样的曝光会影响到韩舟日后的发展?”

苏弥说:“这个问题我刚才已经解释过,是他行为过激在先,我给他留过情面,不再具体作答了。谢谢。”

台下一连串的问题问得详尽又快速,苏弥答得还算临危不乱,最后,她起身结束这场招待会,大方地说:“再次感谢大家今天愿意到场,我安排了一些茶水,结束了可以稍作休息。”

直播到此结束,场上的灯光暗下来。

苏弥抒了一口气。

严哥见她下台,赶忙给她送上外套和矿泉水。苏弥一边披着外套,一边慢吞吞往场外走。

越过凌乱的人群和排列密集的长椅,她正走向大厅的侧门。

严哥一步一跟,他是苏弥今天唯一带过来的人。

她正要低头看眼手机,确认谢潇言有没有在看直播。

下一秒,眸底侵入一抹色。

纯净的白,是他的衬衣。

因为一路奔波过来,衣衫显出隐隐的褶,没有清晨时那么好整以暇,但也足够干净。苏弥抬眼看向站在厅门处的人。

谢潇言长身鹤立,手抄在兜里,松散不拘。绿松的表盘是浑身上下唯一亮丽的色,点缀着他衣衫的黑白。总那么清澈的眼里装着一点粼粼的波光。

见她走到身前,他脸上漾出一点笑,不无骄纵的语气,沉沉懒懒的:“怎么会有人这么爱我?亏你想得出来这种招。”

苏弥抬眸看他,淡然又无奈地笑着,宠着他说:“是啊,我超级爱你。”

谢潇言:“黎映寒居然瞒着我找你。”

“我怎么知道他会瞒着你?”她喝了口水,又举起录音笔问,“是你让他去录的吗?”

“不然?”谢潇言看着跟在她身后的严哥,不满地啧了一声,“全世界都知道,就我不知道是吧?”

苏弥说:“跟你说的话,你肯定不会让我冒这个险啊。”她又好奇地问:“你会吗……”

谢潇言说:“当然不会。”

带一个保镖就敢来开发布会,是怎么想得出来的?

“我就知道,”苏弥摊了摊手,“不过呢,谁代替我揭发这些事都不合理,矛盾都是因我的身份而起,所以只能由我来亲自结束了,你说对不对?”

她把手里的录音笔放进口袋,又道:“说真的,我都饿死了,刚才肚子一直在叫。你今天一定要请我吃饭。”

“行啊。”让两位助理下了班,拉着她在车里落座,谢潇言不正经地说,“你吃我都行。”

“……”

苏弥扯着安全带的手顿了顿,谢潇言瞥她一眼,语气悠悠提醒道:“现在没人了,那些长篇大论,你可以再跟我说一遍了。”

……这是什么拽上天的语气?刚才那些都是临场发挥的,她忘了大概。

苏弥:“我才不说,自己去看回放。”

他漫不经心地笑,故作失落的语气:“知道了,所以也只是装装样子而已。”

虽然不想衬了他耀武扬威的心意,但苏弥着实有点想亲他。她凑过去,在谢潇言的唇角落下一吻,轻轻地笑,轻声地说:“I love you.”

谢潇言偏过头回吻,堵住她的唇,辗转几秒,他垂眸看她唇色,低沉地回应道:“我爱你。”

磊落的告白,几经辗转,终于脱口而出。没有酒劲,没有修饰,没有戏谑。他郑重且庄严地说出口。此时此刻,眼中盛着他最亲密的人,最亲爱的人。

谢潇言喉咙口微微堵了一下。

而后,他在车里按出来一首歌,弯着唇角回味着这个亲吻无以复加的甜蜜。

苏弥离开会展中心后发现,她收到很多的消息,最先浮上来的是樊嘉玉发来的:天啊,好感动TvT

谢潇言也收到一些。比如——

简潮:恭喜恭喜,长长久久!

谢烺:666

他看了眼,懒得回,问她:“你想去哪儿吃?”

苏弥说:“去我们领证那天去的那家吧,我订了好几次才订到。有始有——嗯不对,从哪里跌倒——也不对。”

又斟酌了半天,她说:“算我补偿给你的,我们之间新的开始。好不好?”

谢潇言开着车,不置可否地笑了下:“总觉得你记性差,有些很久远的事你又记得清清楚楚。”

苏弥说:“我怎么会不记得,你被黎映寒打得头破血流,可怕得不得了,简直是我的童年阴影。”

被打这两个字听起来万分刺耳,谢潇言沉着脸色强调:“谁被打了?是因为撞了石头好么。”

也不懂他为什么要较真,苏弥说:“差不多吧。”

谢潇言语气坚持:“差得多,哥是不可能挨打的。”

“……”

看着他较劲的神色,苏弥突发奇想问:“如果真的离婚,你以后会娶别人吗?”

“不会,”他答得不假思索,又戏谑道,“这次是真让人睡过,不是好白菜了,已经准备好剃发为僧了。”

苏弥摇头:“那可不行,你已经求过上帝了,佛门不收你。”

“也是。”谢潇言稍稍停顿,窗外冷冰冰的霓虹在他眼中都杂糅成了温暖的色调,他说,“那就去做个侠客吧,云游江湖,行侠仗义,也不求荣华富贵了,手边有几个碎银俩够路费就成,反正我这个人呢,运气这么好,别人有的我都有过,别人没有的我也有了,到现在为止,也没什么遗憾了。”

苏弥想了想:“好啊,那我跟你一起去,我们一起浪迹天涯,听起来也不错,就像杨过和小龙女。”

谢潇言睨她:“杨过连手都没有,你能不能盼点儿我好?”

她揣摩了一下:“啊?也不是啊,有一只的吧?”

他被气得笑了一声。

苏弥看着他拨转方向盘的手,又盯着他指骨上不合衬的戒指:“谢潇言,我说真的。你可以不知足。”

她将手放进大衣,碰着那枚崭新的礼物,为求婚略显忐忑地做着筹谋,片刻又对他解释:“爱就是不知足。缺一点补一点,缺得多、那就补得多,不论多少,我都给你。”

谢潇言动了动喉头,声音沙沙的,他的笑意显得很勉强,试图掩盖住心底那一道感动的波纹,轻轻浅浅地喊她名字:“苏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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