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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头发怎么这么不听话。”王锦绣头发盘得整齐，她自己还抹了些水抚平翘起来的碎发，两个孩子和越河的头发，不听话得全炸起来了。

钟越河正刷牙，把嘴里的牙膏沫子吐出来：“这不是昨天晚上你让我们洗头发，晚上洗头发，早上变这样也正常。”

说完话他继续刷牙。

今天要去一中附属幼儿园打听消息，他们全家洗澡前天下午洗的，王锦绣本来打算挪到昨天洗，但实在忍不住，到昨天晚上为止，头发都挺干净，是她非要拉着丈夫孩子们洗头。

冬天热水洗头，大人孩子都没病，就是头发炸起来，形象变差了，违背了洗头的初衷。

王锦绣拿了条毛巾浸在早上新打的热水里，浸过热水，将毛巾拧干，试图把孩子以及孩子爸爸的头发压下去。

孩子头发细软，压下去还算简单，爸爸的艰难许多。

钟越河已经刷完牙蹲下去让她用热毛巾压自己头发，实在蹲不住了，说先吃早饭，吃完早饭再说头发的事情。

吃早饭的时候，见妻子一直盯着自己的头发，钟越河赶紧：“你别想让我剃头发。”

夫妻多年，聚少离多也不耽误他看懂她的眼神。

王锦绣还真想过让丈夫剃头，她家男人的发型和村子里的很多男人不一样，村子里的人说他这头发就是来招蜂引蝶，吸引有钱姑娘的。

城里小白脸都是这种发型。

有没有吸引到姑娘她不知道，早上睡觉起来看见他头发炸起来，怎么都压不下去，她心里有点火，火来得快，去得快，问他：“为什么？”

“现在的头发好看。”作为一个有审美的人，钟越河挺喜欢自己的发型。

王锦绣：“你寸头好看，光头也好看。”

长了张好看的脸，什么发型都能撑住。

“坚决不剃光头，剃寸头的话，以后不光用胡茬扎你，还用头发扎你。”

听他说起扎人，王锦绣已经不再试图让他去剃头发，他经常刮胡子，但是每次冒出胡茬就喜欢蹭她，刺痒刺痒的，要是换成头顶蹭她，想想就难受，算了。

他不剪，她想剪：“你帮我剪头发吧，我想把头发剪短，剪到肩膀这里。”

她自己能剪，只是这里不比村子，村子里大家都自己剪头发，头发剪得仿佛狗啃也没人笑话，她想丈夫帮她剪得整齐些。

“行啊，肩膀好把握，你要是让我给你剪短剪到耳朵，我可能会不小心剪得更短。”

“我的头发发质不好，剪掉没什么可惜的，还方便。”她很想剪头发，这里大家头发都剪的整齐利落，一看就是出自师傅之手。

钟越河：“以后能养出好头发的，反正你别打我头发的主意，我不剪，我自己觉得长了会去剪的。”

“行行，都听的，不强迫你剪头发了。”

上午十点到幼儿园询问，时间还早，吃过早饭，王锦绣洗碗，让钟越河自己压头发。

钟越河有炸头发经历，等王锦绣洗好碗，他头发已经压得差不多了。

王出发前，王锦绣先检查两个小朋友的着装，拍拍他们的小棉衣，让棉衣看起来更妥帖。

“你也太认真了，就是去个幼儿园。”

“轮到你了。”王锦绣检查丈夫的着装，头发重点检查，确定不会翘起来，检查好了，让他看看她衣服有没有哪里不妥。

钟越河：“没有，挺好挺整齐的。”

叶子不知道妈妈怎么回事，问妈妈他们什么时候出门。

小朋友都着急出门了，王锦绣看时间，早上八点半。

还早，起码等到九点再出门，太早的话或许碰不到老师和园长。

王锦绣：“叶子，今天要去幼儿园，你别淘气，跟紧爸爸妈妈。”

