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季潮湿不宜私奔(19)

作者:小央 阅读记录

指甲上是带着亮片的金色,闪闪发亮。

太阳的颜色很温暖,让人想起南国。

“很适合你吧?”易思违说,“我去买洗发水,看到这个,突然想起你来了。”

他把辞典给她,起身就要走。她抬起头,问他说:“你去哪?”刚问出口,莫乌莉就迟疑了。这样的问句太过私密了。他们有熟到能相互打听行程,一切都互通吗?

易思违也停顿了,大约在想同样的事。

她说:“我只是问问,你不一定要说的。”

他回答:“去复习而已。”

莫乌莉看着他出去,有那么一瞬间,她想站起来。但是,她忍住了。

指甲油干掉要多久?

她还在空教室坐了一会儿,莫星云发了消息来,未接来电也有好几个。莫乌莉不想理他。

莫乌莉走在那条种槐树的路上。

道路面前忽然拦了一个人。

闻京再出现实在有点惹人烦。第一次能平添笑料,第二次充当调味,第三次就有些腻味了。

莫乌莉说:“又怎么了?”

“我们复合吧。”闻京说,“我们复合好不好?”

“不了。”莫乌莉绕过他,直接往前走。

闻京转过身,抛开自尊,终于冲着她的背影疾呼:“我……我以前不是也原谅过你吗?你和助教聊骚,你跟研究生也暧昧过吧?我都听你解释过,凭什么现在,你这个公交车这么拽?!”

暧昧几句就算浪荡,不符合他要求的就是罪人。难道爱情的证明就是脖子上套项圈?

莫乌莉转过身。

她朝他走过去,笑容随着距离缩短而加深:“对啊,凭什么呢?你知道我为什么找他们吗?”

闻京没想到她会露出这副嘴脸,脸颊发热,双手颤抖。

她一字一句地说:“……因为他们硬得起来呀。”

屈辱冲刷了心脏,大脑也失去了理智,闻京本不想这么做的,他曾有过这样的计划,可那也是在幻想中。

他掏出一把水果刀。

闻京倒也不是想伤人,只是想吓唬吓唬她,想看到她变回之前百依百顺的样子:“贱人,你跟易思违,也是奔着那根东西去的吧?!你该死!”

莫乌莉却微微眯起眼,缓慢地倾斜头部。

她的包被扔过来,闻京本能地躲避。也就是这时候,他没听到什么东西抽出来的响声。

装满书的包砸到身上,闻京抬手去挡,再抬头,下一秒,钝器迎头砸下。

莫乌莉握紧甩棍,瞄准后用力挥动。闻京被打倒在地,疼痛铺天盖地,两眼直冒金星。不论他是咒骂她该死,抑或是哀嚎着求饶,她都一次也没停。

脑内搜刮着易思违讨厌的地方。她讨厌他的声音,讨厌他的长相,讨厌他的性格,他很虚伪,私底下肯定把所有人当成白痴看……还有什么来着?

指甲油上满是斑驳,现在是春季。春季总是非常美,也非常残酷。

她累了,跨立在男人身上,手垂在身体旁,仰起头去看天空。喘息声时起时伏,乌鸦在空中吊丧。

突然间,莫乌莉顿悟了,通过别人打听是多么低效,费时间又耗精力。她之前担心过头,太提防易思违了。根本没必要。她完全可以自己去。

身下的人突然呜咽一声。

听见响动,莫乌莉低下头,俯视闻京,短棍垂落在她身下。她挥起凶器,再次劈下时说:“我才不该死。”

作者有话说:

从现实角度说明一下,使用甩棍时容易造成防卫过当,所以一定要注意

第15章 潮湿(1)

