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中，陈琛读完了这段文字。

文科组办公室里，历史老师和政治老师向地理老师传授经验。

历史老师：以后还是别检查他的作业了。

政治老师：上课也别提问他。

地理老师：那我就无视他。

……

陈琛往常，就算不听课，也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根源还是程茉。

他脑海里面一遍又一遍地响起女孩的声音。

“你愿意接受我……吗？”

“我真的很喜欢你。”

女孩的眼睛很亮，很真诚。

“嗤。”

陈琛不屑地轻笑了一声。

鬼话连篇。

听到安静的课堂上突然传出一声嗤笑。

讲台上刚画完地图的地理老师：他是在嘲笑我吗？

作者有话说：

口嫌体直，摊手

第12章 这么大啊？

虽然前一天的尝试都不算太成功，

但是这一点小小的困难会打倒程茉吗？

不，当然不会。

经过程茉整夜的苦思冥想（呼呼大睡），她在临出门前潦草地制定了下一步作战计划。

——带早饭。

据程茉浅薄的观察和小皮详细的汇报。

陈琛好像从来没在学校吃过早饭。

至于在家里或在路上有没有吃。

程茉并不关心。

只要她的心意表现到了就行。

程茉平常的早饭都是在去学校路上的一条早餐街上解决的。

她最爱去的是一家粥铺。

而且这段时间，她还在粥店认识了一个很可爱的小姑娘。

认识小姑娘的契机也很简单。

有一天，她进了店，老板却不在柜台前。

粥铺里，坐着一个脸蛋圆圆，眼睛也圆圆的小圆姑娘，看上去像初中生。

她看到程茉张望的样子，声音很小地说：“那个阿姨出去了，可能等会回来。”

程茉冲她弯唇一笑：“好喔，谢谢你~”

女孩脸蛋发红，腼腆地低下了头。

一连几天，程茉都在粥店碰到了那个小圆姑娘。

小圆姑娘很可爱，像一头刚出生的小鹿，一双眼睛湿漉漉地盯着人的时候，整颗心都快被萌化了。

就是太害羞了。

程茉每次撞见她的时候，要不她在一个人埋头吃饭。

要不就是站在那里紧紧巴巴地一言不发。

十分胆怯的样子。

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就应该多笑笑嘛。

程茉看女孩子这样拘谨，反倒乐意逗她。

“你脸上有点东西。”有一次，程茉和小圆一起等粥的时候，她忽然凑近了小圆说。

小圆无措地摸着自己的脸，想要擦掉。

程茉：“你不问我有什么吗？”

小圆懵懵地、呆呆地问：“什么？”

“……有点可爱。”

小圆反应了一秒，才“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

这是程茉给陈琛带早餐的第五天。

也是让陈琛成功接受她早餐的第二天。

其实程茉最初的计划是和最好能在上下学的路上就和陈琛建立起革命友谊。

然而，她一次都没有碰到过陈琛。

如果不是偶尔深夜里听到对面的关门声。

她会以为那天晚上，误会送她回家的事只是一个梦。

这天早上，程茉照常拎着两份粥。

她刚走到门口，就听到教室里传来女生的嬉笑。

“诶呀，青青，听说你要去美术社啦。”

章青青害羞地捂着嘴：“对啊，之前在一个美术比赛见到了副社长，她知道我们是一个学校的，就邀请我加入了。”

“好厉害啊，张淼他们当初想进都没进去呢。”

“我也是比较幸运啦。”

“不过你们知道吗？咱们学校还有一个插画社吗，程茉好像就是她们的副社长。”

章青青神秘兮兮地压低了眉：“知道，不过这个社团快凉了。”

有女生问：“为什么呀？”

章青青露出了一抹幸灾乐祸的笑：“因为……”

“因为有人吃饱了撑的。”

程茉扬声走进来。

她抬起那双漂亮的眼睛：“怎么我一个插画社的，都不知道我们社团要解散了。”

其他女生看到两个人之间的架势，默默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章青青也不客气：“那可能是你不清楚吧，插画社解散以后，如果你想来美术社，可以找我帮你推荐。”

程茉的表情像是听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一样：“不好意思，我高一时候就加入美术社了，只不过太无聊后来退了。按辈分来说，你可以叫我一声学姐，不过如果你不愿意……也没关系，因为我也不想，认你这个晚—辈—”

后面的男生听到了两个人的争论，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吹了个口哨。

章青青被怼得面色羞红，头一扭出了教室。

程茉吐了一口郁气。

拎着粥放到了陈琛桌子上。

小皮酸溜溜地看着陈琛桌上的粥：“茉姐，你也太厚此薄彼了。”

程茉语重心长地说：“我是为了插画社的未来。”

小皮吸着豆浆。

动了动嘴，又闭住了。

这几天看程茉干劲十足的样子，也没好意思说他和宋冉那天纯粹就是话赶话瞎扯的，可能、也许、大概……并不太靠谱。

不过程茉成功送出早饭，还是要感谢小皮。

前一天早上。

已经连续吃了三天双份早餐的程茉，照例把一份粥放到了陈琛桌上。

陈琛看到后，手指勾着外面袋子丢回程茉桌上。

程茉又继续往陈琛桌上放。

围观了三天送早饭大战的小皮随口说：“要不然给我吧，我还能吃下。”

这句话像是开启了什么开关，程茉和陈琛同时沉默了一秒。

一秒过后。

程茉脱口道：“不行！”顺便把早饭往陈琛桌子深处推了推。

程茉想得很明白，要是这份早餐最后落到了小皮肚子里，她还怎么让陈琛承自己的情呢，她还怎么挟恩图报让他以身相许嫁入，呃不，是加入插画社呢！

同时，陈琛原本要把早餐往外推的手也松了劲。

目睹一切的小皮嘴角抽了抽：打扰了。

而程茉在感受到陈琛那一秒的迟疑后，火速打开了粥的盖子，眼睛弯弯地说：“吃吧吃吧，超好吃的。”

程茉：既然已经接受我的粥了，那么接受我的邀请加入插画社岂不是指！日！可！待！

陈琛:喝你一个粥，就这么高兴？

两个人各自的脑回路在一场对视后，都莫名以为对方get了自己的意思。

这一天早上，程茉带的是香蕉粥。

程茉从粥店走的时候，老板娘特意嘱咐：“这是新品，下次来跟我说说评价我好改进嘛。”

程茉大气地挥手：“没问题！”

不过……大早上吃香蕉不知道好不好。

程茉暗戳戳地想。

揭开盖子。

腾腾的热气从粥盒里源源不断地冒出来。

看清粥的样子，程茉有些咂舌，这里面放的竟然是整根香蕉？

程茉纸碗里的香蕉很小，细细短短的。

她扭头看了一眼。

陈琛那碗里的却是超大一根。

程茉的眼神变得幽怨。

不满，就从这种对比中滋生了出来。

不过，这种舍己为人的、能够刷好感的事情当然要说出来！

还要委婉一点地说。

几番思索，程茉有了主意。

她把自己的粥放到陈琛桌上。

还特意往陈琛的粥旁边靠了靠。

好让两碗粥的对比更加明显强烈。

在陈琛“你没事吧”的视线中。

程茉意有所指地感叹道：

“为什么你的又大又粗啊！”

“噗呲”，吸溜着豆浆的小皮喷了一身。

周围也像消音一样安静下来。

……

……

五秒后。

陈琛慢悠悠地撩起眼皮，面不改色地说：“天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