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腰(43)

作者:怀南小山 阅读记录

谢潇言坐在起哄的人群里,笑得懒散:“别白费功夫了,束手就擒吧。”

多倒霉,她什么也不干也能被他惹上。

苏弥气急败坏拿手机给他打字:谁要给你当老婆,讨厌!

荒唐又可恶,这是前半夜的感受。

到后半夜。

还是在高中,场景切换到篮球场上。苏弥坐在看台习惯性地找寻让某一道身影,她焦急地揣测着韩舟今天是不是没有来,很快谢潇言一个球飞过来,哐一声砸在旁边的座椅上,把她一惊。

苏弥看着他平静但很难说得上高兴的面色,微微一滞,谢潇言站在台下微微抬头看向她,戏谑地冷笑:“结婚了还这么三心二意?”

说着,他三两步跨过来,拎着苏弥的手腕,不由分说就蛮横地把她扯进楼道。

门被砰一声关上,苏弥心虚地不敢看他。而后被重重的吻欺压住。

他卡着她下颌,说:“你就是欠亲。”

他们抱在一起,旁若无人的缠绵。

如果梦境是电影,那苏弥应该算是不错的导演。

感情在她的镜头里丝丝入扣,鼓噪的风声,黄昏的球场,安静的楼道里投进来一道明朗的夕阳,一切都恍若真实发生着。

以至于清早醒来,苏弥花了好半天时间反应今夕何夕。

她掀了掀领口。

身上汗涔涔的。

没有睡在一张床,但胜似待了一整夜。

很奇怪的感觉。

浑浑噩噩地下了床,苏弥去刷牙漱口,抿了抿唇。

看着镜子里呆滞涣散的眸,还有逐渐变娇羞的脸颊。

做个梦而已,有必要反应这么剧烈吗?不太对劲。

苏弥赶快去搜索了一下:梦见一个人会对他产生好感,是什么原因?

看到评论里出现的“下蛊、桃花劫”之类的字眼。

天,谢潇言不会给她下蛊吧……?

仔细一想,离谱中又透露着一丝合理的可能。

不然她怎么会大早上起来,满脑子都是这个男人?

苏弥打开和他昨夜的聊天记录,说完出差话题就没了。

这个点,谢潇言大概率已经出发了。

苏弥突然想跟他说点什么。

不过,说什么呢?她没有早晨跟他打招呼的习惯。

思前想后,最终发了一个言简意赅的:早。

谢潇言回得挺快:不早了。

苏弥掀开卧室窗帘,视线往下投去,紧接着愣在那里。

谢潇言穿件大衣,身形颀长立在冬季的冷风里。他松散地倚靠着车门,注意到窗帘被掀开的动静,他轻抬眼皮看过来,不笑时那双深刻的眼显得俊朗凌厉,嘴角挂起淡淡的凛冽的笑意,又显得有几分吊儿郎当。

他冷白皮,因而颈间的那颗草莓显得相当刺眼。

谢潇言正举着手机,苏弥看着他还在发愣,下一秒,她的手机就响了。

接起来,苏弥温声问:“你站在那里干嘛呢?不是出差吗?”

他语气很拽,没得商量:“你不来送,我就在这儿等着。”

今天去明天回的出差也叫出差吗?

怎么这么幼稚的?

难得想纵容他一回,苏弥没说什么,淡淡道:“等一下,我来了。”

她下楼前还翻出一条围巾。

是她自己的,灰黑色,不分男女款式,给他将就裹一裹,问题不是很大。

苏弥一边往外走,一边绑了一个简单的马尾。她到谢潇言跟前,凝视着他那个嚣张的吻痕,没什么好眼色地睨他。

谢潇言歪着脑袋看她,好脾气地笑:“又瞪我,大早上那么多气呢?”

苏弥把围巾挂他身上:“围好,遮紧了。”

在家骚一骚就算了,可不能去外面丢人。

谢潇言唯命是从,规矩地把围巾叠好。他说:“年前或者年后,抽个时间出去玩玩?”

苏弥回答得没什么情绪:“好啊,去哪里?”

“回来再议。”

她嗯了声,又问:“你到哪里出差?”

