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里泊岸(84)

作者:珩一笑 阅读记录

又聊了会儿,柏舟来了,路漫给他们提了箱车厘子和牛奶,“这个你们带回去,都是水意喜欢的。”

柏舟接下,孟水意说:“谢谢妈。”

“你先等会,我跟他说几句。”

路漫把柏舟拉到消防通道,让孟水意别出来。

门合上,路漫还是怕孟水意听到,压低了音量:“柏舟,也怪我迟钝,没一早看出你们俩的不对劲,现在说什么也晚了,我看水意对你死心塌地的样子。”

柏舟笑了下,“你怎么没看到我对她死心塌地呢。”

“你跟她不一样,你是男人,你又有柏氏,我了解水意,哪怕她有朝一日能跟你分开,心伤很难好的。”

就像孟家和的离世,她心里始终有道疤。

柏舟正色道:“没什么不一样,我离不了她。”

路漫说:“不管怎么样,我话跟你撂这儿了,你要是敢像你爸那样,别怪我手狠。”

她握起拳,摆出要狠揍他一顿的气势。

柏舟敛起眉眼,他五官生得冷峻,这么一柔和下来,会有一种别样的深情。

那是路漫没见过的。

末了,他又撩起眼皮,字字清晰地说:“不会有那一天的,这辈子都不会。”

“我不是不信你,只是我……”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我爸的后尘,我不会步。我妈吃过的苦,我刻骨铭心。”

柏衡出轨,被千人所指的是路婉,而程喻茵呢?柏玊和柏舟呢?他一个人犯的错,却有这么多人来承担恶果。

“等到结婚,我会跟她签一份婚前协议,如果我对不起她,我净身出户。”

听罢,路漫的心倒是定了定,他能许下这样的诺言,也足以见他铮铮之心。

柏舟又说:“柏家利益关系复杂,我也会尽力替水意挡开那些事,让她过得顺遂称心。”

意思是,任外面潮浪汹涌、狂风骤雨,他也自会护她顺遂称心。

路漫拍了拍他,“带水意回去吧。”

柏舟把孟水意接出来,她问:“你们聊什么了这么久?”

他开玩笑说:“你妈威胁我,要是我对你不好,就提刀上门,我怕了她了,就跟她保证绝对不会。”

路漫说:“路上注意安全。”

电梯下行,孟水意被柏舟用大衣裹着,搂进怀里,嗅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气,“你喝了多少?”

“就两杯。叫了代驾。”

她抱着他的腰,“今天妈跟我说了很久。”

“看出来了。”他点点她的眼尾,“这里还是红的。”

她叹了口气,“以前,我总是怕有朝一日她离开我,怕自己一个人无依无靠,我却很少想过,失去我爸,她在祁州,其实也没什么依靠。”

依,分出来就是“人”和“衣”,人需要依靠衣服保暖、蔽体,到了今天,许多人在能够衣食所安的情况下,仍旧需要依靠。

因为不单单是物质,精神上的空洞越扩越大,需求也就越扩越大。

柏舟低头吻吻她的额头,“现在她有姐夫了,你也有我。”

“嗯。”

阖家团圆的时候,他们相拥着,走在阒无一人的停车场里。

天寒地冻,不管怎么样,他们都知道,爱人的怀抱是温暖的,他们永远可以依靠彼此。

第六十二章

◎我只爱你◎

孟水意洗完澡出来, 发现柏舟人还在。

她用干毛巾擦着湿发,“你不回家么?”

“我回哪儿去?”他坐在她卧室窗边的懒人沙发上,把她招过来, 拉她坐在自己腿上,接过她手上的毛巾替她擦, “你身边就是我的家。”

“你之后没安排吗?”

