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需要被拯救[无限](29)

作者:枕中眠 阅读记录

“放心,你会爱上变强的感觉。”

沈岭竹的心跳得很快,已经达到了常人难以达到的程度,他慢慢的抬起头,突然笑了,“你又怎么知道,我是不是自愿带上镣铐的。”

“谁允许你们,擅自替我做决定?”

他遵循了他脑子里突然出现的声音,咬破了自己的舌尖,将血滴进了自己的掌心。

骨节分明的修长大手抹过另一只手血肉模糊的手背,三指带走血迹,又在手心画出一条红痕。

判官笔,一判生者亡,二判亡者生,三判阴阳不定。

一句话突然浮现在沈岭竹脑海里,而他从来没听过这话却很自然的接出了下一句。

“我判我,永世不得超生。”

一支笔从沈岭竹的掌心寸寸拔出,每出一寸,他的掌心就涌出一次血,皮肉消散几分,等到通体漆黑的笔完全露出,沈岭竹的手已经成为了被血浸透的枯骨。

四个玩家脸上第一次没有了那种游刃有余,如临大敌的看着那支笔。

几个人对视一眼,下一秒,不约而同的朝着沈岭竹袭来。

漆黑如玄铁的笔骤然变大,几个人同时倒飞出去,那支笔力透房顶,直接窜出了旅店。

半边旅店的直接倒塌,沈岭竹枯骨一样的手画了几笔,那笔在天上,同样画了几笔。

在几个人惊疑的视线当中,天空突然震颤起来,一只巨大的手划破了天,从缝隙之中探出,接着是第二只,两只巨手撕裂天空,乌黑的一团从其中源源不断的涌入。

那是一团湿淋淋的头发,或者说,是一颗巨大的,披着湿冷头发的头颅。

一只足有人几十倍那么大的布满血丝的眼睛,在头发后面诡异的转着,然后猛地,将视线落在了四名玩家身上。

它完全从天空背后出来了,在四个人惊恐得不敢开口时,那处裂缝又动了动,一只仅仅有一层皮包裹着的手,搭在了天空的缝隙处。

那只手的主人走了出来,它浑身干瘦,如同一具干尸,眼眶空洞,萎缩的眼球时不时会从眼眶里滚落。

可就连一只萎缩的眼球,也足有几个人那么大,干尸时不时捞起眼球,将它塞回眼眶当中,塞了两三次,它像是烦了。

那枯瘦得看不出人样的脸上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它的指尖一弹,那颗眼球就那么直挺挺的掉了下来。

“哐!——”一声巨响,夹克男甚至来不及跑,就被萎缩的眼球砸进了地里。

他猛地吐出了一口血,“这他妈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们看。”蝎子女的声音有些哆嗦,里面是藏不住的惊惧。

本来被夹克男的惨状吸引的其余两个人,听到她的话也抬起了头,夹克男也费力的仰着脖子去看。

仅仅抬头看了一眼,几个人的呼吸都像是被掠夺了,原来,那样可怕的鬼怪,不止一只两只。

一只接一只的手出现在缝隙处,一个接一个恐怖骇人的鬼怪源源不断的出现,仅仅一个低头和抬头的时间,已经有五六只鬼怪出现在了天上。

而此时,那处缝隙还在往外冒着鬼手。

短短几分钟,整个天空都被占据,抬眼望去,看不到一丝云,黑压压的一片的,全是叫不出名字可怕又恐怖的鬼怪。

从四面八方而来的,密密麻麻不怀好意的眼神都盯着他们,牢牢的锁定在他们身上,如芒在背。

四个人浑身冰冷,甚至不敢呼吸,他们满脸惊惧的看着这一切,一动不敢动,只怕一丁点儿的动静,就会引起那一群恐怖鬼怪的暴动。

可他们不动,鬼怪们却动了。

天上下雨的感觉,四个人都经历过,可天上下怪物的感觉,四个人却第一次见。

大地在震颤,一只又一只的鬼怪猛地下坠,他们接二连三,密密麻麻的下落,顷刻之间,破败不堪的旅店已经被鬼怪围满了。

从旅店放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一眼望不到边际。

这明明是一座雪山,此刻,却像是一座鬼山。

鬼怪们齐刷刷的面对着沈岭竹跪了下去,恭恭敬敬的开口:“主人。”

最先出来的那只鬼怪一拳砸碎了屏障,抓住了困在沈岭竹身上的蛛网,“这是你给主人的东西?”