高中时,易思违的生活很平凡,每天上学,和朋友玩,上补习班,回家。第二天又一样,周而复始。

他不是典型的乖孩子,跟着外公外婆生活,祖孙关系不错,老人都很疼爱他。

家里有钱,不愁吃穿。外公是个拉风的老头,教会了他骑摩托车。初中时,易思违存了三年零花钱,买了一辆不错的车。被交警抓到前,有小半年,易思违都骑着它上学。

外公去领人和车,外加受了一顿教育。

老人家明明很精明,面对交警,却装出糊涂的样子:“哎呀,我也不知道你们年代管这么严啊。”

交警怎么好意思说重话,聊了几句就放人,最后叮嘱:“您年纪这么大了,也别骑才好。”

于是,一老一小就推着时髦的摩托车回家了。

易思违的父母都不是美人,大妹和同父异母的小妹也长得很普通。他很幸运,刚好继承了双方的优点,搭配出了一副好皮囊。

说不知道自己受欢迎,那未免太装模作样。但是,他没太多早恋的想法。初中有喜欢过一个女生,几乎都快忘了原因,只觉得是个很好的人。对方胖胖的,对人很和蔼,但他一接近,反应就会很激烈。

他被吓到了,以为她讨厌自己,只好疏远。后来女生跟着父母移民,走之前才说,当初只是太惊喜,不好意思,所以才那样。之后也没联系,留下了有点啼笑皆非的青春回忆。

易思违的高中不怎么样,是走读,没有宿舍。同学里混混很多,学校周围也时不时有人闹事。他是异类,念书很认真,还会去补习班,但跟大家都处得来。

高考结束,不少同学没升学,他却考上了不错的学校。走的时候,大家甚至一起去车站送他。

十八岁后,易思违去上大学。到了新的城市,新的人际关系从学校开始。

同龄人里,他最亲近的是田亦和汤祁乐,跟田亦的女朋友关系也不差。他们会一起上课,和有课题的学长学姐联络,拼团洗白大褂,参加其他课外活动。

田亦脾气特别好,汤祁乐则是个通情达理的富二代,易思违很喜欢他们。

易思违是很有人情味的小孩。汤祁乐是本地人,他去了一次他家,汤祁乐的爸爸就对他喜欢得不得了,放假带他出去玩。汤祁乐对爸爸的爱好没兴趣,易思违却很爱拓展爱好,渐渐变成干儿子。

他们最常去钓鱼。

钓鱼的人有这种不成文的约定,假如在岸上,就算遇到熟人,也绝不能起身应答。假如是坐船,就算船上只有几个人,彼此之间也不大会说话,怕鱼不来咬饵。

汤祁乐的爸爸有一艘自己的船,载着朋友出去玩。周围都是长辈,易思违很紧张,但大家对他都很和蔼,加上汤祁乐也在,慢慢也就放松了。

易思违坐着,看打印下来装订成册的论文。本来是消磨时间,结果本末倒置,鱼铃响了,他后知后觉,急忙去收杆。鱼都跑掉了。

晚上了,汤叔叔开车送他回去,路上问他一直在看什么。

“论文。”易思违说,“我不太会写结课作业。”

在学校,很多专业课科任老师都会布置论文来结课。说是论文,实际查得并不严,随意选题,复制粘贴,自己原创糊弄一通,也是能有学分的。

汤祁乐说:“我们才大一啊,不会写很正常。”

易思违说:“所以才想学嘛。”

汤祁乐的爸爸马上借此教育汤祁乐:“你看看人家,你读书也要努力点,别进了大学就知道玩。”

放了一个长假回去,班上少了两个同学。学期中途,突然少人算意外。

一个是退学,回去复读了。早就听他们寝室的人说过。这个同学觉得专业不符期望。劝人学这门确实天打雷劈,及时止损也是好事。

另一个是闻京。

他退学了。

关于他的事,学校做全了保密工作,捂得太严实,严实得有点异常。

当然,学生多半还是会有小道消息。

听说他跟人起冲突,动刀子了。

闻京的妈妈来学校,替他办理休学手续,收拾了行李。在寝室,这位女士一直强调自己孩子是身体不好,所以才休息,虽然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有点重,但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另一个当事人是谁,没有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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