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腰(17)

作者:怀南小山 阅读记录

然而,被.操作出来的胜局也没有意思。

牌玩够了,苏弥意兴阑珊地托起下巴,跟他赌气。吵吵闹闹、别别扭扭的车厢,好歹不再那么孤单失意。

……

叶欣蓝见她笑意微澜:“怎么样,想起来没?”

“想起来了,”苏弥说,“是我提出想在这里拍照纪念,让一个过路的阿姨拍的。”

她看着年代ʝƨɢℓℓ久远的合照,心中泛起一点暖意。

其实,17岁的冬天也没有那么一败涂地。

虽然没有韩舟,但还有爱护着她的朋友。

苏弥稀里糊涂地想,如果一定要找个人结婚,那还不如是谢潇言。

-

翌日一早,苏弥用完餐,坐在桌前喝牛奶,思前想后,斟酌许久,她给谢潇言打了个电话。

那时九点,他的时差应该已经很顺利地倒了过来,于是电话被很快接通,对方声音挺慵懒的,也让人判断不出是不是没有睡醒,开口沉沉地讲了句:“Hello?”

苏弥开口寒暄:“早啊,你在干什么?”

听见她的声音,他有点意外地顿了下,声线含笑:“刚洗完澡,穿衣服。”

“……”

半晌,她“嗯”了一声。

准备好的台词突然刹住车。

苏弥在酝酿这通电话该从何说起。

谢潇言等了会儿没听她吭声,语气幽幽:“一般来说呢,有女孩儿一大清早给我打电话,多半是梦见我了。”

“……”

他压低声音,不怀好意问:“梦见我什么了,苏女士?”

苏弥对他的臭屁行为翻一个大白眼:“……你是在没话找话吗?”

谢潇言笑起来,同时他那边传来外套拉链的声音,很快听见他问:“说吧,什么事?”

苏弥说的是:“我想知道,你为什么退了田家的婚啊?”

“嗯?”有点意外的上扬语调,略一沉吟,他说,“她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她。”

“就因为这个吗?”

谢潇言沉默了一下,故作幽深道:“你确定你想知道真正的原因?”

“有什么不能说?为什么卖关子。”苏弥很容易被他欠欠的语气惹毛,她正在竭力镇定。

谢潇言那边窸窸窣窣的声音突然停了,像是穿衣服的动作停下来了,闲庭信步的脚步声也停了,一阵安静终于给她一种要正经谈事的错觉,他说:“因为——我不是处男了,人家不要我。”

“……??”

“某种意义上来说,我都不干净了,还能去祸害别的姑娘?”

苏弥大为震撼,脸上一时间热浪滚滚,蹭一下站起来:“你在说什么?”

他还在气定神闲地笑:“你知不知道,男人的第一次有多重要?”

“……”

“苏小早,话说回来。你睡了我的事,好像到现在也没给我个解释吧。”

苏弥在屋里兜圈,握着手机像是抓了个烫手山芋,丢也不是,听下去也不是。

但餐厅里实在太过安静,于是把手机拿再远也能听见他那声戏谑的:“也不能我一直不提,你就当没发生过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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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上门提亲◎

苏弥是个不经逗的。

几乎能看到她瞪大眼睛,屏气凝神的惊骇模样,谢潇言勾起唇角,迈步往楼下走,餐桌上有阿姨为他准备好的早餐。他晨跑完没有太大食欲,捡起碗中一只姜饼小人,掰掉脑袋,放进嘴巴,慢条斯理地咀嚼。

他一抬头,看见候在外面的车。

“你、你在寻我开心?”安静一阵,电话那端谨慎的声音颤巍巍传过来。

他憋不住的笑显得过分猖狂。

苏弥一秒被激怒:“谢潇言!”

“嗯?”