它的手滋滋冒着烟,面无表情的,将蛛网甩在了夹克男脸上。

“还给你。”

夹克男顿时惨叫一声,脸上出现一道道如同被火烙下的红痕,似蛛网密布一般浮现在他脸上。

离得最近的越回山发誓,他闻到了肉烤焦的味道。

可那不是肉,那是夹克男的脸皮。

越回山冷汗直流,再也没有之前的云淡风轻,眼睁睁看着沈岭竹一步一步的走出屏障。

沈岭竹看都没看几人一眼,他走到千河面前,缓慢的蹲下了身。

伸出去的手微不可察的颤抖着,抖着手,探向了千河的人中。

沈岭竹闭了闭眼,动作轻柔的将人抱起,温柔的替他擦干净脸上的血迹,露出干干净净,白净漂亮的小脸。

他抱着千河起身,看向四个人的眼神冷漠至极,带着森冷的杀意。

“你们想好怎么死了吗?”

沈岭竹的手往下压了压,干尸的鬼手也往下压了压,压在那颗萎缩的眼球上,眼球下的夹克男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伴随着阵阵骨头断裂的咔擦咔擦的声音。

其他几个人想跑,可是放眼望去,遍地都是恐怖的鬼怪,如同百鬼夜行,而他们就像落在狼群里的羔羊,无处可逃。

沈岭竹温柔的将千河放在沙发上,拢了拢他额前的碎发,再转身,猛地一脚踢在了夹克男身上。

鬼怪很有眼力见的在他踢之前就移开了那颗巨大的眼球。

夹克男的身体倒飞出去,重重的砸在地上,黑色马丁靴混着血迹,一下比一下重的碾蚂蚁一般,碾着脚下的人。

沈岭竹微微俯下身看着夹克男,声音冰冷,脸上阴沉得可怕,“我问你,你想好怎么死了吗?”

说完,他偏过头,带着浓浓杀意的眼神,落在了其他人身上。

越回山的脸上被盖上一层又一层的湿纸,他肺里的空气慢慢变得稀薄,每一次的呼吸都伴随着剧痛。

他的手脚被打断,每一寸骨头都被捏碎了,整个人软趴趴的倒在地上,浑身无一处不痛。

那边,小个子男人满脸惊恐,他看着自己的身体被啃食,无数张嘴贪婪的咀嚼着他的身体,他甚至能看见,那些锋利的牙齿间,属于他的肉。

他胃里翻腾,又感觉自己身体剧烈疼痛,想死不能,想生无门。

夹克男的盆骨已经断裂了,他的舌头被拔掉,嘴巴被一层一层的用针穿过,缝了一层又一层,细小的针扎透他的唇肉,牵引着线在他上下嘴唇来回穿梭。

蝎子女的脸一阵青一阵紫,感受着身体里钻心的疼,悉悉索索的声音不绝于耳,时不时有毒虫从她鼻腔,嘴里,眼睛的缝隙冒出。

而沈岭竹自始自终,就安静的坐在单人沙发上看着,他怀里抱着更加安静的千河。

“你说你们不会真的死,”沈岭竹轻声开口:“那我就要你们,尝遍千种死法,万种痛苦。”

鬼怪们将人吊着一口气,用各种方法折磨着四个人,他们最初会哀嚎,会痛苦惨叫,后来连叫都叫不出来,痛苦达到极致,像是已经直击了灵魂。

他们挣扎着求饶,又变为气急败坏的谩骂,沈岭竹却觉得不够,还不够,他的千河死了,这些人只是轻飘飘的痛几次,还会在某个他不知道的地方活得好好的。

一想到这里,沈岭竹就觉得滔天的愤怒在冲击着他的心。

他将右手翻转,漆黑的判官笔从枯骨一般的掌心中出现,沈岭竹咬破了舌尖,将血点在判官笔的笔尖上。

他表情森冷,杀意凌然。

判官笔,一判生者亡,二判亡者生,三判阴阳不定。

“我判众人,灵魂永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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