“临市,一个剧开机。”

苏弥“哦”了声,下意识想问是什么剧,有没有貌美女演员?下一秒她被自己的想法吓到,及时打住,什么也没提。

“不太对劲啊苏弥。”

谢潇言把她拉到身侧,将苏弥困在车门前。

他微微俯身,手撑着门把将她困住,打量她时白时红的忸怩面色,似有若无地笑着:“做春.梦了?”

苏弥一愕:“你别胡说!”

“梦见什么了?”他不依不饶。

“说了没有,你还问。”

谢潇言低下头,贴着她的耳朵,低沉着嗓音,讳莫如深道:“不会是、做了吧。”

苏弥脸色憋红,气得咬紧牙:“天啊!你干嘛讲这个?!”

他笑了下,从容道:“夫妻之间有什么不能说?”

“当然不能说!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还有没有羞耻心了?!”

谢潇言抓住锤他胸口的那只手。

他正要回击一嘴,抬眼就瞥到了买了热饮回来的陈柏丛。

不知道他们说些什么,陈柏丛脸上挂着喜滋滋的笑,看好戏的悠闲姿态。

谢潇言语气冷凝:“傻笑什么,没见过人调戏老婆?”

苏弥借机从他怀里溜出来。

陈柏丛嘿嘿一笑:“还真没见过。”

跟某人混迹久了,陈特助身上表现出一脉相承的厚颜。

“……”

苏弥准备逃走,但又没忍住好奇心,小声问了一句:“那个,是什么电视剧啊?”

谢潇言:“一个小网剧,不是重点项目。”

没得到答案,心里石头没放下。但苏弥懒得再问,只说:“知道了,赶紧出你的差去吧。”

苏弥迈着紧急的步子往家里走,想快速逃之夭夭。

很快又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幽幽的——“想我就打电话。明晚见,宝贝。”

苏弥:“……”

他一定是故意的!

她几乎都能想象出他讲话时怡然自得的笑,苏弥没回头看,捂着发烧的耳朵窜进了家里。

车上。

谢潇言把围巾往下扯了扯,看向镜子里吻痕的形状,用手指轻轻揉了揉,没经验不知道这能留多久。

他ʝƨɢℓℓ就那么漫不经心地搓揉了一会儿。

紧接着听见身侧“噗嗤”一声。

谢潇言瞥过去:“陈柏丛,少在你脑子里想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事儿。”

“……”

“我们这是,正常恩爱。”

“我知道我知道,我就是觉得太太很可爱。”

谢潇言很舒适地弯起唇角:“那当然。”

陈柏丛继续恭维:“老板你的婚后生活一定很幸福。”

谢潇言不吝啬给他支招:“你只要像我一样,平时多行善积德,也可以娶到跟我老婆一样可爱的老婆。”

陈柏丛是缺老婆的,他仔细想了想,判断虚实,随后郑重地点头说:“我会的。”

-

苏弥今晚在芳台音乐厅有一场演奏会。

结束后她跟同事们去对面餐厅吃饭,距离上一回在这里见到韩舟,一个冬天都没有过完,却恍如隔世。他们在点餐,问苏弥要什么。她摇一摇头说都行。

可能天气太冷,显得人有些萎靡,精神不济。

结婚之后,苏弥就很少参与这类聚餐了。归功于谢潇言太周到,总是备好一切,让她没有在外面就餐的机会。

面前放着两盏白色长烛,火光在跳动。苏弥看着看着眼睛就失焦。

在很多人中间,苏弥没什么话说。她百无聊赖玩着手机。

又百无聊赖地搜了搜临市的天气。

北方城市,毗邻大海。比燕城还低两度。

她想他今天出门穿的衣服,不知道御寒效果怎么样?

想到这一点,吃着饭的苏弥又开始走神。

她给谢潇言发消息问:有没有吃饭?

一时半会儿,他没有回。估计还在酒局。

苏弥又说:不要喝酒哦,会着凉。

谢潇言的体质不是很好,她第一次见他时就因为水土不服流一脸的血,苏弥从没有见到过那么多那么多的血,她对他第一印象就是,这个男孩真的很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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