她默了默,牙关咬得紧,说话声音却还是轻轻柔柔:“好讨厌你。”

谢潇言将旁边没有拆封的饼干礼盒提起,往外面走。

宾利停在落羽公馆门口。

谢潇言坐在副驾,将礼盒搁在陈柏丛的腿上,慢慢悠悠对电话说:“说两句就急眼了?”

“……因为你过分。”

“哪里过分?你知不知道,我为此承受了多少心理创伤?”

苏弥说:“是呢,我还以为你好伤心,被我伤害。其实根本就没有,你活色生香得很,你死猪不怕开水烫,我就是多余担心!”

他微微一滞,反问:“担心我?”

“对啊,你当时说走就走,我还以为你永远不想理——算了不讲了,早该想到你脸皮很厚的。”

谢潇言不算是很敏感的人,但他对苏弥有特殊的洞察技能,以至于她说的每一个字他都能清楚地判断出情绪,能压断她理智的那根弦的,一定是突破了临界点的难过和委屈。

谢潇言手支着下颌,他看着玻璃前方的树影,敛了微茫的笑意,心底填了一点莫名的惆怅。

半晌,他压了压声线:“我以为你讨厌我。”

苏弥脱口而出:“是啊,当然讨厌你,现在也讨厌。”

谢潇言失笑。

他尽快回归正题:“专程打电话来问我和田家的事?”

苏弥:“嗯,不是,我是想说……”

讲着讲着,声音又低下去。可以判断出她的愁肠百结。

谢潇言:“支支吾吾。莫非你是想问,能不能嫁给我?”

苏弥惊呼:“我的天啊,你这个人,真的是——”

他笑着:“好啊,被我说中了。”

“才不是,自恋狂!我就不应该大早上给你打电话,一天好心情都被毁掉了。烦人。”

苏弥发泄完,就气急败坏把电话挂了。

谢潇言举着手机,仍然在笑。

被戳中心事的人才会跳脚。

她那丝毫没有攻击力的声音还缠缠绕绕在耳畔。

少顷,他退出通话界面。

就在两分钟前,一通来电被占线。

他给的备注是“老谢”。

是他的爸爸谢崇安。

挺意外的。不知所为何事,谢潇言回拨过去。

谢崇安接通后,声音凉丝丝的,语调冰冷像AI:“潇言,下个月月中有一场慈善晚宴,邀请函在我这边,晚些时候我让人送过去给你。比较重要,务必要去。”

谢潇言轻哂:“务必?如果我不去会怎么样?”

谢崇安微微沉吟:“给我你不去的理由。”

他轻描淡写的:“不乐意。”

“胡闹。”AI的声音终于有了点情感色彩,是愤怒的,“没有你不乐意的份,你代表的不是你个人,是谢家。”

这些道理不用父亲点醒,谢潇言门清。他不是傻子。

但是跟谢崇安讲话,他习惯了拿腔拿调的姿态。谁也没有错,错的是隔阂。血浓于水,又相看两厌。自儿时起,他们就维持着这种诡异的相处模式。

最终,他也懒得犟下去,“知道了,我会到场。”

挂掉电话,他看向窗外。车子开在护城河的边沿,早点摊烟熏火燎,蒸蒸雾气往天际升腾,与清晨的薄雾交融。

谢潇言看走神。

对于亲情,他的记忆停留在七岁以前。他在梵城,随母亲和祖母生活,遗憾母亲早早因病过世,七岁那年他被接回燕城,见到他的父亲——是一个冷若冰霜,和他妈妈截然相反的人。

他很想知道这样的人有没有体温,去碰一碰他的手背,谢崇安反握住他的手,把他拎给旁边的阿姨,让阿姨问一问他有什么需要,而后头也不回走出家门。

每一个早晨,谢潇言趴在二楼窗前,看到这样交织的浓雾,看着熙攘的、嬉笑的人群。听着铲子煎蛋,食物下锅的声音。家长领着孩子来买早点,贴心地给他们擦拭嘴角的包子油,给他们系好松散的红领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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