叶子问幼儿园是不是托儿所，有很多小朋友。

“很多哥哥姐姐，对，哥哥姐姐们也是小朋友。”王锦绣紧张得不行，嗓子眼跟堵住了似的，好久没这种紧张的感觉。

和女儿说了会儿话就不行了，要去厨房喝水。

她早上喝很多水了，钟越河关心道：“别喝太多，喝太多待会儿去幼儿园还得找厕所，你紧张的话在躺椅上坐会儿，叶子，别催妈妈，妈妈现在很紧张。”

叶子不知道妈妈在紧张什么，听爸爸的话，没再找妈妈说话，实际上汤圆也挺紧张。

妹妹不知道，他却知道的，今天去的幼儿园是他以后要待的幼儿园，不知道幼儿园的小朋友好不好相处。

◉ 第56章

再不想面对, 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抱着有事让自家男人上的心态，王锦绣终于在进幼儿园前冷静下来。

幼儿园并不大，他们很快见到园长, 园长知道他们的来意后，让老师带两个小朋友去院子里玩, 她同父母说明幼儿园插班生入园规定。

规定总结一个字：钱。

和打听来的差不多, 没有户籍限制，没有名额限制, 不需要入园证明，一个学期二十块钱。

二十块钱没问题的话, 家长填写信息，他们把孩子加到中班名单里。

二十块钱里有五块钱是代管费，剩下十五块钱花在哪, 等开学交了钱会把清单交给家长。

园长向他们解释了代管费用处，代管费剩下的学期期末会归还。

正常情况都会剩下。

二十块钱一学期对于隔三差五吃肉家庭来说，不算大数目，父母两人没有意见, 问园长要填什么信息。

园长拿出表格和笔, 顺便告诉他们开园时间。

表格钟越河填写，王锦绣记牢开园时间。

表格需要填写的内容有：家庭成员姓名、性别、年龄、职业、家庭住址，孩子的职业栏不用填上, 父母的需要填, 家庭地址填一遍就够了。

出门前早想好职业，钟越河的填养殖户, 王锦绣的填临时工。

填完最后一栏家庭住址, 钟越河把表格交给园长, 园长看表格, 确认没问题后，把他们家孩子加入新学期中班名单里，让他们记得下学期来报到。

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可以离开了，王锦绣习惯性想抓钟越河的手，意识到是什么场合，手很快收回来，正常垂放在身侧。

钟越河没注意到她的小动作，主动牵她的手，小孩子读幼儿园的事总算办好了。

王锦绣甩不开他的手，不甩了，回握住他的手，带孩子回家要紧。

两个小朋友在幼儿园里适应良好，一个玩秋千，一个玩滑滑梯，玩得正开心。

作为妈妈，王锦绣很开心，因为没看到哪个小朋友对汤圆表现出排斥，汤圆很自然融入进小朋友堆里，玩得挺开心。

钟越河低头在王锦绣身边说：“下次带你去游乐园，大人玩的。”

看小孩子玩得挺开心，他也想玩了。

王锦绣在心里嘟囔，他比小朋友还小朋友。

没说出来，一说出来他总有歪理反驳她。

他们夫妻先到叶子坐着的秋千边上，叶子见到爸爸妈妈，说了个五。

小朋友的家长到了，给叶子推秋千的老师去看别的孩子。

王锦绣让钟越河松手，她去给叶子摇秋千。

这回钟越河没再坚持牵她的手，放手后对女儿说：“你的意思是我数到五就下来？一、二、三、四、五，下来。”

叶子不下来，还是说着五，忘记五什么了，反正不是数到五。

王锦绣站他这边，不过想到闺女没玩多久：“叶子是想再玩五分钟对吧？只能玩五分钟，玩五分钟就要回家了。”

叶子学妈妈的话说五分钟，分钟两个字说得不是很清楚，钟越河没逼叶子，再给她五分钟，他去找汤圆。

爸爸走了，王锦绣帮女儿推小秋千的时候，告诉女儿他们一家今天只是临时到这里，很快要走，她不能一直占着其他小朋友的秋千，她坐在这里，别的哥哥姐姐们就没得玩了。

正好有一个小朋友看过来，王锦绣不认识，她确定她能从小朋友目光里看出想玩秋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