这才大年初一, 柏家那么多合作伙伴、亲戚, 少不了一一拜访。

前两年,孟水意窝在公寓里, 听他抱怨:别人过年是休息, 他过年还得应酬,宁愿上班。

不为她所知的是,当时,电话那头,他喝了几杯酒,对她的思念没了顶, 一支接一支烟地抽。

旁人看来, 并无异常,生意场上, 就是烟酒都来啊。

他年纪轻轻,顶着“私生子”这个不光彩的身份, 获得柏衡的信任,在柏氏一点点往上爬,他除了有能力,还有断情绝爱的决然。

又有谁知道, 远在美国, 有个他牵肠挂肚的女孩。

他只是打电话给她, 跟她说过年多没意思,还不如陪她去滑雪,去看好莱坞环球影城。

每一个字,都是对她的思念。

然而,思念归思念,他还是要应付那些世家、亲戚、合作伙伴。

天涯咫尺,现在,孟水意就在眼前。

她穿着一条红色丝绒睡裙,洗得白白净净,鼻头小巧,嘴唇樱粉,脸蛋如剥了壳的煮鸡蛋,在灯光下,泛着润润的光。

他说:“我的安排就是陪你。”

“唔……”

柏舟放下毛巾,唇贴上来,没有任何预兆地,就这么亲她。

他口里有淡淡的酒气,说不上好不好闻,却是欲念的助燃剂。

她高他低,他是仰着脖子的,她捧着他的脸,头发从两侧坠下来,发尾扫在他的皮肤上,形成一道屏障,将光都挡住。

他们在半明半暗的空间里密密匝匝地接吻,所有声音都被放大数倍。

末了,孟水意撑着他的肩,向后倾,柏舟托着她的后背,不准她逃离。

他的眼睛盯着她,语缓音低:“你不想要?”

她软腻腻地说:“可是,我还有点不舒服……”

昨晚,或者准确点说,是今天凌晨那会儿,他们并没有一拍即合,而是探索过一阵子,才找到契合的诀窍。

他难忍,她也难受。

不像是在享受,而是受折磨。

“宝贝,我轻一点。”柏舟在她耳边,呵气般地说。

孟水意抬起腿,坐在他大腿上,和他面对面地。

这显然是个危险的距离,理智摇摇欲坠。

柏舟按着她的后脑勺,唇舌再度相接,哪哪都热起来。

孟水意和他深吻着,每一次,每一次,都难舍难分。

然后,她感受到了他的异常,以为他即将干戈征兵,紧张地浑身一激灵,像过了一遍电,又酥又麻。

不料,下一秒,他就松开了她,轻声地,恶劣地笑:“我还没洗澡,脏。”

她就这么被放过了,人还愣在原地。

直到他进了浴室,她才后知后觉地冲他喊:“你又耍我!”

隔着磨砂玻璃门,传来他的笑声。

孟水意兀自气了一会儿,又觉好笑。

这人怕不是知道她今晚情绪低,故意逗她。

她坐到梳妆台,用吹风机吹干发端,又抹了保湿水,涂了唇膏,不然她嘴唇会干得起皮。

甫做完这一切,身子便被人横抱起来,心猛地停了一瞬。柏舟像是伺机已久的猛兽,叼走了属于它的猎物。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潜伏起来的。

柏舟还是把她抱到原来的小沙发上,恢复先前的姿势,“这里挺不错的。”

他赤着上半身,下面只裹着一条浴巾。他的身材偏瘦,小腹只有薄薄的一层肌肉,分界并不明显,但他肩宽腰窄腿长,比例很好。

而且,他的两臂并不瘦弱,至少在抱她时,总是轻而易举地。

孟水意瞪他,如果不是这样的坐位,会更有杀伤力,“你别太过分了。”

他说的却是另外一件事:“上次在你这里留了两盒吧,在哪儿?”

她想也不想:“我扔了。”

“是么?”他的手被热水泡得温热,慢条斯理地碰触着,勾弄着,宛如八爪鱼灵活的触手,每一下都搅得她脑中天翻地覆。

她蓦地喘了一声,脚趾顿时蜷缩。

她是太阳底下的雪糕,迅速消解融化,变成一摊水。她上半身瘫软下来,头抵住了他的肩膀,四肢卸去了力气。

终于,抵抗无能,缴械投降般地说:“你别弄了……在床头柜的最下层。”

……

孟水意的头发被他用皮筋束在脑后,没扎稳,中途皮筋滑脱,整个披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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