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刚才那个环境, 程茉一个字都不想说了, 她随口扯道：“洗校服啊，你没发现吗。”

小皮嘴角抽搐，吐槽道：“……这也太秘密了吧。”

身后的陈琛看着撒腿就跑的俩人挨在一起的胳膊，半眯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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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琛哥，你要参加数学竞赛？”体育课打篮球休息间隙，小皮有些吃惊地问。

陈琛食指抵在篮球底部，稳当地转着球：“你怎么知道的？”

小皮举起手机：“表白墙上有人爆料。真的假的，要不要我去辟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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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园里各处都是讨论这件事的人。

“你们看到没，文六班那个男神，陈琛，也报名数学奥赛了。”

有人笑了一声，是嘲笑的笑。

“这不拿奖天理难容啊！”

“有点厉害，但不多。”

“到时候屁都没有多丢人啊。”

“重在参与嘛，帅哥靠脸吃饭就行了。”

也有人听不下去，小声开口：“可是他上次月考数学考挺好啊。”

“切，文科卷和理科卷能一样？”

听到班里人的讨论，匿名爆料人李大头低下头，得意地弯了下嘴。

陈琛不是张狂嘛，那他就让他火。

他已经想好了，到时候竞赛结果一出，他就把今天的投稿和结果再发上去，让他贻笑大方。

看他最后一个奖都没有还拿什么狂。

李大头乐哉地抬起头，拍了下走神的简松：“松哥，你想什么呢。”

简松微微敛眉，若有所思地说：“他的名字，很耳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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篮球场的另一边，女生们也在讨论着这个消息。

“茉茉，你同桌报名参加数学奥赛了！”宋冉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还有些破音。

程茉瞳孔一缩：“真的？”

干燥郁冷的风吹过来，操场旁的雪松像尖塔一样安静地耸立着。

程茉忽然就想到了昨天和李大头在办公室的争执。

关于文科生，关于数学奥赛，关于那些咄咄逼人。

她胸腔里嗡地发出一阵阵轰鸣。

宋冉说：“我想不通诶。如果他数学好到那种地步，就应该去理科班啊，如果没好到那种地步，他为什么又要参加呢？”

“真相只有一个，”程茉推了一下她不存在的眼镜，悠悠地说。

宋冉转过头，对上了程茉那双充满了震惊、惊喜、有故事的眼睛。

她以为程茉知道什么内幕消息，兴奋地凑近了聆听。

“那就是——”程茉在宋冉的耳边轻声道，“他喜欢我。”说完之后还捂住自己的嘴笑了几下。

“噗，你别开玩笑——”宋冉停住，眨了眨眼，把眼睛睁到生平最大地问：“他跟你表白了！！！？”

程茉抓了下脑袋，面色有些不自在：“那倒没有。”丽嘉

听到程茉的回答，宋冉放松地吐了一口气，她就说嘛。

“不过，昨天我和李大头在数学办公室吵架，他可能是为了挺我才以身参加数学奥赛。”

宋冉沉默了两秒：“呃……那个，我觉得吧，应该，可能，也许不是。”

程茉：“为什么？”

“首先，小皮之前跟我说了，陈琛很早就在准备比赛了，我刚想起来，可能就是这个奥赛。”

“其次……”

程茉撑着头凑近：“什么？”

“他一看，就不像是会喜欢人类的样子。”

程茉垂着脑袋“哦”了一声。

原来他早就准备参加数学奥赛了。

她又想起了昨天的热门评论——

“周围人都知道我喜欢她，只有她不知道。”

那她和陈琛的情况可是她知道了，周围人还不知道，甚至有可能，作为男主角的他也不知道？

程茉窘窘地抽了下嘴角。

“跳大绳不？盛雪樱叫。”宋冉推推程茉。

“不想去。”程茉闷闷地说。

“你怎么了，突然emo？”

“我……”说了一个字，程茉就卡壳了。

她托着脑袋，胸腔里的烦闷躁郁是真实存在的。

可是她为什么要郁闷？

她又不喜欢陈琛。

对啊。

就是这样，程茉坚定地抬起头。

只不过是宋冉帮她确认了自己想多了。

陈琛也不是喜欢她而已。

她有什么好郁闷的。

“我玩啊，我当然玩，等等我。”程茉追着宋冉盛雪樱而去。

六班的女生在操场空地上跳起了大绳。

深秋，天气常阴，阳光少见。

有一缕难得的光落在最中间的女生发尾边缘，随着她跳跃的动作，马尾在空中一扬一扬的，蓬勃而有生机。

白净细腻的小脸带着运动的饱满和兴奋。

漂亮的眼睛里光彩熠熠。

像永不落幕的炽阳，携光般耀眼。

陈琛是在小皮走过来时收回眼的。

小皮把球往陈琛腿边一扔，手搭在腰间，用一种夸耀的语气说：“茉姐跳绳可厉害了。”

“嗯。”陈琛半垂眼睑，应了一声。他看着小皮仰慕的目光，又想到了早上的那一幕，手下拍球的动作空了一拍。

隔了两秒，陈琛微微挑眉，漫不经心地问：“你喜欢宋冉？”

看着小皮跳脚，像被烫到一样说不出话来的火烧屁股表情，明确答案的陈琛很随意地探手把球往篮筐一投，补充道：“的手表吗？”

……

程茉跳完绳的好心情是在收到许小仙消息是破灭的。

【茉茉，速来活动室。】

程茉喘着气推开活动室的门：“怎么了？”

活动室里，李珂和许小仙各坐在一边，面色难看。

程茉走过去：“干嘛不说话啊。”

许小仙拧着眉毛把手机递给程茉：“你自己看吧。”

程茉接过手机。

是和美术社社长秦丛音的对话。

乍一看到备注名字，程茉原本焦急的心情像是倒进了一堆泡泡糖。

她也没想到许小仙表面上文文静静，私下里这么义愤填膺。

秦丛音大傻叉：【小仙，看到了一张特别好的图，分享给你。】

秦丛音大傻叉：【图片】

秦丛音大傻叉：【眼熟吗？】

程茉点开图片，确实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哪儿熟悉呢。

无意瞥到挂在活动室中间的校庆海报，上午刚印出来的。

她又看了一眼秦丛音发来的图片。

眼睛中露出不可置信。

虽然元素颜色都不尽相同，但却有一种莫名的相似感。

程茉：“这怎么回事？”

许小仙叹了一口气：“你再看看群里，李珂发的初稿。”

程茉皱着眉向上翻着聊天记录，看到初稿的那一刻，她明白了那份相似感的来源——

校庆海报和秦丛音发来的图片，是在李珂初稿基础上各自加工出来的两张图。就像是一家两家不同的蛋糕店，用了同一家的蛋糕胚，虽然奶油果酱水果形状各不相同，但是咬了一口光秃秃的蛋糕胚后，嘿，一个味儿。

程茉闭了闭眼，语气也带上了严肃：“抄袭吗？”

“不，不是。”一直没开口的李珂慌张地解释。

“那是什么？”

问完这句话，李珂又把嘴闭得紧紧的，一句话都不说了。

许小仙拉着程茉走到一边小声地说：“一直这样，她只说肯定不是抄袭，可以放心用，再问就什么都不说了。但是吧，我看她这个样子，感觉有古怪。”

李珂红着眼睛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攥紧。

程茉先放下李珂这边，又问许小仙：“那秦丛音什么意思？”

许小仙垂着头，叹了一口气：“她让我们主动找老高承认这件事，让出校庆海报。”

程茉：“那还真不像她的风格，她不是应该直接把我们举报给老高吗。”

许小仙低头，显然也在思考程茉的话。

活动室里陷入一片沉默。

程茉身子一转，邀请李珂：“去天台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